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嚴世才猛然醒悟,意識到如此打下去,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雖然自己是煉氣十三層,境界上比對手高二層,但對手不僅身法巧妙,而且可以操縱數量眾多的飛劍,攻防兼備,加之又大量使用火球符攻擊,法力消耗肯定比自己少得多,到最後定是自己法力先耗光。


    世上很多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嚴世才根本不知道王玉成已將五行功法都已煉到了十一層,可以輪換使用各種五行法術,實際法力已經超過了他許多。嚴世才若是真正了解對手實力,恐怕也不會如此輕率地挑起這場爭鬥了。


    到了此刻,嚴世才已沒有了別的選擇,咬咬牙,一拍儲物袋,放出一個暗紅色葫蘆,同時手一招,將十八柄赤色飛劍收了起來。


    王玉成見嚴世才如此動作,不喜反驚,暗自警惕。仔細看時,見嚴世才正全力向葫蘆中輸入法力,隻見那葫蘆在法力催動下,很快變得赤紅。


    王玉成心知不妙,手一揚,十幾張火球符飛了出來,變成十幾個火球砸向了正在全力施法的嚴世才。


    恰在此時,聽得那葫蘆一聲鳴叫,連著從中飛出十八隻赤色火鳥。這些火鳥剛一出來,正撞見十幾個火球飛來,竟紛紛張口將火球吞了下去。


    這些火鳥吞完火球後,歡快地拍了拍翅膀,一聲鳴叫,飛快地朝王玉成撲了過來。


    見此情景,王玉成大吃一驚,急忙閃開,不料那些火鳥竟尾隨而至,緊盯不放。


    感受到火鳥散發出的灼熱氣息,王玉成心中驚懼,隻得憑借靈活身法,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一邊躲閃,一邊急思對策。火球肯定是不能放了,這些火鳥會吞火,火蛇看來也不能放了。猛然間,王玉成想到了一個對付火鳥的方法。


    王玉成一抬手,扔出了十八張冰錐符,化作十八根冰錐,分別打向了緊追不舍的十八隻火鳥。那些火鳥一見冰錐襲來,竟一張口,噴出一股火舌,抵住了冰錐。


    見冰錐抵住了火鳥,王玉成大喜,一拍儲物袋,又放出幾柄飛劍,加上原先放出的飛劍,共三十六柄飛劍,閃電般劈向正全力施法的嚴世才。


    三十六飛劍打在了嚴世才的青紅色護盾上,頓時護盾上閃爍起耀眼光芒。嚴世才隻覺得體內法力在飛快地減少著,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看著四周飛蝗般的各式飛劍,嚴世才咬了咬牙,伸手摸出一顆丹藥服了下去,隨即不顧一切地向葫蘆裏輸入法力。


    在嚴世才全力加持下,十八隻火鳥頓時變大了一些,散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噴出的火舌變得猛烈起來,很快將十八根冰錐融化成了水汽。嚴世才一見火鳥占了上風,精神一振,正要催動火鳥攻擊王玉成,卻見王玉成一揚手,又是十八根冰錐發了出來,抵住了火鳥。


    嚴世才見狀心裏一沉,一絲懊悔湧上心頭,暗暗責備自己有些大意了,竟沒想到這王玉成如此難纏,事先找個幫手就好了,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進退維穀的困境。


    嚴世才望了望不遠處的王玉成,見對手正輕鬆自如地操縱幾十柄飛劍圍攻自己,一狠心,又摸出一顆丹藥服了下去,接著一張口,一團精血噴到手中葫蘆上。


    那葫蘆吸收了精血,頓時通體紅光大盛,一聲鳴叫,又有十二隻火鳥飛了出來,圍著嚴世才環繞飛行,同時噴出猛烈火舌,抵住了王玉成的飛劍。


    王玉成猛然發覺有幾口飛劍同自己失去了心神聯係,急忙看時,卻見那幾隻飛劍已經損壞,掉落水中。心中一驚,緊接著又有幾口飛劍失去了心神聯係,顯然也已損壞了。


    王玉成正欲收回飛劍,卻見嚴世才身體晃了一下,仔細一看,發現嚴世才臉色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見此情景,王玉成哪裏還不明白雙方態勢,當即放棄收回飛劍想法,一揚手,又是十幾根冰錐打了上去。


    嚴世才見接連打壞對手幾柄飛劍,心中略定,咬牙撐住,繼續向葫蘆中全力輸入法力,希望將對手飛劍全部摧毀,徹底扭轉戰局。不料對手置飛劍於不顧,反而又打過來十幾根冰錐,似乎此人手中冰錐符無窮無盡一般,而自己體內法力已所剩無多了,嚴世才的心直往下沉。


    難道自己今日就要在此隕落?嚴世才睜大雙眼,看著正對著自己猛攻的王玉成,恐懼在心中彌漫。“不,我絕不會在此隕落。我身懷絕學,怎會敗於此人,不會的!”嚴世才在喉嚨裏嘶吼著,一咬牙,又噴出一團精血。


