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韓擺擺手,一副沒興趣的模樣,道:“不了,等有時間再說。”他一轉身,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聲音很輕,但腳步穩健,顯然是一等一的強者。


    若是許韓體內的種子開始真正的入體,也無法利用精神能量發現這輕微的聲音。


    種子完全如此,變成白色,便是種修者的第一步。


    而第一步所產生的變化,就是精神力的變化。


    隻有腦海中的意識,向精神力轉變後,才能控製體內的種子。


    許韓種子變成白色,原本需要三天時間,但想要達到完全入體,於身體融合,卻需要一個漫長餓過程,多則十年,少則一天,這個時間沒有人能拿捏準確,完全看個人的資質。資質好些的人,說不定一就就能領悟其中的奧秘,資質差一些的,興許需要等待漫長的十年。


    為何說十年,而不是一輩子呢?


    因為種子在體內保存十年後,無論是否領悟這一奧秘,都會和身體徹底的融合。


    當然,依靠時間來融合,以後即使全力修煉,實力提高都有一定的限製。


    許韓雖然不是時間融合,也不是自身領悟,卻陰差陽錯的得到了血氣加持。


    這等辦法,種修界不是沒有,但卻十九死一生,沒有人願意嚐試。


    巨大的危險下,種修者能提高的空間便多了一些,即使不努力修煉也比別人領悟的快。


    畢竟經曆了生死考驗,上天起碼會照顧一些。


    種修者可謂是逆天而行,而依靠外力完成,更是逆天中的逆天。


    逆天而行,天都妥協,將來的成就能不強嗎?


    腳步聲走到門前,微微頓了一下,而後快速走了過來。


    接著,許韓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許韓這個世界的父親――許戰天。


    許戰天都到門前,看到許韓後,心裏一喜,道:“韓兒,你醒了?”


    許韓點了點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出去玩了?”


    聽到這樣的話,許戰天心裏一火,但想到許韓剛剛醒來,便把這怒火壓了下來,“你剛醒來,還是不要出去玩了。”


    許韓皺起眉頭,繼續演戲道:“不出去玩,那你讓我做什麽?”


    聽到兒子以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許戰天心裏很不爽,但還是平聲道:“等下休息一會,讓你陳叔叔教導你裂山拳。”


    許韓搖了搖頭,不滿地說道:“又是學拳,我不學。”


    許戰天臉色一沉,道:“你不學?”


    許韓點頭道:“就不學,你是誰啊?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許戰天拳頭一緊,一股龐大的血氣從身上釋放而出,眼看就要向許韓出手。


    兒子雖然不聽話,但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麽說話,這剛醒來,竟然對自己頂嘴。


    如果不教訓一下,以後還了得,父親的威壓還有嗎?


    就在許戰天將要出手的時候,慕容婉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老爺,等一下。”


    許戰天強壓著內心的怒火,看向夫人道:“幹什麽?”若不是慕容婉一直慣著許韓,他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今天慕容婉若是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他必須給許韓一點顏色看看,否則怎麽帶兵打仗,如何當許家之主。


    慕容婉幾步走到許戰天的身前,壓低聲音道:“老爺,韓兒他失去記憶了。”


    許戰天不禁一愣,他想了無數種慕容婉為許韓解脫的說辭,卻沒想到這句,看到許韓一臉毫不畏懼的神色,他多少相信了一下,低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兩人說話的聲音極小,許韓站在三丈之外,根本聽不到。


    所謂的聽不到,其實對於一般人來說。


    若是許韓沒有修煉過種子,也就算了,但既然修煉了,精神力比一般人強上許多,十丈之內的聲音,即使再小,許韓還是可以聽見。聽到兩人的談話,許韓心裏一陣苦笑,還真把我當傻子了,我這麽帥,像是傻子嗎?


    如果這個世界英俊的男子也被稱為帥的話,那許韓根本和帥字不沾邊。


    慕容婉點點頭,肯定地說道:“他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剛醒來就做了一些荒唐的事。”


    “荒唐的事?”許戰天心裏冷笑一聲,因為他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做的事,在他眼裏無一不荒唐,若真是隻做荒唐的事,還不足以知道許韓是真的失憶,還是故意把什麽把戲。若真是失憶,也就算了,要是故意為之,說什麽也要好好教訓一次。


    想到這裏,許戰天低聲道,“這事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好了。”


    慕容婉點點頭,她也希望許韓沒事,但卻不想看到許韓故意這麽做。


    看到兩人說完,許韓不耐煩地說道:“母親,你和那男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若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慕容婉神色一緊,她了解許戰天的脾氣,剛想說話,卻聽到許戰天冷哼一聲,怒聲道:“我是你父親。”


    許韓捂著肚子,哈哈的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許戰天被許韓這麽一笑,也看不出他是真的失去記憶,還真假的失去記憶了,道:“你笑什麽?”


