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成眨了眨眼睛,心裏暗忖:“自己對道路不熟,有人引路,倒也正好。”一念至此,開口道:“跟著先生,小人也能學些道理,一路上小人正好伺候先生。”


    祁秀才聽王玉成如此說,正合心意,便笑道:“後日便啟程,如何?”


    “小人全憑先生安排。”


    二人這裏說定了行程,王玉成便到茶館向何掌櫃辭了工。何掌櫃原本對王玉成很滿意,聽說他要辭工遠行,很惋惜,說道:“如果你到大梁投奔不著人,還可回我這茶館來。”王玉成道了謝,施了一禮,轉身走出了茶館。


    那埋在地下的銀子,實在太重了,王玉成思忖再三,還是放棄了。心道日後若有機會再來取用。


    第三天上午,祁秀才和王玉成收拾完畢。二人來到順風車行,雇了一輛便宜的騾車,上了車便往大梁城奔去。


    從三溪鎮到大梁城大約有半月路程。祁王二人白天趕路,晚上休息。一路上,王玉成手腳勤快,早晚伺候祁秀才洗漱,祁秀才很是滿意。每到一處,祁秀才總是說古論今,評點風土人情,王玉成仔細聽著,從中長了不少見識。


    這一日,二人早早起來,乘車趕路。日近中午,車輛行至一段險窄山路,兩側怪石嶙峋。


    車夫駕車經驗很豐富,見這段山路較窄,出於安全考慮,便放慢了速度。祁秀才看著這段險窄的山路,眉頭緊皺。正擔心之時,騾車停了下來。原來前麵路上橫了幾塊石頭,正擋住騾車去路。車夫罵罵咧咧地下了車,吃力地挪動石頭。


    正在這時,變故突起,三個持刀的精壯漢子從路邊怪石後衝了過來,將車圍住。那車夫一見這陣勢,怪叫一聲,轉身就跑,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三名劫匪也不管那車夫的事,隻是緊緊圍住了騾車上的祁秀才和王玉成。


    祁秀才嚇得渾身顫抖,兩眼驚恐地望著劫匪,嘴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王玉成望著劫匪冷酷的眼神和那明晃晃的長刀,心撲通撲通地跳,腿有點軟。


    一名劫匪走上前兩步,目光在祁王二人來回掃了幾下,把手中長刀晃了晃,開口道:“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吧,省得爺們動手,你們也少受點罪。”此人左臉上有條長長的刀疤,一張嘴說話,那刀疤便跟著扭動,顯得異常猙獰。


    祁秀才哆嗦著開口道:“好漢老爺,小人是個窮秀才,是到府城去鄉試的,那有什麽錢財。求好漢老爺高抬貴手放過小人吧。”


    “廢話真多。”刀疤劫匪一揮手,另一名劫匪衝過來便將祁秀才往車下拖。祁秀才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錢都給你,好漢饒命。”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劫匪獰笑著將祁秀才放翻在地上,伸手將包裹從祁秀才身上扯下來。祁秀才被嚇得連聲呼喊:“饒命啊,饒命啊。”


    另一名劫匪衝到車邊,一把將王玉成拎了起來,嚇得王玉成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就在這時,天空閃起一道耀眼亮光,三名劫匪驚疑之下,停止了動作。


    隻見那亮光由東向西,隻一閃便從幾人頭頂上空劃過。見亮光飛走了,三名劫匪又將目光轉向祁王二人。


    刀疤臉正要說什麽,忽見那亮光又飛了回來,竟來到幾人頭頂上空,停了下來。


    眾人抬頭看去,原來那亮光是一柄閃閃發光的長劍,長劍之上竟站立一人。刀疤臉一見此景,驚呼一聲:“修仙者!”麵露恐懼之色,卻不敢有私毫動作。


    祁秀才望著空中之人,目瞪口呆,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人盯了幾人一會,竟收了飛劍,落了下來。


    王玉成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定睛看時,見來人三十來歲模樣,目光如電,身著白色道服,衣袖無風自飄,宛若仙人。


    白衣人視三名劫匪如若無物,徑直走到祁秀才麵前,仔細打量著。過了好一會,竟麵露笑容,開口道:“先生如何稱呼?”祁秀才如夢初醒,連忙答道:“小可祁秀中,武關縣秀才。”


    “我乃望仙宗長老吳遠山。我觀你身具金係天靈根,且為金元之體,乃修仙上佳人材。你可願入我門下,學習修仙之道?”


    祁秀才張口結舌,半晌才回過神來,驚喜道:“小可修仙,可以像仙師一樣在天上飛嗎?”


