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成王府,此刻的情形有些混亂,許韓,許三少爺竟然被人打昏了。


    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連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王府內來了不下十名大夫,但每一個看完許韓之後,都搖頭歎息,毫無辦法。


    許韓頭腦受了極大的震蕩,經脈寸斷,即使能醒來,恐怕也是一個白癡。


    此刻,東成王許戰天站在府堂內,一拳落在身邊的椅子上,那黑木大椅頓時化為碎片。


    府堂正中間,站著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那男子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相貌普通,但身上卻帶著一股濃鬱的血氣,並且眼神淩厲,顯然是一等一的強者。此人,正是原本準備教導許韓裂山拳的陳叔叔。


    東成王怒不可遏,兒子剛回來,就被人打人這樣,換作誰心情也不會好。他原本在其他三王的府邸內商談今年操練軍團的事,聽到兒子被打以後,便匆忙趕來回來。這一天一夜,他一直坐在兒子的身邊,想用氣血之力讓兒子醒來,沒想到卻導致他體內的經脈紊亂起來。


    無奈之下,才讓王府內的大夫前來,沒想到一個個大夫看了以後,又是搖頭,又是歎息。


    一怒之下,東成王把所有的大夫都拉下去打了十大板,才憤怒的走到府堂。


    “陳風,事情查的如何了?”許戰天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沉聲道。


    陳風知道東成王心情不好,連忙抱拳道:“王爺,此事已經查清,隻是……”


    許戰天臉色一沉,道:“說。”


    陳風道:“昨日上午,少爺去了天雲飯莊吃早餐,吃完以後便在街上散步,後來遇到了西羽王之女慕容紫嫣小姐,便……便去調戲她……”


    聽到這裏,許戰天眉頭一挑,疑惑道:“調戲?”


    陳風肯定地說道:“是調戲。”說完這話,他見許戰天沒繼續問什麽,繼續道:“就在這時,後麵衝出一個打抱不平的漢子,想要擊打三少爺,但沒想到葉統領的長子葉晉恰好經過,奪下了那人的棍子,一棒打在了三少爺的頭上。”


    許戰天聽完後,沉吟了片刻,道:“那漢子找到了嗎?”


    陳風道:“那漢子找到了,也調查清楚了,他是叫花街上的人,可能接了別人的任務,才去擊打少爺。據天雲飯莊的掌櫃張揚透露,那大漢一路上一直跟蹤三少爺,三少爺還險些因為此事和那漢子動過手。”


    許戰天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是他的兒子找人打自己,於是道:“那人恐怕是被人雇傭了,應該沒問出什麽吧?”


    陳風搖搖頭,大為遺憾地說道:“沒有,那大漢死活不說誰下的任務。”


    許戰天冷哼一聲,緩緩說道:“恐怕他也不知道誰下的任務。”能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並且擔心會被許戰天報複,下任務的時候肯定不會留下姓名和樣貌,即使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這事雖然和大漢有些關聯,但導致許韓受傷的人並非大漢,故而,此事也沒必要繼續在大漢身上調查下去。


    想到這裏,許戰天繼續道:“那大漢就不要問了,放他離去,不過你要派人暗中盯著此人,看看又沒有人去找他接應。”他頓了頓,又問道:“你調查清楚了嗎?那葉晉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說出這話的時候,他顯然想到了什麽,身上一股龐大的怒氣散發而出。


    陳風身為許戰天第一侍衛,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委,同樣憤怒不已,“王爺,我派人去查了,葉晉那小子好像知道慕容小姐要去買衣服,故意等在那裏的,我看這事,恐怕和外界傳言有一些……”


    聽到這話,許戰天原本凝聚在身前的怒氣猛然一放,一股龐大的氣血之力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想周圍散發而出。陳風離許戰天隻有三丈的距離,首當其衝,身體不禁後退了三步,才穩住身體,但臉色卻是一陣蒼白。


    許戰天怒氣一收,冷聲道:“此時不要再提。”


    “是!”陳風知道說錯了,若是王爺以前的脾氣,這一下恐怕都要受了重傷。


    王府裏的人都知道,許戰天的脾氣不好,若是說錯了什麽話,做錯了什麽事,都會家法伺候,即使幾位少爺犯了錯,一樣如此。但唯一例外的便是的許韓,他對這個兒子極為寵愛,即使做錯了天大的事,最多隻禁閉一段時間,從未受到過責罰。


    原本,陳風還想說,要不要派人給葉晉給做了,但看到許戰天的表情後,到了嘴邊的話卻不敢說出。


    至於慕容紫嫣和許韓之間,卻並非認識那麽簡單,正是如此,兩人在街道上見麵的時候,慕容紫嫣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兩人的關係還要從十六年前說起,那時候,東成王瑚羽王是極為要好的朋友,兩人的夫人也同時有了身孕。


