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門,王玉成便往回走。抬頭之際,看見一人從另一家名為“麒麟閣”的商店中走出來,覺得有些麵熟,便盯著看。


    隻見此人約莫二十來歲模樣,頭束銀冠,身著一襲白衣,腰間白色束帶上掛著一塊環形玉佩,袖口繡著望仙宗標記,舉止儒雅,氣度不凡。仔細看了看,心裏一陣驚喜――原來此人正是和王玉成一起被吳長老帶過來的祁秀中。


    王玉成快步走上近前,熱情地打了聲招呼:“祁先生。”


    祁秀中聽到這稱呼楞了一下,回過頭來掃視著,隻見一身著灰色短衣長褲的青年正含笑看著自己。


    祁秀中凝視了一會,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王玉成?”


    “祁先生,您終於想起來了。已有五年多不見先生了,先生一切安好吧。”


    “好,一切都好。咦,你現在已經煉氣六層了。”祁秀中猛然間見了故人,心裏也有些高興,同時又對王玉成的修為有些驚奇――要知道這人可是吳長老認定的修仙資質低下之人。


    王玉成神識掃了祁秀中一下,發覺對方法力深不可測,急忙道:“玉成僥幸有此低微法力。祁先生法力雄厚,深不可測,真正是天縱之才。”


    “祁某不才,現在是煉氣十一層大圓滿,很快就能十二層了。”祁秀中麵帶笑容,內心非常得意。他的修練速度在望仙宗同輩弟子中是最快的,深得望仙宗高層器重。


    “祁師兄。”二人對話被一個女孩子清脆的聲音打斷了。


    隻見二男一女站到了二人對麵,從袖口標記上看,三人都是望仙宗弟子。


    “寧師妹,你們不是和花師姐在一塊嗎,花師姐呢?”


    王玉成偷眼打量著這位寧師妹。寧師妹年紀很小,約莫十一二歲,卻已是煉氣五層修為了,這令王玉成有些羞愧,又多看了幾眼。


    隻見寧師妹身著淡綠色衣裙,胸前繡著一朵牡丹,腰間束帶上墜著流蘇,頭上綰著雙垂髻,模樣清新俏麗。


    “候師兄正和花師姐一塊呢,花師姐讓我來找你。”寧師妹很幹脆地說道。


    “候師兄?那我們一塊過去吧。”祁秀中麵上笑容依舊,但聲音卻有些冷。一旁的王玉成注意到祁秀中眼角跳了幾下。


    祁秀中和望仙宗幾人放出飛劍,徑直飛走了。


    王玉成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著,直到幾人消失在天際。轉過身來,沿著街道慢慢走著,邊走邊想著剛才的事兒。一路上,不時地看見望仙宗弟子進出各家商鋪。


    走到一家名為“張氏煉器坊”的鋪子前時,一個人從鋪子裏快步走了出來,差點和王玉成撞在一起。


    “呂兄,是你。”王玉成一眼便認出這人正是呂不缺。


    “王兄,是你啊。咦,六層了。”呂不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王兄,我正找你呢。”說著四下看了看,使了個眼色,便向一邊走去。王玉成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來到僻靜處,呂不缺見四周無人,低聲說道:“王兄,我找了幾個法力差不多的道友,想一塊組隊到西邊的青丘霧澤尋些運氣。王兄,你現已是煉氣六級,我想邀王兄同去,人多些更安全。”


    王玉成吃了一驚,他來這裏幾年,對這青丘霧澤也有所耳聞。


    青丘霧澤距望仙宗有十幾日路程,是漫無邊際的丘陵山地,中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沼澤。青丘霧澤裏有各種凶猛的野獸,據說還有一些擁有法力開了靈智的妖獸,凶險異常。但青丘霧澤裏最致命的卻是沼澤裏終日不散的毒霧,低階修士根本不敢進入其中。


    “呂兄,那裏太危險了,單是那毒霧就防不了。”王玉成一向做事小心,當下便直接提出了疑問。


    “王兄,你有所不知,這青丘霧澤的毒霧大約每隔幾百年便會消散一次。最近青丘霧澤的外圍毒霧明顯弱了不少,看樣子正是到了消散期,有不少人已經進去過了,從中收獲不小。”


    王玉成猛然想起祁秀中和那些望仙宗弟子,心裏暗暗盤算:“那祁秀中等一幹望仙宗弟子十有八九也是打算去青丘霧澤,自己同他們相比,差的太遠了。萬一碰到劉德毓那一類人,自己根本沒有反抗能力,還是小心點為妙。”


    “呂兄,小弟法力低微,現在靠製符也能掙一點靈石,不想去冒險了。”


    呂不缺見王玉成態度很堅決,搖了搖頭,獨自轉身走了。


    回到住所,王玉成盤坐下來,思索了一會,確定了今後一段時期的修練安排:每天花一個時辰製符,其它時間基本用來修練,每月出去一次,主要是賣符,購買一些製符材料。


    一個月後,王玉成出了門,剛到交易廣場,一位常姓商販就攔住了他。


    “王兄,今天又來推銷火球符?”


