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有一小袋給客人準備的白米,眼鏡男白天的時候進來幫廚看到過。他和胖子將那些米全部倒出來,細細摸了許久,並沒找到任何大米之外的東西。顯然他們猜錯了。


    “tmd,米,不是大米,還能是什麽?”白折騰半天的胖子生氣地踢了地上的大米一腳,揚起半腳米粒。


    “別衝動。”眼鏡男想勸胖子,被一把推開。胖子氣哼哼地朝外走去。


    “你去哪兒?”正幫忙收拾大米的白領姑娘擔心的問。


    “灑灑水,透透氣。”胖子頭也不回的道。


    白領姑娘:………………


    大廳裏,張弛和宋瓷將格子襯衫的屍塊都攬在一處,又拽了床大通鋪的床單蓋在上麵。


    小平頭勸他們別白忙和,“其實玩家的屍體,過不了多久時間就會消失的。”


    兩人卻還是堅持將床單拽得平平整整。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一個大活人,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除了這些,他們不知道還能為這位已經死去的同伴做些什麽。


    夜雨如冰,澆得眾人心裏徹骨生寒。


    雖然多了條線索,卻沒有人高興得起來。


    心情沉重的回到大通鋪,睡不著的眾人又聚在一起研究線索,就連通鋪尾部的白領姑娘也湊了過來。作為這裏唯一的女性,大家把默認最安全又獨立些的通鋪角落留給了她。


    “白天大家還有什麽其他的發現嗎?”小平頭看看眾人。


    “我曾經溜到二樓看了兩眼,但是進不去。客房門上都有奇怪的銅盤鎖,做工非常精巧。”大個子用手指沾水,在茶盤上畫出鎖的樣子。


    鎖頭大概有詞典大小,裏麵是大大小小的長方形和正方形方塊,看起來有點像華容道。


    又是怪異的鎖頭!眾人無語的看著茶盤。


    “密碼鎖?”白領姑娘不確定的道。


    “對。我也溜上去過一次,”小平頭嚴肅的點了點頭,“鎖頭看起來有點複雜,估計光是打開就要耗費不少時間。”


    宋瓷打了個哈欠,看來這個客棧的鎖頭都不簡單。


    “下午我陪那個小女孩玩了會兒,她不是老頭的孫女,是他前幾天從街上撿回來的流浪兒。”白領姑娘補充道。


    胖子對小女孩沒興趣,打斷道,“我認為,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出去找跟‘米’相關的東西。”


    小平頭阻止他,“瞎沖沒有用,我們還是理一下思路,然後再分組搜索。”


    之前找到的七塊布條,燒毀的太厲害,目前隻有最後這塊能確定是個‘米’字。但指向性並不明確,找出各種方向然後分組搜索,是節省時間的最好辦法。


    張弛歪頭端詳著被白領姑娘隔著手帕捧在手裏的那塊米黃色的布條, “這塊布條也可以說是米色的吧?布條上寫的字會不會是指顏色?有誰在哪裏見過這個顏色嗎?”


    眾人仔細回想了下在客棧各處的所見,都搖了搖頭。


    “也可能是‘米’字形的什麽東西?”


    米字形?張弛積極發散思維,“米字形的地磚?米字形擺設?”


    “我想起來了,那個老頭的房間裏有個架子,架子上擺的東西遠看很像米字形。”白領姑娘雙眼放光。


    “這可以當作一個需要細查的目標。”小平頭道。


    大個子見宋瓷一直沒說話,便轉頭看向他,“你怎麽看?”


    “嚴謹點說,我隻有個不太成熟的猜測,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宋瓷用食指的指腹輕輕敲打著垂在耳側的軟嗒嗒的帽簷,語速不疾不徐,“如果把七種顏色的布條看作是七條線索,剛才發現的‘米’又是其中之一,我倒是想起一句耳熟的話。”


    “什麽話?”眼鏡男心急的問。


    “清早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宋瓷的咬字帶著北方人特有的清脆,如同夏夜流動的清泉,字字清晰悅耳。


    “你確定‘米’這條線索就是七條線索之一,而不是第八條線索?”小平頭質疑道。


    “八成把握吧,它的顏色、紋路以及近似‘木’字的下半部分,與我們之前找到的那塊稍大的‘木’字布條一樣。”


    “可是,布條都收在我這裏,你怎麽比對的?”白領姑娘不解的掏出兜裏放著的其餘布條。


    “我記得。”宋瓷自信的用食指敲了兩下額側。作為畫手,他對顏色,花紋和物體的尺寸比例都有極為敏銳的記憶力。


    不信邪的小平頭拿著兩塊錦緞比對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樣。


    “哎,仔細看的話,這個小點的‘木’字會不會就是‘柴’的下半部分?”白領姑娘拿著土黃色的布條道。


    “這個也很像‘茶’的下半部分。”張弛抖了抖那塊淡咖啡色的殘留著‘小’字的布條。


    眾人按照‘柴、米、油、鹽、醬、醋、茶’比對了一遍,除了醋和油沒有可以比對的部分,其它五個字都能分別跟殘存的墨痕對上。


    白領姑娘有些激動,“真的是這七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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