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帝屍是你放出來的?”琵琶不由失聲驚叫,金蟬子和菡芝也是一臉愕然之色。


    要知道,自從半年前帝屍橫空出世以來,以其強橫的實力,四處興風作浪,無數修行者被其抽去生機,化為屍修,失去自由和意識,聚攏在風雷載天山脈東冥山一帶,形成了一股新興勢力。


    東荒外出曆練的修行者無不心中惶惶,各大勢力也不願意東荒格局出現新的變化,許多勢力都出動高手剿殺,卻反被帝屍殺得大敗。


    後來,據一位僥幸從帝屍手中逃脫的高手所說,帝屍原本的實力應該是妖王境,或是身受重創,實力才落到了天妖境。不久之後,東荒見識最為淵博的白澤也傳出話來,確認了這名高手的推斷,帝屍確實曾有六階妖王的實力。


    消息傳出後,東荒一陣嘩然,紛紛猜測這帝屍的來曆。六階妖王境高手,那可是僅次於妖皇和祖巫,比中容、黑齒、銷鴻等國主還要厲害的存在。又有誰能夠重創了他?莫非是東荒五大高手出手了?這帝屍又是從何處莫名而來?對於這些疑問,眾多修行者和各大勢力有著無數種猜測。


    隻是誰也料想不到,這放出帝屍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一個實力可以忽略不計的無名小卒。


    金蟬子師兄妹看著薑辰,這個貌似無害的小師弟,實在有些難以置信,如果說放出帝屍他們還可以接受的話,那麽他是怎麽從帝屍手中逃脫的?


    看到金蟬子幾個露出震驚的神情,薑辰嘿嘿一笑:“小弟與這帝屍還有些恩怨,所以我們到了九陰山要多加小心,否則一不小心就會連累了師兄和師姐。我們先不去理會那些鳥人,直接去九陰山救人。”


    幾人都點了點頭,在金蟬子的引領下,朝著九陰山疾馳。


    行路中,金蟬子從懷裏摸出一個兩寸高的碧玉小瓶,交給薑辰,道:“這是我閑暇時煉出的易容丹,可以改換形貌,隻要服下即可,過了三天,便可恢複原貌。”


    薑辰接過,倒出三粒,自己服下一粒,其餘兩粒卻給了小鼠和長耳。


    丹藥入口,他感到一股奇異的丹力散往周身肌膚,刺激的周身皮膚一陣波動。幾個呼吸之間,他的周身皮膚顏色便變得發黃起來,麵皮也是一陣收縮,他感到自己從上到下,容貌都發生了變化,最妙的是,那股散在他周身皮膚的丹藥之力,將他原本的氣息完全隔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氣息,實在奇妙。


    看向小鼠,也變成了一隻黑毛鼠,令小家夥撓頭抓耳,極為不滿,長耳的灰毛變成了枯黃色,麵容也是大變。


    薑辰不由嘖嘖笑道:“想不到大師兄還有這般寶貝,真是難得,以後可要教教小弟,這簡直就是打家劫舍的必備丹藥哪。”


    琵琶在一旁咯咯笑道:“大師兄形貌英俊,每次出去都要被無數女子糾纏,他才煉了這麽一爐丹藥,雖然對修煉沒有大用,卻能省去很多麻煩。”


    金蟬子聽到琵琶揭他老底,俊麵微紅,卻沒說什麽,他一向不好爭。菡芝也輕輕笑起來。


    薑辰聽說這易容丹還有這麽個因由,覺得極為有趣,不由嗬嗬大笑,道:“若我是大師兄,何必用什麽易容丹,有萬千女子倒追,可不是無上美事?哎……可惜咱相貌一般,從沒享受過這般待遇。”


    琵琶笑的花枝亂顫,身子發軟,忙拉住菡芝,一邊借力疾馳,一邊猶自咯咯笑道:“小師弟也很俊呐,我和菡芝妹妹見了都很動心呢。”


    菡芝俏臉上浮現一抹嫣紅,嗔道:“二師姐,你和小師弟說話,帶上我作甚?”


    薑辰也忍不住有些臉紅,一向都是他調笑別人,想不到這次卻被二師姐調笑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忙轉移話題道:“大師兄,給小弟講講九陰山的情形。”


    金蟬子溫聲道:“九陰山乃是東荒一處至陰之地,是東荒四大凶地之一皮母地丘的北部入口,九陰山有三陰花、三陰草和三陰果,對修行和煉丹都極為重要,還有許多凶蟲惡獸,處處都是危險,帝屍又出現在此地,所以我們此行極為凶險,要萬般小心。也怪我,當初沒有能阻止小六他們,才讓他們陷入險境。”


    琵琶這時卻一改往日的嬉笑神態,溫聲勸道:“大師兄何必多想,多年來大師兄為了我們,多少次出生入死,我們為大師兄做些事也是應該的,小六他們也不會怪你的。”


    菡芝也點頭讚同,薑辰也道:“同門之間,便應相互扶持,大師兄何必自責,九陰山如此之大,六師姐他們也未必會落入帝屍之手,我們當前便是要端正心態,盡快趕過去救助他們。”


    幾人再次前行。大約行了五十裏,遠遠看到一座大山,四周的花草樹木漸漸變得稀少,地麵土石也微微有些發暗,一陣陣陰風吹來,夾雜著腥臭味,讓薑辰頭腦有些煩悶。


    這時,金蟬子又掏出一個玉瓶,遞給薑辰,道:“小師弟,這是辟毒丹,你趕緊服下,就要到九陰山了,大家要多加小心,九陰山多溝多壑,凶蟲很多,大多都有劇毒。”