    王玉成眨了眨眼,心道:“往日都是我求著他買符,今日此人怎會如此熱絡?”


    心裏存了疑惑,王玉成說話便留心了:“小弟這幾日確實製了一些火球符,隻是缺了一些製符材料,今天就是來補充點材料。”


    “王兄,你製的符質量很好,很多人都願買你的符。王兄今天的符我全包了。價格按十張符九塊靈石算。”


    王玉成想了一下,掏出十張火球符給常姓商販。


    “王兄,怎麽就這點啊。”


    “因為缺材料,我製的符不多,還剩一些我自己留著用了。”王玉成見了常姓商販的態度,心裏更加確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常姓商販的糾纏,王玉成來到廣場上,找了一個眼生的攤販,上前問了下火球符價格。結果讓王玉成大吃一驚,這人的火球符賣到了兩張三塊靈石。連著又問了兩家,差不多都是這價。


    徑直來到百寶堂,見店裏已經有幾名顧客,櫃台裏多了兩名夥計正在接待顧客,那中年人卻是坐在椅子上看著。


    見王玉成進來,中年人站了起來,麵帶笑容,衝王玉成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道友了。”


    王玉成衝中年人笑了笑:“我想知道貴店現在收購火球符的價格。”


    中年人稍微楞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笑容:“小店會讓道友滿意的。道友的火球符質量確實不錯,這次就按十張符十二塊靈石算,不知道友對這個價格是否滿意?”


    王玉成笑著點了點頭:“就依道友所言。”說著便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中年人,裏麵有五百張火球符。


    中年人接過儲物袋,神識掃了一下,隨後遞過一個放著靈石的儲物袋。王玉成掃了一眼,見靈石數量正好,衝中年人笑了笑,轉身欲走。


    “道友且留步。”


    王玉成聞聲站住了,轉頭有些警惕地盯著中年人。


    “道友不要誤會。我見道友製符技術高明,想聘道友為本店製符師,專為本店製符。至於報酬,會讓道友滿意的。”


    王玉成想了一下,答道:“承蒙貴店看重。不過我這人散漫慣了,不習慣拘束。至於火球符我還是會賣給貴店的。”說罷,衝中年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百寶堂。


    中年人搖搖頭,歎了口氣。因為青丘霧澤的異變,大量望仙宗低階弟子和清溪鎮的散修前去探險,火球符一時間供不應求,價格一路上漲。而百寶堂沒有專業製符師,火球符沒有穩定貨源。今天中年人一見王玉成,便生出招攬之心,隻是對方婉言拒絕,隻能作罷。


    離開了百寶堂,王玉成來到廣場上,不問價格高低,收購了數量驚人的製符材料,然後徑直回到住所,繼續修練。


    青丘霧澤的異變給王玉成帶來了數量可觀的靈石。在大量靈石的堆積下,四個月後,王玉成升到了煉氣七層。


    煉氣七層是煉氣階段極為關鍵的一個關口。到了七層,就算是高階煉氣修士了,不僅法力深厚了許多,更重要的是可以施展一些更高級的法術了,如攻擊力更強、更靈活的火蛇術,防禦力很強的金剛術和石牆術等非常實用的法術。


    王玉成一升到煉氣七層,便來到鎮外山穀中一處僻靜地方,布下了六相小土行陣。開始練習火蛇術。


    經過幾天的練習,王玉成終於掌握了火蛇術。一經施展,王玉成便察覺到了火蛇術比火球術強大的地方。除了威力更大一些,最大的優點是火蛇術發出的火蛇可以靈活控製。


    王玉成操控一條火蛇繞著自己轉來轉去,像一個正在玩耍孩童一般,久已遠去的童心又回到了身上。


    抬頭看見天空有一隻鳥在盤旋,心中一動,便控製火蛇向鳥打去。不料那隻鳥很機靈,感受到那恐怖的灼熱氣息,奮力拍動翅膀,逃走了。


    王玉成楞住了,這火蛇術連飛鳥都打不著,要是人禦劍全力飛遁,這火蛇術肯定是沒用的。不僅火蛇術如此,恐怕火球術也一樣。


    想到了這個問題,王玉成看了看儲物袋中自己製作的大量火球符和火蛇符,不禁苦笑起來。這些符是自己的最大憑仗,要是打那些沒經驗的人,可能還有些用。若是對上那些經驗豐富的高手,恐怕沒多大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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