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沒聽見啊。」蘇曄說。


    她收回眼神,笑了一下,剛邁開步子,「子君」,一個清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子君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她當然已經聽出來了,兩人轉身,左側方向有個人正向兩人疾步走來。


    宋緒文?蘇曄看著一步步向他們靠近的男人,他認出來了,他當然認識她,子君的前男友,也是唯一的前男友。


    「子君,我還以為自己認錯。」宋緒文到了二人麵前站定,臉上的表情有絲興奮,眼睛一直看著子君。


    子君已經恢復了常態,她放開挽著蘇曄的手,微微一笑,「是你,你好緒文,沒想到在這裏遇見。」


    「是啊,我剛回來,今天和朋友到這裏吃飯,真沒想到會遇見你。」


    蘇曄微微退開了一步,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兩個人寒暄,宋緒文就像沒發現旁邊站著一個他,而子君的眼睛也沒有向他看過來,似乎也不打算給二人作介紹。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已經分手若幹年的一男一女打算什麽時候抽身出來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聽見宋緒文問她:「子君,我這次回來待得時候不會很長,找個時間,一起吃一餐飯可好?」


    子君沒有絲毫猶豫:「當然可以,你記一下我的手機,到時打給我。」


    他們彼此留下號碼後宋緒文看著子君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子君,能再見到你真好。」


    很好,蘇曄想。


    然後宋緒文像是突然發現了站在旁邊的他,朝著他笑了一下,微點了一個頭就轉身走了。


    非常好,蘇曄想。


    「你就沒想過給我們兩人介紹一下?」兩人進入會場後,他問子君。


    「你們又不是不認識,還要我介紹?」子君奇怪地看他一眼,「我還在疑惑你幹嗎不主動和他打招呼呢,人家畢竟遠道回來。」


    「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結婚的事吧。"他說。


    」應該不知道吧,又沒人會專門通知他。「她無所謂地說道。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


    「他又沒問,我們隻是正常地問候幾句,我總不能無緣無故突然告訴他我們結婚了,這才奇怪吧。」她含笑回答他。


    「你們還約了單獨吃飯。」


    「是啊,又沒有背著你約。放心吧,他電話打來我會告訴你的。我也有事要問他,所以才沒拒絕他的邀約。」她沒注意到他的語氣有些怪異,她的注意力被一個人吸引過去了,她居然看見了毛邊。


    毛邊也看見了蘇曄和子君,帶著男伴走了過來,真是八麵玲瓏的毛邊,男伴是現任男友,是這次酒會的協辦方之一,這還是毛邊第一次向子君介紹她的男友。


    以前子君問過毛邊:你怎麽從來不介紹任何一屆男友給我認識?


    毛邊答:不介紹也罷,他們都是過客,若有一天我正式介紹給你,那個人或許才是我認定的人。


    子君問:或許?為什麽不是一定?


    毛邊答:因為認定也許隻是我個人意願,對方不一定認定我,如果運氣好,兩人彼此認定了,那當然是最佳結局。


    子君肯定地說:你一定會找到那個最佳的人的。


    毛邊笑:我絕對相信你,子君。


    那麽今天這個,子君想,隻是正好碰見了而已,因為在毛邊眼裏她看不到她想發現的熱度,於是大家隻是普普通通地寒暄應酬著。


    少頃有人揚手召喚蘇曄,子君就陪著蘇曄走開了。


    當晚蘇曄和子君提前退場了,蘇曄情緒一直不高,子君不明所以,子君猜測或許是因為宋緒文的出現,可她又不知道該就這個話題說些什麽,於是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話。


    回到家,剛上到二樓,蘇曄就把子君按在了牆上,一把扯開她的圍巾,低頭一口就咬在她脖子上,不是很重,但是她還是覺得很痛,這種痛感不僅來源於蘇曄的啃咬,還伴隨著心髒部位傳來的一陣扯痛。蘇曄快速而急切地解開了她的大衣,冷空氣襲來,子君身體泛起細小的疙瘩,蘇曄的左手從她的後背探了進去,右手順著她的身體摸索了一會,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脫掉她身上的旗袍,她伸手解開了頸後的扣子,旗袍順利脫了下來。


    「不要在這裏,去臥室。」她輕聲提醒他。


    沒有人開燈,四周一片黑暗,從樓梯口透出一樓的微弱燈光,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要求,一把把她抱起來,走進了離他們最近的書房,把子君放坐在了書桌上,冰冷的書桌讓子君剛開始升溫的身體又迅速冷了下來,蘇曄的雙眼牢牢鎖住她,黑暗中像燃著的兩蔟小火苗,他快速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覆蓋住她,擠壓著她,用力地吸吮著她的身體,他的吻一路沿著她的身體向下而去,在她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的時候就急切地進入了她。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愛,一直以來,他對待她都是溫柔的,和緩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急切和激動,她相信一定是因為宋緒文的出現,但她也相信他不是因為嫉妒,為什麽要嫉妒呢?不愛何來的嫉妒?他並不愛她,這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他相信他隻是生氣,生氣已經作為妻子的她當著他的麵和前男友敘舊,這隻是關乎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和作為丈夫的自尊。


    他們的房事一直以來並不頻繁,即使是在新婚的那段時間。如果兩個人相愛,上床就是一件隨時起意的事,可惜他們不是,所以他們上床,更像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隻有在身體躁動的時候,他們才上床,而他和她,都不是欲望強烈的人,所以他們之間的房事一直都很克製。幾次之後,她發現一件事,他從不和她接吻。有一兩次,她嚐試著在他情動後吻他的唇,他也隻允許她輕吻一下就主動退開了,而在他主動吻她的時候,他也隻吻她的眉心,鼻尖和臉頰,距離唇最近的吻也隻是落在唇角,偶爾當他本能地將唇誤落在她唇上的時候,他會怔一下,然後也隻是淺啄一口,從不停留。當然在上床的過程中,他會順著本能親吻她的全身,那些吻很熱情,在她的身體上留下痕跡,但那些吻隻是輔助動作而已,沒有任何意義。漸漸地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接吻這樣的舉動也許在他的認知裏,代表的是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才該有的親密行為,接吻不僅侵入的是對方的唇舌,更是對方的心,而上床,那隻是動物的本能,是身體的需要,可以無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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