蘇輕雪失笑,又哀嘆一聲趴在沙發上:「可我有點卡殼了。」


    「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蘇輕雪連忙搖頭:「可千萬別,我本來還有點靈感,被你一搗亂就徹底完蛋了。」


    容汐咯吱了她幾下:「你敢歧視我!」


    蘇輕雪大笑的滾到沙發上,蘇母走過來,連兩人摞在沙發上踢裏哐啷的玩鬧,趕緊說道:「小心一點,這個沙發經看不經用,不能用力壓的。」


    結果她話音剛落,沙發下麵就傳來哢嚓一聲,容汐跟蘇輕雪兩人一僵:「完了,闖禍了!」


    趁著蘇母還沒反應過來,兩人騰一聲跳起來抱著鞋子就往樓上跑,身後傳來蘇母的數落聲:「都說了別壓到底還是壓壞了,我養了兩個兒子都沒你倆折騰……」


    蘇輕雪跟容汐躲在樓梯拐角偷笑,蘇輕雪轉過頭伸出一隻手掌:「逃脫成功,慶祝一下。」


    「應該這麽慶祝才對。」容汐俯身吻住她,蘇輕雪的手掌慢慢落下,攀附在容汐的脖子上。


    容汐輕笑一聲,將她抱起坐在牆角放花瓶的長桌上,吻繼續密密麻麻的落下,蘇輕雪閉上眼睛放鬆下來,手無意識的在桌上輕輕劃拉著。


    突然嘩啦一聲脆響,兩人驚的立刻睜開眼睛,分開四處找了找,容汐奇怪道:「我記得這好像放著一個花瓶的?」


    蘇輕雪沉重的指了指她的腳下:「砸碎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又給我闖禍了?」蘇母聽到響聲,噔噔噔一邊上樓一邊揚聲咆哮。


    蘇輕雪臉色一變,拍了拍她:「快跑!」


    容汐趕緊抱著蘇輕雪回了房間把門關緊,然後隔著門回道:「不知道啊,我倆一直在房間裏呢。」


    蘇輕雪忍不住悶在她懷裏直笑:「你覺得咱倆像不像坑家長的熊孩子?」


    容汐一邊聽著門外的動靜一邊感嘆:「你媽養咱倆也確實夠費勁的。」


    蘇輕雪把腳從拖鞋中伸出來,然後探出一根腳趾輕輕撓了撓她的腳腕,容汐感到有點癢,低下頭看了看,又抬起頭低聲問道:「老婆,這是什麽意思?」


    蘇輕雪眨了眨眼睛:「要不要繼續?」


    容汐心裏一動:「你不要去做設計嗎?」


    「一會兒去。」蘇輕雪抱著她的脖子吐氣如蘭:「現在陪你。」


    容汐將她攔腰抱起,兩人一起笑著滾到床上,蘇輕雪壓著她:「今天我主動。」


    容汐好整以暇:「那我就坐等老婆臨幸了。」


    蘇輕雪俯下身,剛貼上容汐的嘴唇,蘇母就在外麵砰砰敲門:「小汐、輕雪,你倆去給你爸送個飯。」


    容汐嘆了口氣坐起身:「你媽這絕對是報復。」


    容祺經過幾天治療,精神力逐漸穩定下來,然而經歷過一次不受控製,以後也要特別注意,否則很容易導致精神力崩潰;而賀霖卻被醫生宣布腦死亡,以後隻能躺在床上當個活死人。


    容錦鴻是個非常自私冷酷的人,前一刻可能還跟你柔情蜜意,下一刻就能讓人殺了你。柳心月自從賀霖出事後找了他好幾次,一開始容錦鴻還能耐心的讓人去請專家治療,然而隨著事情曝光,柳心月牽扯到容祺頭上,他就立刻翻了臉,不但不怎麽接柳心月電話,甚至還把容祺保了出來。


    柳心月當時被趕出賀家的時候就是身無分文,後來雖然憑藉容家要回了一部分財產,然而她跟賀霖都是大手大腳習慣了,手裏剩下的餘錢並不多,隻是之前有容錦鴻養著覺不出什麽,現在因為她不斷糾纏非要鬧著讓容祺承擔責任,惹惱了容錦鴻,不但拉黑了她還把醫藥費全給停了。


    精神力治療本來就花費巨大,還時不時要請專家做疏導,柳心月手裏的錢沒撐多久就見底了,當初離婚時她跟賀家鬧的很不愉快,甚至臨走還狠狠坑了賀家一把,把他們的很多資源都轉移給了容家,賀霖可以在其中拿一部分分紅,而現在容錦鴻翻臉不認人,那些分紅自然也就不認帳了,柳心月哪怕再憤怒卻也無計可施,麵對容家她根本就對付不了。


    賀家被她坑的到現在還沒緩過來,盡管賀霖還是賀家的兒子,可當初聯合柳心月、容家一同對賀家下黑手,賀家提起他們母子都咬牙切齒,接到柳心月的電話也隻是幸災樂禍的說了一聲活該。


    柳心月被逼的走投無路,想找容錦鴻鬧卻被他身邊的保鏢扔了出來,隻落得一身狼狽,街道兩旁的行人也都嘲笑的看著她,自從出生後,她還從來沒有過這麽丟人的時候。


    人有時候做事真的不能太絕,老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沒有道理,容錦鴻習慣了不給別人留餘地,自私到極致,卻沒想過狗急了都會跳牆,人被逼的走投無路,發起狠來也是會要命的。


    柳心月滿眼陰狠的盯著麵前的容家,心裏的恨意快速滋生:她的兒子為了給容祺拚命,現在躺在醫院裏變成了個活死人,憑什麽容家就能一家團圓?現在容家還斷了她跟賀霖的活路,那幹脆大家就一塊去死!


    容汐接到柳心月的電話在意料之中,她先故意晾了兩天,果然柳心月就坐不住了,語氣再不如之前一般囂張,變的卑微乞求起來。


    還是約在茶樓見麵,容汐到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那了,神情十分憔悴,跟之前相比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看來你最近過得不好。」


    柳心月取下眼鏡,自嘲的笑笑:「我能好過才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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