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家吃飯完全不一樣。


    竇驚瀾和竇米在飯桌上吃著吃著就會揪著一個問題拌起嘴來,放下筷子開始爭論。


    有時候碰見數學題,可能拿一張紙在飯桌上就算起來了。


    江汜每次都是和稀泥那個,看到他們算也跟著看看。竇米粗心,數都抄錯,江汜咳一聲。她一個激靈,又回去檢查。


    最後的結果總是竇驚瀾會首先停下求和,竇米跟著停下,這時候很可能飯菜涼掉,再回個鍋。


    想他們了。


    江汜在人堆裏呆著,發覺一個人還挺落寞的。


    *


    下午的時候江文清讓江汜徹底打消了一個人落寞的念頭,從飛機上下來的哥哥蹭他的床睡覺,磨牙聲每每讓江汜停下和竇驚瀾聊天。


    落寞嗎?


    不敢,不敢。


    這一屋子磨牙聲不敢落寞。


    竇驚瀾察覺他的停頓,問:有事要忙?你很久才回。


    江汜窩在沙發裏仰天長嘆,恨不得給他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哥哥兩拳,回復道:我哥到了,下飛機太累了,現在在我床上磨牙。我快瘋了,正在計劃怎麽悶死他。


    竇驚瀾:[兔兔疑惑.jpg]


    江汜:你說是用這個天鵝絨的,還是用這個決明子的?是一下直接悶死,還是先把人悶醒再去撓他癢癢?


    江汜看他回復,問:哪來的表情包,可愛。


    竇驚瀾:決明子比較重,適合謀殺,天鵝絨比較輕,適合撓癢癢。


    江汜回了個你很危險的表情。


    竇驚瀾又回:兔子表情包?不是你給我發的嗎?我看見就順帶下載了。


    江汜: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了。


    竇驚瀾:前兩天你出門發的。


    江汜往上翻,還真翻到一張,確實是自己發的。


    他疑惑地看著時間,回憶當時自己究竟做了什麽,最後才想起來……是那天他出門買菜。


    竇驚瀾負責買蔬菜,他負責肉。


    買魚的時候拿著手機問竇驚瀾要哪個魚,竇驚瀾看著他發的照片選了一個,沒想到剛從老闆手裏接過來,魚生龍活虎的,一尾巴拍到他手機上。


    他和老闆手忙腳亂地去抓魚,抓完了放回去剛好和竇驚瀾會合,江汜就擦擦手機又塞進兜裏。


    可能那個時候按錯了。


    他剛要回自己想到了,就聽見耳邊極近的地方有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這誰啊?竇驚瀾?你同學嗎,聊這麽開心。」


    江文清有個特長,走路沒聲音。


    什麽鞋放他腳上都能變成消音器。


    不知道高跟鞋行不行。


    江汜連忙阻止了自己的天馬行空。


    他嚇了一跳,捂著砰砰跳的胸口做賊似的回:「你什麽時候醒的?關照弟弟的心髒健康,人人有責。」


    江文清哼了一聲:「你哥我醒好幾分鍾了,圍觀了你想要謀害我的全過程,現在在想是給我老弟挑個天鵝絨的枕頭還是決明子的枕頭,你說呢老弟?」


    江汜一連串地求饒:「哥,錯了,錯了錯了錯了,知道錯了,真知道錯了!別別別、別撓我癢癢——哈哈哈哈!」


    江文清撓著他癢癢肉:「讓我弟認清一下家庭地位,不要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江汜掙紮時一個用力,抬腳踢到他腹部。


    江文清悶哼一聲,後退兩步。


    江汜蹦起來去看他:「哥,哥你沒事吧?我踢你哪了?疼不疼?讓我看看。」


    江文清抬起頭沖他笑,還拍了拍自己肚子:「就你這勁兒能傷我哪兒啊?你哥八塊腹肌不是蓋的。」


    江汜看他表情沒有異樣,才放心下來,鄙夷道:「八塊?七塊兒都吃沒了吧?」


    江文清指指他:「鑑於你幼小的心靈剛才已經受到了傷害,所以哥就不乘勝追擊了。現在給我從實招來,跟誰聊天呢?」


    江汜:「我朋友。」


    江文清狐疑道:「不是吧,咱們家江汜這種嫌交朋友是浪費表情的人都有朋友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還是我不認識字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自己弟弟,又問:「這個竇什麽是個男孩兒吧?成年了嗎,alpha還是beta還是omega?」


    江汜一邊看手機一邊回哥哥:「男生,沒成年,和我一樣大,應該是個alpha。」


    他和竇驚瀾說自己哥哥醒了不聊了,放下手機頭痛地說:「哥,你怎麽跟查戶口似的。」


    江文清憐愛地摸他狗頭:「我的乖寶,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臉沒有清晰的認知?騙別的富二代叫騙錢,騙你叫錢色雙收,知道嗎?」


    「說吧,給了人家多少錢啊?卡給人家刷爆了也沒事,告訴哥,哥給你還。」


    江汜有點生氣:「我沒給他錢,也沒給他花什麽錢!人家借住我這反而還給我房租錢,真的是朋友,我很好的朋友,你再這麽說我就……」


    江文清看他表情,即使不太相信也要相信,哄道:「哥錯了,這不是擔心你嗎?我弟這麽個五穀不分的傢夥被人騙了都逃不出來,我再不看著點怎麽跟咱媽交代。」


    江汜篤定點頭:「他絕不可能騙我,你放心好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沒節操。」


    他中間拖長了音,想是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


    「嘿,」江文清作勢薅他頭皮,被氣樂了,「怎麽說話呢?他不會騙你你看得出來,你哥是不是真關心你你倒看不出來了?這還不叫被人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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