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李昀州並不認為盛域隨口說的什麽值得他那個人情的價值。


    「有什麽不確定的。」盛域笑了笑,隨手拿起陽台玻璃茶幾上擱著的電動推子扔給他。


    李昀州難得一臉莫名。


    盛域笑得眉目飛揚。


    「昀州少爺親自給我剃個頭,這次的事情就算扯平了怎麽樣?」


    這樣一來,李昀州也沒臉再拿那個公主抱說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拿李昀州的人情換他親自剃頭


    李昀州表示從未遇到過……


    第19章 誘捕獵物


    秋風颯爽,病房的陽台被溫暖的陽光籠罩著。


    穿著病服坐在輪椅上盛域煞有架勢的圍著理髮用的圍布,背後傳來電動推子的聲音。


    焦枯的頭髮一縷一縷的落在地上,原本燒的亂七八糟的頭髮漸漸變得平整。


    李昀州會答應,盛域既覺得意外又不那麽意外。


    從李家人嘴裏拿到的人情當然價值不菲,但盛域又不是那麽看重。


    他想要的會自己努力去拿到,他要不到的那些,李昀州也不見得幫得上什麽。


    救命的人情太重,人情一重牽扯就深了。


    盛域無意拿這種事挾恩圖報,玩笑一般的提個要求,看李昀州出個糗,反而順意。


    李昀州並不在意撕毀條約,關鍵要看這種行為是否具有足夠的價值,大多情況下,他願意信守承諾得到兩全的結果,理個髮也值當不了什麽。


    盛域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整套的專業設備,除了李昀州正用的推子,玻璃茶幾上還放著幾把小剪刀和一麵手持鏡子,他原本被陽光照得犯困,當想到現在給他剃頭的是李昀州,又覺得錯失了下對方麵子的機會太可惜,至於李昀州能理成什麽樣子他並不在意。


    盛域剛才已經從鏡子裏看過了,被火燎過的頭髮也剪不出什麽帥氣的髮型,就算剪毀了,大不了也就是剃光罷了,反倒是李昀州親自給人剃頭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才是圈子裏的大新聞。


    盛域看著遠處的秋日風景,任由身後的人不緊不慢地修剪頭髮。


    等身後的推子的聲音停了,李昀州才把鏡子遞給他。


    「好了。」李昀州語氣還是那樣,情緒反倒因為盛域的神來一筆漸漸平復。


    盛域看著鏡子裏煥然一新的髮型,微微驚訝。


    李昀州竟然沒有敷衍,而且理得似乎……還不錯?


    「你學過?」盛域從鏡子裏看向他。


    「你覺得呢?」想也知道不可能。


    李昀州沒理他,放下工具,去旁邊洗了個手。


    盛域笑了一聲,「你們李家一直號稱培養全能型人才,我原來一直覺得是假的,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這句嘲得不動聲色,很有盛域的風格。


    李昀州擦幹手,「小盛總想做,也可以做得很好。」李昀州的反擊也在波瀾之下。


    盛域笑了笑,「我對托尼老師的職業可沒有興趣。」他放下鏡子,語氣微微一揚,眯著眼望向遠方,「話說回來,這個世界越來越不科學,也許現在不起眼的什麽技能,在將來就能起到大用處。」


    李昀州重新走到陽台。


    陳溪櫟消失得了無痕跡,似乎除了他們兩人,再也沒人記得世界上曾經有這麽一個人存在。盛域到底不可能無動於衷。


    如果這是某種不科學甚至超越科學的存在造成的結果,造成結果的規則又是什麽?


    「有沒有興趣找到那個歐忱查一查?」盛域望向李昀州的眼神裏既有挑釁又有篤定,「他和你曾經熟知的樣子不一樣了,難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就像之前懷有無數秘密的陳溪櫟一樣,歐忱的改變似乎也隱藏著同樣的秘密,他們之間是不是存在某種聯繫?


    李昀州沒接樁,而是輕輕看了他一眼。


    「小盛總又想從中查到什麽,確認什麽?」他問到了核心。


    盛域又點了一支煙,大咧咧地在陽台抽了起來。


    「我他媽想知道是什麽東西對這個世界做了什麽手腳。」他最不喜歡被人玩弄在掌心的感覺了,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就讓人心情惡劣到想要放肆破壞。


    盛域扯下身上的圍布丟在一邊,撥了撥側臉上沾著的碎發。


    「怎麽樣,有興趣合作嗎?」


    李昀州這才察覺,盛域輕輕鬆鬆把那個人情放了,大概也是為了這一出。


    盛域看似毫無章法天馬行空,但他絕對是個聰明人,還是個腦子異常靈活的聰明人。


    李昀州把手機裏的一份資料傳給了盛域。


    常用的即時通訊工具裏,他們一直加著對方的好友,但那都是場麵上的事情,同一個圈子的人互相有個好友很正常,隻是在此之前兩個人的聊天界麵都幹幹淨淨,就像那種平日裏隨手加的一個gg號,從來沒有任何信息往來。


    李昀州發的這份文件,竟然算是他們的第一條聊天記錄。


    盛域點開看了,這是一份醫學調查報告?


    他曬著太陽,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裏麵的內容。


    「溪櫟、歐忱,還有躍升的那個陸凱,之前都曾經有過未知原因的昏迷?」


    李昀州點頭。


    「歐忱的昏迷是我經歷過的,就在他打算回吳州的那天,他在飛機上突然不明原因的昏迷,之後他自己從醫院離開到了吳州,當時我就有懷疑。我讓人查了陳溪櫟和陸凱的記錄,陸凱在一個月前同樣發生了未知原因的昏迷,就在他出差參加合作公司銷售大會的半路上,至於陳溪櫟,他是在返校交流的時候在學校昏迷的,當時就被送去了校醫院,隻不過他的資料之後全部消失了,這是我憑藉記憶重新記錄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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