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的人帶著太子一走,冷宮裏的人便各自散了。


    回到房中,白芷隻覺得心頭空落落的,這幾日就能離開了吧。


    衛紫菀看了她一眼,想起方才的情形,忍不住問道:「你有沒有覺得皇後有點奇怪?」


    這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啊,不是說皇後重視太子嗎?


    還為了太子把她賜給了一個冷宮太監,可是就方才的情形來看,怎麽感覺皇後巴不得太子不好似的。


    白芷回過身來,淡淡道:「嗯,有點奇怪。」


    不護著太子,反而期望太子被貶,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母親對孩子能做出來的事,哪怕重活一回,她依舊不太懂。


    「你也看出來了,皇後對你不一樣是不是?」


    衛紫菀想起傳聞,皇後懿旨嗎?把她賜給冷宮太監,現在怎麽看怎麽不像皇後會辦出來的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隱情?


    「是…嗯?跟我有什麽關係?」皇後是對太子不一樣才對吧,白芷皺眉不解。


    衛紫菀神情微微有些激動:「你沒看到嗎?大家都盯著太子,可皇後都沒正眼看他,反而暗地裏打量了你好幾眼。」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皇後看白芷的眼神不一樣,說不上來的奇怪。


    白芷一愣,她是真沒看到:「你想太多了。」


    前世,她直到人頭落地也沒和皇後這等人有過交集,這個禍水怕是眼花了。


    衛紫菀見白芷一臉看傻子的樣子看著她,她恨不得把手裏的茶盞甩過去,砸這死太監臉上。


    第10章 10


    「我沒想多,是你想太少了。」


    衛紫菀放下手裏的茶盞,她才沒有想多,皇後明明多看了這死太監幾眼,看似不經意的視線,卻隱隱透著古怪。


    白芷默了默,沒興趣糾結這種無用的問題:「早點歇息吧,明天應該就有結果了。」


    至於什麽結果,她沒說。


    次日,消息傳來,太子和前世一樣被奪去了太子之位,貶為郡王。


    皇帝也沒有著急再立太子,不過明眼人都知道,大皇子要更進一步了。


    當今聖上隻有三個兒子,太子一倒,隻剩下大皇子和年僅十四歲的三皇子,如今林貴妃又正得寵,勝負差不多已經明朗了。


    冷宮裏。


    都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白芷依舊老老實實的在小膳房當值,她看了眼手裏的紙條,心裏暗嘆一聲,明天就能出宮了啊。


    前世也不知道義父是怎麽打點的,她和衛紫菀一起被發配到皇陵守大門,說白了就是守墓。


    重生一回,她的選擇不一樣了,皇陵或許就不用去了吧。


    白芷將手裏的紙條丟進灶膛裏,紙條遇火既燃,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了灰燼,那上麵隻有短短的一行字:明日離京,雲開月明。


    紙條是白總管親手塞給她的,沒來得及叮囑什麽就匆匆走了。


    白芷算了算日子,離每月十五還遠著呢,看來離京前是見不到義父了。


    去和老太妃等人說了說話,回來時已經明月高懸。


    白芷見衛紫菀已經睡下,她呆呆地坐了一會,起身又打開衣櫥,小小的包袱早就收拾好了,她隻有一套常服,剛好直接穿在身上。


    如此一來,包袱裏就隻剩兩套裏衣,還有老太妃贈的黑皮冊子,以及自己多年的積蓄:三兩碎銀子。


    「夫君為何還不入睡?」


    驀地,身後傳來一句柔聲呼喚。


    白芷忙關上衣櫥,她隨意拍了拍身上:「哦,我馬上就睡。」


    「夫君睡覺為何還要換一身衣服?」


    還是一身常服,衛紫菀掃了一眼衣櫥,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死太監之前就有收拾包袱的行為,難道真的能出宮?


    白芷臉上冷了幾分,隨口答道:「我喜歡穿衣服睡。」我換不換衣服還需要跟你交代嗎?


    衛紫菀神色一怔,沒有再說話,這個死太監慣會表裏不一,在外麵見了旁人總是笑得恰到好處,等回了房就跟換了一張臉似的,冷若冰霜。


    白芷默默勾了勾唇,轉身躺到了側榻上,兩人雖然同屋而居,卻從未同床,尤其是到了晚上,可以說是涇渭分明。


    桌子上的火燭還在搖晃,兩個人似是都忘了熄滅,沒有去管它。


    白芷盯著床幔,心底想著要去寧林府投奔大伯父的事,也不知道大伯父好不好相處,她這樣孑然一身的去,會不會給人家添麻煩。


    她惆悵地嘆了口氣,忽然就見床幔被人撩起。


    白芷猛然坐起身來,隨手扯著被子護到胸前,急聲喝道:「你過來做甚?」


    衛紫菀手裏攥著床幔,忽地眼眶一紅道:「夫君,你不帶我一起走嗎?」


    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含著霧氣,聲音柔軟中帶著一絲顫意,勾的人心頭一癢。


    白芷定了定神,冷聲反問道:「誰說我要走了。」


    衛紫菀語氣固執道:「我說的。」


    白芷:「…」這個禍水是在撒嬌?不像,那就是在耍賴?可惡,竟然敢朝她撒潑耍賴。


    「走或不走,都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別白費功夫了。」


    衛紫菀眼底閃過一絲委屈,眸中的淚水漸漸盈滿卻強忍著沒有落下來,她抿了抿唇道:「夫君~奴家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哪,我便去哪。」


    白芷麵色一僵,這是油鹽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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