    那葫蘆又吸收一團精血,通體紅光更盛,那些火鳥噴火更加猛烈,隻見王玉成的飛劍接連被打壞掉落。嚴世才心裏又燃起一絲希望之火,索性將二十四隻火鳥都聚攏在身邊,全力噴火,抵禦飛劍。


    見嚴世才如此動作,王玉成不驚反喜,根本不管飛劍損失多大,隻是全力催動飛劍進攻,同時不停地扔出冰錐符,接連不斷地打向嚴世才。


    飛劍不斷掉落,隻剩下七口飛劍還在繞著嚴世才,“當、當、當”不間斷地打在護盾上,同時呼嘯而來的冰錐在火鳥噴出的火焰灼燒下,紛紛化作了水汽,消散在空中。


    嚴世才不顧一切地又噴出了一口精血,頓時二十四隻火鳥發出耀眼紅光,噴出長長火焰,六隻飛劍立刻掉落下去,唯一剩下的赤火劍也哀鳴一聲,搖晃不停,無力再攻。


    見此情景,嚴世才心中大喜,正欲放聲大笑,忽覺身體有些發軟,眼前星光直閃,貼身三隻護盾一聲哀鳴,變成迷你小盾被收了起來,那些火鳥閃爍了一下,憑空消失了。


    嚴世才知道這是法力即將枯竭的征兆,心中驚駭萬分,急轉身逃竄,奈何身體虛弱,法力不繼,不再有往日的迅疾。


    王玉成見狀大喜,顧不得收回赤火劍,急發出一道青光,化作一道青絲緊緊纏繞住了嚴世才。


    青絲纏身,嚴世才難以飛遁,急奮力一掙,渾身泛起一陣紅光將青絲掙斷,企圖繼續逃竄。但隻這一緩的功夫,幾道青光又連著打了過來,化作幾道青絲將嚴世才緊緊纏住,迫使他停了下來。


    此刻,嚴世才再也無力掙紮,雙眼圓瞪,直望著對麵的王玉成,目光中盡是恐懼。


    王玉成眼放寒光,沒有絲毫猶豫,單手一指,急發一道三尺長金色長刃,閃電般斬在嚴世才頸上。屍首兩分,墜入下方沼澤之中。


    收起了漂在半空中的赤火劍,盯著伏在泥沼中的屍體看了一會,王玉成緩緩落了下來,仔細檢查。先摘取了嚴世才的儲物袋,揣進自己懷中,然後伸手扒開了罩在外麵的長衣,裏麵露出一間黑色長衣。


    仔細端祥了一會,王玉成便毫不客氣地將這黑衣扯了下來,拿在手中,仔細察看。琢磨了片刻,王玉成忽然笑了起來,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麽先前無法察覺嚴世才的行蹤。原來這件黑衣竟能隔絕人的氣息,若是配合斂氣術,別人將很難察覺使用者的蹤跡。先前,若不是嚴世才提前動了殺機,用神識鎖定自己,自己根本無法察覺危險的存在。


    想到這個緣故,王玉成自覺僥幸萬分。若是嚴世才能沉住氣,不提前暴露行蹤,自己恐怕十有八九要隕落在此地了。


    當下,王玉成便解下自身外衣,將黑衣穿在裏麵,然後又罩上原先外衣,自我端詳一番後,滿意地笑了。


    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見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王玉成打出兩個火球,將屍首化作了灰燼。四下察看一番後,收起了那些損壞的飛劍,將戰場清掃幹淨。抬頭辨別了方向,王玉成駕起飛劍,全速離去。


    不停地飛了一日一夜後,王玉成方在一個濃霧籠罩的山丘上落了下來,揀了一處隱蔽所在,飛快地用飛劍開鑿了一個山洞,鑽了進去,然後將洞口封上,布下了法陣。


    做完了這些,王玉成便在洞裏躺下,放鬆心神,很快睡著了。


    半日後,王玉成醒了過來,自覺身體和精神已然全恢複了,便盤坐起來,取出繳獲的儲物袋,開始檢查戰利品。


    伸手抺去了嚴世才留下的神識標誌,打開了儲物袋,方一見裏麵的東西,王玉成雙眼亮了起來。


    裏麵有中階靈石三百多塊,低階靈石七千多塊,練氣散兩瓶,兩枚玉簡。除了這些東西,讓王玉成吃驚的是儲物袋中竟有三十六柄赤紅色飛劍,正是先前嚴世才所用的那些飛劍。這些飛劍和王玉成的赤火劍有些相像,但王玉成隱約覺得這些飛劍要比自己那柄極品赤火劍的品階還要高一些,應該是傳說中的法寶。


    思索了片刻,王玉成拿起一枚玉簡,貼在額頭,仔細察看起來。足足半日之後,王玉成方才放下玉簡,閉上眼睛,無聲地笑了。這玉簡裏記述的正是王玉成修練的三味真火訣,並且是從煉氣期直到化神期完整的一套功法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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