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們將信將疑。


    剛才比賽的時候不是看著挺活蹦亂跳的嗎?


    但如果真的是受傷了,他們也不可能硬逼著選手繼續參賽。


    最後還是江銳拿出之前在國外做手術的醫療記錄作為證明,裁判們這才信了。


    這就沒辦法了,裁判們一個個麵露惋惜,反而對他們滿懷期許地安慰鼓勵道:「放心,以你們的表現,接下來全錦賽上一定有機會嶄露頭角的。加油。」


    兩人一臉誠懇地點頭:「嗯嗯, 我們一定加油。」


    於是成功安全地退了賽。


    往回走的時候,江銳豎起大拇指,調侃道:「行啊你, 演技精湛!」


    「彼此彼此, 你配合得也不錯。」唐黎聳聳肩, 坦蕩地說,「這年頭,沒點演技怎麽當花滑運動員?」


    他以為她這幾年糊弄大法白練的?


    江銳轉了個話題:「對了, 他們說全錦賽,咱們去不?」


    算算時間,現在距離全錦賽大概還有一個半月。


    唐黎冷靜地搖搖頭:「有點勉強了吧。」


    自由滑時長要有4分30秒,且必須包含一個單跳、一個連跳或連續跳、一個雙人聯合旋轉、一個編排步法、一個撚轉託舉、兩個不同的拋跳、三個不同的托舉,以及一個不同於短節目的螺旋線,一共十一個技術動作。


    一個半月弄出一套自由滑?


    難度比讓他們十幾天搞出一套短節目還大。


    ……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唐黎和江銳就功成身退了。


    方信維第三天還有自由滑的比賽,一刻也休息不得,出了賽場立刻被教練們帶回anic繼續進行自由滑的加強訓練。


    周末沒什麽事,唐黎和江銳原計劃是也留在anic繼續訓練。


    雖然短節目初戰告捷,可他們在雙人滑領域還有很多空白。


    練《黑天鵝》時他們臨陣磨槍,隻是針對性地練了七個動作,但實際上雙人滑的必備技術動作還有很多。


    於是接下來一整天他們都泡在冰上練習。


    直到方信維在訓練間隙跑過來八卦,他們才知道昨天比賽的事情在網上意外鬧大了。


    「鬧大了?有什麽好鬧的?」江銳從冰上下來,拿起毛巾擦了把額間薄汗,不以為意地問道。


    方信維的表情有些凝重,瞥了一眼冰上還在練連跳的唐黎。


    江銳察覺他的視線,意識到事情跟唐黎有關,而且不是什麽好事,放下毛巾擰眉認真問道:「怎麽了?」


    方信維摸摸後頸,支支吾吾說:「也就那什麽……議論你們倆重組的事唄。」


    江銳一聽就懂了。


    他想起了昨天那個不自量力跑到他麵前指手畫腳的女選手。


    她當時說他們重組的選擇太過荒唐,唐黎是在拖他後腿。


    連選手們都這麽想,普通冰迷們的想法隻怕也差不多。


    而這種片麵的看法一旦生成發酵,很多負麵聲音便也會隨之而來。


    江銳自己從不在乎這些外界的看法,別人愛說什麽說什麽去,與他又有什麽關係?可現在涉及到唐黎,他便無法坐視不管。


    他問道:「在哪裏鬧的?」


    方信維下意識答道:「微博吧……anic和ace的官博下麵挺多的。不過最多的還是你和唐黎的帳號下麵。」


    江銳自己不怎麽刷微博,而唐黎的大號也不太上,因此從昨天到現在,他們倆都不曉得這事。


    江銳寒著臉摸出手機,登陸到微博界麵看了看。


    他沒去看自己的微博私信,而是點進了唐黎的大號評論區,掃了一眼。


    方信維到底還是比較顧及唐黎,說話比較含蓄,評論區的網友們就沒有任何顧忌了,仿佛隔著網絡,說得再怎麽難聽都有恃無恐。隻是掃一眼,江銳就覺得烏煙瘴氣,戾氣十足。


    成千上萬條留言評論,大致都在爭論他們倆重組這件事。


    絕大多數網友意見一致,都不看好他們倆,隻有一些唐黎的粉絲在努力替唐黎說話。


    隻是這些聲音太過渺小,眨眼間就被其他人的言論淹沒了。


    方信維在旁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臉色。


    就見江銳的臉色越來越黑,薄唇緊抿。


    媽呀,他還沒看過江銳這麽難看的臉色。


    這是要吃人吶!


    他戰戰兢兢說:「你……你冷靜點。他們不知道你們倆的情況,所以——」


    正說著,他就看見江銳一臉淡定地開始打字。


    方信維趕緊拉住他:「你幹什麽呢?」


    「還能幹什麽?」江銳目露凶光,「當然是罵回去啊!千辛萬苦哄回來的搭檔被他們這麽罵,你能忍得住?」


    這些人知道什麽?什麽都不懂就上趕著過來指手畫腳!


    居然說什麽唐黎拖他後腿,放屁!要不是唐黎,他早就退役了好吧!?


    方信維自然也看過那些人說了什麽,可是,可是——


    江銳親自下場跟粉絲對罵?那不是更離譜了嘛!


    方信維拚命按住江銳,說:「阿銳你冷靜點,真的!這事鬧得太難看對你和唐黎都沒好處!」


    「我管他媽什麽好處壞處——」


    「你們倆幹什麽呢?」


    唐黎的聲音陡然插到他們之間,仿佛給即將暴走的江銳來了一針鎮定劑。


    她剛從冰上下來,抽了張紙巾擤了把被凍出來的鼻涕,走過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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