    “哈哈!”許韓笑了一會,右手抬起指向許戰天,問道,“你剛才說什麽,是我父親?”說著,他又指了一下自己。


    許戰天微微一愣,但還是說道:“不錯,我是你父親。”他倒要看看,這個兒子要幹什麽。


    許韓擺擺手,不相信地說道:“你不是我父親,雖然我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了,但我知道,我的父親不會這麽對我,不會讓我做不喜歡做的事情。”他看向慕容婉,繼續說道:“而我的母親就不會這樣,我剛才要騎那個黃衣服丫頭,她都沒說什麽。”


    此話一出,許戰天還沒等說話,黃鈺卻臉紅了起來,頭低的已經接近胸口。


    以前的許戰天,對許韓確實加倍寵愛,從未說過過激的話,即使責備的話也很少說出。此刻,聽兒子這麽一說,許戰天覺得確實如此,深吸了一口氣,道:“不錯,做為父親確實不應該對兒子要求過於嚴厲,但做為兒子,應該對父親說這樣的話嗎?”


    許韓沒有一點內疚之色,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先前又不知道,你是我的父親。”


    這句話,頓時讓許戰天不知道如何回答,愣了一下,忙轉移話題,道:“此事不提,我問你,你準備去哪裏?”


    許韓看了一呀周圍,道:“腰有點酸,我想去抓幾隻麻雀玩玩。”


    “抓麻雀???”許戰天正處於暴走的邊緣,憤懣道,“你想在王府裏抓麻雀?”


    別說王府裏沒麻雀,就算有,也不能讓許韓去抓。


    如果傳去出,他東成王的麵子還往哪裏放?


    許韓成年之後,雖然不聽話,經常出去花天酒地,但也沒做過小孩玩的幼稚事情。


    畢竟在許戰天的眼裏,花天酒地屬於大人該做的事情,在他看來,許韓不但沒做錯,反而比別的孩子更懂得人生,更懂得享受,更明白男人的價值。許戰天沒有反對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沒有遇見慕容婉,沒有成婚之前,也認為自己是一個有價值的男人。


    許戰天祝皺起眉頭,嘟囔道:“難道這麽大一個王府,連隻麻雀都沒有?”


    此話被許戰天聽後,更是火上澆油,他身上龐大的氣勢剛一散出,便被他收了起來。他知道,這一下若是落在許韓的身上,即使不死也要重傷。他就這麽一個兒子,雖然有些不聽話,但也不忍心下這麽重的手,怒聲道:“陳風!”


    守候在門外的陳風,連忙一個閃身,來到許戰天麵前,抱拳道:“王爺!”


    早晨發生的事,陳風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裏,即使他定力過人,也險些笑出聲來。


    許戰天一指旁邊的許韓,道:“把他帶出去打二十大板。”他不出手,不代表不懲罰許韓。


    慕容婉一聽,當即懇求道:“老爺,你真的要打許韓?”


    許戰天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夫人的眼神,道:“打!”


    陳風抱拳道:“是,王爺。”


    慕容婉看到陳風向許韓走去,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厲聲道:“不許打。”她對許戰天的決定從來沒有反駁過,這是第一次,說完之後,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但一想到許韓剛來家,又被人打後失去了記憶,心裏一陣內疚,這次即使許戰天責罰她,也要袒護許韓。


    許戰天眉頭一挑,睜開了眼睛,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替他說話?”這聲音不大,卻如悶雷一般在眾人的腦海中回蕩。


    除了許韓和陳風之外,所有人都吐了一口鮮血。


    陳風後退了三步,臉色一陣蒼白,他沒想到,王爺竟然練成了天嘯神功。


    天嘯,以全身氣血為引,夾雜在聲音之中,一後之下便能重傷對方。


    若不是許戰天略微帶了一絲血氣,以他武聖的修為,這一聲之下,所有人都會腦部重傷,甚至死亡。


    許韓僅僅頭腦嗡嗡作響,並未受傷,因為他是種修者,腦中會產生精神力,可以抵擋一部分天嘯的威力,外加許戰天聲音中蘊含的氣血之力並不多,才使得他是五人中受傷最小的人。陳風雖然是武修者,卻沒有精神力,沒有提防的情況下,被天嘯攻擊。而他化解時有些慢了,拚耗了大量的血氣,才似的臉色變得蒼白。


    看到眾人受傷,許韓著急不已,但他不可能像慕容婉等人一樣,吐出一口血。


    情急之下,許韓靈機一動,直直地倒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倒下的一瞬間,許韓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他媽的,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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