    吳遠山微笑道:“當然可以,飛行隻是雕蟲小技,以你資質,可以修得莫大神通。”


    祁秀中心中狂喜,雙膝跪地,叩頭道:“弟子祁秀中,拜見恩師。”此時,什麽舉人功名,早已被丟到雲端裏去了。


    吳遠山受了禮,手一擺,祁秀中便覺得一股大力將自己托了起來。吳遠山微笑道:“我現在收你做記名弟子,待你築基後,再正式拜入我門下。以你資質,築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吳遠山又轉身對王玉成說道:“我觀你也身具靈根,隻是靈根太雜,為五靈根。雖然可以學習修仙之術,但極難有什麽成果。”說罷,搖了搖頭。轉身對祁秀中說道:“我現欲帶你回望仙宗,你可願去?”


    “弟子願去。”祁秀中忙不迭地應道。


    王玉成聽了吳遠山的話,心中翻滾,五味雜陳。想起師父羅道長的話,王玉成向前疾走兩步,跪在吳遠山麵前,叩頭道:“小人王玉成求仙師帶小人同去。小人自知智思愚鈍,不求修仙有成,隻望有一安身之所,求一口飯食。”


    祁秀中此時心情大好,隨口道:“此子幼失怙恃,孤苦伶仃,怪可憐的。”


    吳遠山聽了祁秀中的話,沉吟一下便說道:“我可以帶你去,但你不能入我望仙宗,隻能在山下凡人居住地生活。能否修仙,以後全憑你自己造化。”王玉成心中失望,但卻連連叩頭:“多謝仙師。”


    說罷,吳遠山放出飛劍。手一揮,祁秀中和王玉成便被一股大力托起,落在劍上。吳遠山心念一動,三人便化作一道亮光,破空而去。在吳遠山眼裏,那三名劫匪,自始至終,都仿佛不存在一樣。


    三名劫匪見吳遠山走了,如蒙大赦,一哄而逃,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就在王玉成離開三溪鎮半月後,武關縣衙後院,連知縣正在散步,一個少年緊隨左右,二人看起來正在交談什麽。忽然,院子上空一道亮光閃過,落下兩人來。


    連知縣吃了一驚,正仔細看時,卻聽其中一人叫道:“老爺。”原來是管家連端成。身旁之人,著青色長袍,氣度非凡,飄然若仙人。


    連管家上前介紹:“老爺,這是連元良仙長。”


    不待管家介紹,連知縣搶步上前,深施一禮:“小可連端文拜見仙長。”


    元良仙長正要說話,卻看見了知縣身後的少年,轉而問道:“連知縣,這少年是誰?”


    “犬子鳳鳴。”連知縣恭敬地回答。


    元良仙長仔細端詳了連鳳鳴一會,麵上露出笑容:“恭賀知縣,連家又出一修仙上佳人材。鳳鳴身具變異風靈根,前途不可限量。”


    連知縣心中狂喜,正要說什麽,元良仙長卻說道:“那白雲觀在何處,我要先去看看。”


    連知縣將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恭敬答道:“仙長稍等,容小可備馬。”


    “不必了,我自帶各位去,你引路便是。”說完,大袖一揮,卷起幾人化作一團光,騰空而去。


    不一會便來到白雲觀上空,元良仙長手一揮,幾人落入白雲觀內。


    元良仙長放開神識,四下探查一番,便徑直向偏殿走去,餘人緊隨其後。來到偏殿內,元良仙長稍一查看,便伸手一指,一道青光打在靠床的那麵牆上。“咣當”一聲,一塊牆磚彈出,一個暗格露了出來,但裏麵卻是空空如也。


    管家冷汗直冒:“老爺,這裏我親自來看過,牆上每一塊磚都仔細敲過,卻沒有發現什麽。”


    元良仙長冷哼一聲:“這是修仙者手段,你等凡人怎能勘破。”頓了一下,又說道:“原本我接到端仁傳來信息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這裏確有修仙者遺物。”他又放開神識,四下仔細查看一番,卻一無所獲。


    元良仙長看著連知縣:“你信上說還有一處墓地,快帶我去看看。”


    幾人飛到墓地落下,元良仙長仔細將墓地各處探查一遍,最後搖搖頭:“此處沒有寶物。寶物定然是在那暗格內,隻是讓人取走了。”


    連知縣和管家對視一眼,躬身對元良仙長道:“此觀中道士已被我拿住,搜身時什麽也沒發現。”


    “道士何在?”


    “已流配至寧遠。”


    “速帶我去見此人。”


    連元良放出飛劍,載著一行人騰空而起,直飛寧遠。大半天後,幾人來到寧遠上空。


    羅道士自流配到寧遠,便被發放到一處軍營中擔糞,每日辛苦不堪。這一日,羅道士正擔著糞低頭走路,忽覺前麵有人擋住去路,抬頭看時卻大驚失色――連知縣帶著一行人正站在麵前。


    連知縣一指羅道士:“正是此人。”


    羅道士心中驚怒,正欲張口說什麽,卻見一青袍人手一伸,羅道士便覺天旋地轉,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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