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淳希搖頭,唇角揚起,剛剛無聲的言語散在風中……


    回到帳篷處,荊晨讓顏淳希坐在墊子上,她去取棉簽和創可貼。


    顏淳希想自己處理卻被她回絕。


    荊晨將傷口周圍擦幹淨,貼上創可貼,怕她著涼,又給她穿上襪子。


    最後,把晚飯一樣一樣地端過來。


    *


    另一邊,董世妍給床上累極的女人蓋上被子,她手很酸,但是得去浴室裏放好水,方便一會兒洗澡。


    剛坐到床邊還沒穿好拖鞋,一雙手自身後環在她腰上。


    「別走……」女人剛剛情.動過的聲音未減,虛虛地靠在她身後。


    董世妍拍拍她的手,笑道:「這是我家,我走去哪裏?你再躺會兒,我去準備洗澡水。」


    從浴室回來後,李雯用力地抱著她,不讓她離開,董世妍也不動,兩人的體溫交纏在一起。


    良久,暮色漸沉。


    董世妍拿過床尾的外套,又把李雯的衣服丟過來,語氣淡淡的:「送你回去吧,要不你兒子該著急了。」


    聞言,李雯臉色越來越差,她抬手拉開董世妍剛穿上的襯衫,吻上她的唇,隻想緊緊和她擁在一起。


    董世妍沒什麽反應,默默回應她。


    一切又漸入佳境,李雯的電話突然響了,董世妍猛然推開她,手機扔給她,自己則去衛生間穿衣服。


    這個電話,李雯沒有接,她抱著被子望向窗外。


    不能這樣下去了,不能傷害她的妍妍……


    *


    車上,董世妍沒有抽菸,卻也不和她說話。


    「嗯…逛完了…嗯…馬上就回去了。」


    把車停好,李雯逕自解開安全帶。董世妍不看她,翻找著自己的打火機。


    李雯伸手去抱她也不躲,但也不回應。


    等李雯離開後,董世妍在路上隨意地開著,沒有目的地。


    她想起了荊晨,可以叫出來一起喝酒。


    已經點開了聊天頁麵,才想起荊晨去露營了。


    她把手機扔在副駕駛,待了很久,最後決定去爸媽那裏……已經很久沒回去了。


    *


    夜晚,清風徐徐。湖邊的氣溫染上涼意,荊晨取了薄毯,蓋在顏淳希身上,然後自己也鑽進去,躺在她身邊,雙手交叉望向星空,期待流星雨的到來。


    這無疑會成為她人生中一次難忘的經歷,第一次露營、第一次看流星雨。


    良久,預測的時間漸漸地過去,卻沒有一絲光亮劃開夜空。


    荊晨閉上眼睛休息,身邊的人偷偷看她。


    蓋在毯子下的長腿動了動,她怎麽躺都不舒服,於是緩緩坐起身。


    周圍人聲吵雜,似乎都在遺憾沒有看到流星雨。


    荊晨忽然開口:「學姐,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荊晨。」


    「嗯?」荊晨眉心微蹙,疑惑地轉頭。


    顏淳希伸手指向夜空:「你看。」


    荊晨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幾顆不算太亮的流星劃過天際,拉開了這場流星雨的序幕。


    確實很好看,她一時深陷其中,根本沒注意到顏淳希已經給了她答案……


    顏淳希也是第一次這麽含蓄又直白地表露心跡,在她身後,目光如水看著融入在夜色中的心上人。


    半晌,荊晨復躺回來,收到了顏淳希同樣的問題。


    不知是怎麽想的,她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對愛情沒什麽期待,一心賺錢。」


    而後起身,取了兩罐啤酒和顏淳希在家裏做的滷牛肉。


    微辣,肉質既軟爛又保留了韌勁,味道很好。她不知道原來顏淳希廚藝這麽好。


    顏淳希拉開拉環,咽下一口啤酒,隨著喉嚨的滑動,好看的脖頸中間泛起一道波折。


    她選擇了另一個盒子裏的藕片,清甜和辛辣在口腔中衝撞。


    「是挺好的,現在的生活很好,我很喜歡。」


    荊晨放下筷子,夜風將她的發梢吹至嘴角,惹得她伸手去撩:「那你喜歡的人呢?你不想和ta在一起麽?」


    顏淳希垂眸,拿著啤酒的手指節分明,輕掩在唇邊,眉尾的痣在夜色中襯得她愈發柔和,饒人心弦。


    荊晨自知不能再看,垂手將空掉的罐子放在一邊,故作自然:「我們的關係不會影響你追求ta麽?」


    顏淳希打斷她,語氣微惱:「荊晨……」


    「你是一點都不懂嗎?」


    注視幾秒,荊晨悄聲說:「懂什麽?」


    顏淳希垂眸不語,不知是酒精還是情緒,使得眼角愈發淡紅。


    ……


    「我默默的跟著你,陪伴你。」


    「不求回報對你好。」


    「承受你的一切,努力走進你。」


    「你真的都不懂麽?」


    最後一個字沒說完,唇瓣被另一個人的唇瓣觸碰了一下,那人溫熱的舌尖舔了舔她的唇角。


    荊晨抿了抿唇輕笑:「這點酒不至於喝多吧。」


    喝多?


    她比荊晨的酒量好很多好嘛。


    「我沒喝多……我就是……」就是突如其來的難受,擔心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這麽多年為走近她做的努力全都白費掉。


    當時鼓足勇氣提了協議結婚,如今再勇敢一次,哪怕可能會將她們的關聯一刀斬斷。


    「我……」她突然間委屈得不得了,急得眼角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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