    薑辰趕忙接過,倒出三粒,自己服了一粒,小鼠和長耳各一粒。丹藥入腹,頓時感到舒服了許多。


    看琵琶和菡芝也各掏出瓶子,服下丹藥,薑辰不由暗歎:“煉丹師雖然戰力不行,但在很多時候,都極為重要。可惜這個洪荒,卻以戰力論英雄,難怪後來打得諸族盡滅,天地崩裂。”


    幾人再次前行,隻是九陰山方圓數百裏,又處處凶險,這般漫無目的地尋找,實在有些茫然。


    金蟬子幾人都有些無奈,薑辰卻心中一動,道:“雷飛和二長老兩隻鳥人與帝屍有些關係,我們不如偷偷跟著兩隻鳥人,興許能發現什麽,如果六師姐他們被抓,我們也有營救的目標,如果沒有發現,那就更好了,說明六師姐他們並沒有落入魔掌。”


    金蟬子、琵琶和菡芝聞言,都是眼睛一亮,琵琶嘻嘻笑道:“還是小師弟有辦法。”


    薑辰嗬嗬一笑,向長耳吩咐:“帶著我們向鳥人所在處趕過去,注意一路聆聽危險和異常。”


    長耳點頭應是,當下一兔當先,有薑辰在,長耳的膽子就能大起來。小鼠仍是蹲在薑辰肩頭,抓頭撓耳,對於一身黑毛,它很不滿意。


    大約行了三十多裏,長耳突然停了下來,細聲道:“主人,我聽雷飛他們好像提到了我們,斷定我們會出現在九陰山。”


    薑辰心中一驚,道:“找我們?還斷定我們會在九陰山?未卜先知?”


    金蟬子聽了溫聲道:“東荒倒是有幾個能卜會算的,尤其是太古靈龜一族,對卜算一道極為精湛,不過要請他們卜算一次很難。小師弟,既然他們在尋找你,不如我們暫時避開,去他處尋找小六他們。”


    薑辰沉吟道:“不必,我們繼續跟上去,我和小鼠長耳都服了易容丹,隻要不出手,他們應該認不出來。小鼠擅長開洞,不如我們走地下,會更加隱秘。”


    金蟬子神色一變,道:“萬萬不可!九陰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在底下,到處都潛伏著凶蟲,一旦驚動了它們,我們隻怕難逃一劫。”


    正在抓耳撓腮的小鼠也連連點頭,看來它似乎來這裏吃過虧。


    薑辰正要說話,長耳突然又道:“主人,他們打起來了,隻是對手是誰,卻聽不出來。”


    薑辰聞言頓時笑道:“打起來了?這可是好機會!我們隱藏好氣息,潛伏過去,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他心中對長耳極為滿意,有這個順風耳在,可事事料敵先機,占盡優勢。


    薑辰當下收斂氣息,小鼠緊隨其後,他們兩個做過大盜很多年,隱藏行跡神馬的最擅長了。長耳作為逃跑之王,也不甘示弱,很快消去自身氣息,不比薑辰和小鼠差。


    金蟬子身上升起一道金黃的光芒,將他籠罩起來,很快他的氣息也消失了,隨即那道金色光芒也黯淡下來,與地麵一般顏色,不細看,幾乎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琵琶咯咯一笑,也是一道土黃色光芒閃現,將她籠罩起來,與金蟬子極似。


    菡芝卻搖身化作一顆枯草,與九陰山四周枯黃的花草一般無二。


    薑辰不由暗暗讚歎:“師兄師姐們雖然戰力不高,但都善於潛藏與逃遁,這應該是煉丹師應有的本事吧,否則如何在洪荒之中求得生存。”


    隱藏了行跡,幾人繼續向雷飛所在之處潛行過去。


    大約又走了十多裏,前方似乎是一個小山穀。驀然一聲驚天的嘶吼聲傳來,薑辰抬頭看去,隻見一道巨影衝天而起,一股腥風撲麵襲來。


    薑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清了,那衝天飛起的是一條數十丈長的巨大百足蜈蚣,每個節肢都有丈許長,甲殼烏黑發亮,足鉤鋒利無比,一對大顎嚼動著,霍霍作響。


    他終於明白了金蟬子所說的凶蟲了,果然很猛,想到自己先前還想土遁,他不由一陣後怕,九陰山地下恐怕這類凶蟲還不少,眼前這隻蜈蚣實力便至少在一階天妖,不知還有什麽特殊的神通。


    他們幾個都在一塊大石後潛伏了下來,不再移動,此時一旦被這條蜈蚣發現,恐怕會立時遭受襲擊。


    薑辰估摸著,這隻蜈蚣恐怕就是雷飛和二長老遭遇的大敵了。


    “千眼魔君,我知道你的厲害,但你也知道大帝的威名,快快投靠大帝,可保得一命,日後統領東荒,壽與天齊,若是再不識相,身化灰灰隻在眼前!”


    果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山穀口,一個老者和青年走了出來,麵色陰鷙,說話的正是雷鷹族少族長雷飛。


    雷飛是薑辰親手所殺,薑辰自然忘不了他,看著那張變得有些陰冷的麵孔,雖然殺了這廝一次,但薑辰心中仍是恨意湧動。


    當日,他本要將這賊鳥千刀萬剮,隻是因為帝屍出世,他來不及帶走雷飛,便一掌劈死了他,不料今日雷飛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大哥!”小鼠傳音道:“這賊鳥似乎厲害了,不比那隻老鳥差多少。”


    薑辰急忙仔細查看,頓時不由吸了口氣:“這賊鳥當日不過六階靈妖,怎麽不到一年時間,便達到二階地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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