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午工作多,到食堂肉菜都沒了,剩的幾個還不喜歡吃。


    顏淳希捂嘴偷笑,一腳踏上食堂的台階,對上今天特色菜的海報,順手給荊晨發了過去。


    荊晨:「……」


    學姐怎麽這麽腹黑呀,她等了等又發。


    【荊晨:學姐想吃什麽餡的湯圓,我晚上帶過去。】


    其實不用麻煩,今天每個食堂都有很便宜又好吃的手工湯圓,但她還是比較喜歡和荊晨回到宿舍用小鍋一起煮。


    【顏淳希:水果的吧。】她想了想回復道。


    ——


    傍晚,顏淳希父母來市裏看燈會,順道把常量送回來。荊晨下了晚班,接了常量,將她的貓糧和小窩都照料好,九點多才匆匆買了兩袋湯圓趕去學校。


    彼時顏淳希還在看她的文獻,實驗室裏有師弟實在看不進去了,就用平板播放元宵晚會的直播,才讓幾人恢復了一點生氣。


    顏淳希向後仰進背椅,閉目養神,聽著平板裏的歌曲。


    由兩個新生代演員演唱的《花好月圓夜》,她突然很想聽荊晨唱這首歌。


    顏淳希向前探身取過手機,在網上找來了歌曲的連結,發給荊晨。而後柔聲道:「想聽你唱這個。」


    隨後起身收拾了東西,提著包準備回去。


    宿舍裏的荊晨點開音樂,聽到那句「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果斷選擇了放棄。


    荊晨捂臉,穿上外套準備去接人,這詞她唱不出口。


    為了有節日氛圍,道路兩旁掛了不少彩燈,顏淳希揪著荊晨的胳膊不放,「你唱嘛,就唱一段好不好,就幾句詞。」


    「我不會……沒記住調。」荊晨喃喃逃避道。


    「再聽一次就記住了。」


    荊晨:「……」


    「唱嘛唱嘛。」


    「等下回去唱好麽。」


    「那說好嘍,不許反悔。」


    ……


    荊晨按下電源燒水,將湯圓的包裝撕開。顏淳希卸了妝就跟在她身後,看她能不能煮好。


    「煮幾個?」荊晨問。


    顏淳希緊緊地抱著她的腰,下巴搭在肩膀上,「每種口味煮兩個吧。」


    直到吃完湯圓,顏淳希才反應過來荊晨並沒有唱歌,而且各種理由推辭。顏淳希佯怒著去浴室洗澡,把人關在門外。


    她剛脫.光自己調整水溫,荊晨突然扣了扣門,她關掉水龍頭。


    「幹嘛?」


    「那個……」荊晨躊躇道:「我來唱歌了。」


    她呆呆地站在門外,點開手機裏的另一首歌,伴著原唱慢慢開口:「玩玩積木換換座位,聽聽唱片又輪迴了幾遍……」


    浴室裏,顏淳希開著溫水,一邊聽著門外那人暖聲低唱,孤傲身影映在門上。


    「……路過了學校花店荒野到海邊~有一種特別的愛是浪費時間……」


    有些記憶被歌詞喚起,荊晨隱約記起,幾年前自己好像在海邊偷拍了一個人的側顏。月色溫柔,夜風溫柔,遇她也不過如此。畫麵太過美好,荊晨忍不住用手機定格時間。那張照片應該還保存在她的舊手機裏,她不常拍照,相冊裏一共沒幾張圖,回家要找找那部手機。


    一曲唱罷,顏淳希關了水流,塗抹沐浴露。荊晨的身影仍在門口,呆呆地守著她。


    她垂頭羞赧地笑了笑,心想:要獎勵獎勵她。


    ——


    年味一過,天氣也轉暖。兩人擠了個悠閑的下午窩在家裏逗貓、玩螃蟹。


    顏立輝的朋友送了他一些新鮮的螃蟹,夫妻二人吃不掉,給女兒送了許多。


    一向高傲的常量花容失色,被長了八條腿的小怪物嚇得縮在角落,還好被一隻纖長的手及時拯救。


    小傢夥嚇壞了,趴在顏淳希胸口說什麽也不起來,灰軟的毛豎起,對著地上的螃蟹自以為很兇地叫了一聲。


    「喵——!」


    「這次你選哪隻?」荊晨盤腿坐在沙發前的空地上,說好五局三勝,目前四局打了個平手。


    顏淳希從沙發上坐起來,將胸前絨絨的一團肉扒下來,擱在腿上安撫,小傢夥不情願地離開柔軟的坐墊,揮爪哀叫著。


    「我要那隻小的,然後你選紅色的,這次肯定我贏。」


    「這哪有紅色的螃蟹啊。」荊晨將她挑好的螃蟹從筐裏拿出來,不解問道。


    這人呆呆傻傻的,顏淳希眨著烏亮的眼睛,傾身去順了順她的頭髮,好可愛。


    荊晨本能地向後躲了躲,卻因對方逐漸抿緊的嘴唇乖乖遞上自己的頭。


    這次地上隻有兩隻小怪物,常量大著膽子跳下去,在其中一隻的殼上拍了一爪,轉身立馬逃開。


    荊晨坐上沙發,挨在顏淳希身邊。兩人樂此不疲地看著常量慫慫地去挑事,又灰溜溜被嚇回來的樣子。


    顏淳希的天選之蟹即將到達終點,奪冠的前一刻被一陣突兀的鈴聲阻斷。


    她看了眼屏幕閃爍的名字,隨手接了電話,「喂,佟瑤。」


    「淳希,你在家嗎。」


    「在呢,剛好我爸拿了很多螃蟹,你要不要來吃飯。」


    「我在你家附近,等會兒就到,有點事和要你說。」


    顏淳希打電話的時候荊晨將螃蟹都收好,洗洗手又給常量開了罐頭,安撫它脆弱的小心髒。


    顏淳希掛了電話隨她走進廚房,耐心地教她食材要怎麽處理,調料放多少合適。走前告訴了她紅螃蟹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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