    東成王便瑚羽王開起了玩笑,若是一家生了兒子,另一家生了女兒,將來就定下一門婚事。指腹為婚的事情,在王孫貴族之間經常發生,若是沒太大的變故,一般兩家的子女都會如當初說的那樣,結為親家。


    當孩子生下之後,確實如當初說的那樣,一個兒子,一個女子。


    此事便定了下來,但為了不影響子女的成長,成年之前,雙方家裏都沒有告知兒女。


    天光大陸,無論男女,十五歲才算成年。隻有過了成人儀式,才是真正的大人。


    一年前,兩人相繼成年之後,東成王便當眾便宣布了此事。


    那時候,許韓在都城內已經臭名昭著,沒有人不知道他的秉性。


    但當初定下的事情,現在已不可能反悔,西羽王隻能硬著頭承認了這事。


    其實,西羽王若是不同意也行,但東成王的勢力太大,穩穩的壓住了其他三王,這西羽王若是不同意,恐怕他的家族要受到東成王的壓製。畢竟都城內的王孫貴族間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東成王不但愛麵子,還極為護短。


    如此一來,看似親家就要再次結成,卻沒想到子女中出了變數。


    為什麽說是再次,因為許韓的母親,慕容婉,就是西羽王的親妹妹。


    這個時代,還不懂得近親結婚生的孩子很可能是白癡一說,或者說,這裏的近親結婚從沒有出現過近親成婚的孩子成為白癡的現象。隻要不是親生兄妹之間成婚,想怎麽樣都行,甚至表哥和表妹之間的成婚,在貴族中也不在少數。


    此時先不說,還是談談那變故一事。


    要知道,咱許三少爺本就是一個風流種,恨不得娶進天下所有的美女,怎麽會把一個絕美的女子拒絕在門外呢!


    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變故一方出現在誰身上,不錯,正是西羽王的千金,慕容紫嫣。


    慕容紫嫣從小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外加人長的漂亮,西羽王的寵愛,便養成一種孤傲的性格。一般的男子根本看不上眼,即使對幾位哥哥,也是不冷不熱的態度。那幾位哥哥雖然心裏不爽,但一想到妹妹將來要嫁給那敗類少爺做夫人,心裏別說有多開心了。


    成年儀式前,慕容紫嫣就聽說,許韓成人儀式的時,東成王便當眾宣布未來的兒媳婦是西羽王的千金。那時候,她還在想父王不知道把那個妹妹嫁給了那個敗類。在她看來,父王對自己這番寵愛,即使選未來的丈夫,也會和她商量一下。


    這個世界,同前世古代一樣,婚姻之事,媒妁之言,根本容不得子女做主。


    做為男子,或許還有一些自己選妻子的權利,但坐為女子,隻能聽從父母的安排,沒有半點反駁的權利。


    可謂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後來,西羽王在慕容紫嫣成人儀式時,宣布未來的丈夫是許韓時,慕容紫嫣整個人都傻了。但她必定是大家之秀,很快恢複了平靜,並沒有當即找父親理論,給了西羽王十足的麵子。但事後,她仗著父母的寵愛,憤怒不已的找到了西羽王,說要解除婚約。


    再後來,也不知道西羽王用了什麽辦法,同女兒促膝長談了一番後,慕容紫嫣竟然同意了。


    說是同意,其實卻對西羽王的安排陽奉陰違。


    每當過年過節的時候,慕容紫嫣也會禮節性的去看看未來的父母,但往往去了就回來,最多隻吃上一頓飯。若是如此,也不會引起外人說閑話,畢竟女子不是心甘情願嫁給男方的事,亦然不在少數。


    過份的事,慕容紫嫣竟然光明正大的和一些男子來往,或是下下棋,或者討論琴棋書畫。


    期間,許韓曾找慕容紫嫣理會過,沒想到口齒伶俐的慕容紫嫣一句話便說的許韓沒半點脾氣。


    我以後嫁給你了,難道連愛好也要放棄嗎?


    你要了我的身體,難道還想要了我的靈魂?


    我們討論的是琴棋書畫,如果你也愛好這些,我歡迎你的加入。


    許韓被慕容紫嫣的三句話說的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隻回答了三個字:好!好!好!


    從那以後,許韓再也沒問過慕容紫嫣的時,整天的花天酒地,隻等兩年後成婚。


    而慕容紫嫣依舊我行我素,而西羽王似乎和女子達成了某種協議一般,並沒有問過此事。


    這事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卻成為眾人的笑柄,東成王府最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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