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我最後扔了兩片麵膜進去,憤憤然嘲笑他的無知:「換洗的衣服,睡衣,浴巾肯定要吧。洗完頭吹頭髮要吹風機吧。護膚得要護膚品和美容儀吧。保濕需要髮油,護手霜,身體乳吧。早上起來化妝要化妝品, 捲髮棒吧。都是必需品!!」


    我的解釋並沒有消除許目遠的疑惑,小小腦袋上頂著大大的問號看著我努力想關上箱子卻因為東西太多,加上擺放不講究遲遲沒能得逞。


    「哎, 我來吧。這麽多東西放進去的時候要好好擺一擺的啊。」許目遠蹲下來, 把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算著本身的大小和箱子的空間,重新擺放了一遍。


    他太了解我了,我每次走人的時候行李都是我爸幫著收拾的, 我就很好奇,見縫插針什麽都能塞進去,而我來的話怕是連一半都裝不下。


    許目遠把箱子關好,豎起來提了提,抱怨著說了句:「這也太重了,和搬家有啥區別?要不你幹脆過去一起住算了。」


    「不行!」我斬釘截鐵否決了他的提議。


    許目遠好笑地看著我,指出了我的自相矛盾:「剛才是誰說不要和我分開,要跟我過去的,這會兒怎麽又矜持起來了。」


    「一碼歸一碼!!」


    我保守傳統的思想讓我下意識間抗拒了婚前同居的行為,但我的情感上就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不行,還是太快了點,再等等吧。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沒過幾天就因為犯下了「滔天大錯」被許目遠強行接到了他家,沒有留下任何商量的餘地。


    許目遠把我家非必要電器的插頭拔掉,檢查好門窗,問我有沒有忘記帶上的東西。我說反正離得又不遠,就算忘了之後再來拿就行。


    「那肯定是我來拿對不對?」許目遠一語中的。


    「對噠!!」我驕傲地抬起頭,「難不成還讓我跑一趟啊。」


    「好好好,我來我來。」


    然而當我倆出門,下樓,都出電梯了,反倒是許目遠想起來有東西沒拿。


    兩個陶瓷杯。


    我十分無語說之後再拿去就行他非不幹,我隻得陪著他上樓把兩個陶瓷杯拿上了。


    一共四個,黑色和白色的在我家,粉紅色和天藍色的帶去他家。


    搞不懂他為什麽總是在奇奇怪怪的如此執著。


    半夜外麵冷得出奇,許目遠要牽我的手,被我拒絕了,還是放口袋裏暖和多了。


    「我這幾天搜了下什麽布丁狗,找到個為你量身打造的圍巾,兩頭是口袋一樣的設計,可以用來當手套。我已經買了,你以後都得好好圍著,不許嫌麻煩。」


    既然他這麽喜歡我,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吧。


    ------


    我是來到許目遠家裏,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許目遠說趕緊去洗澡睡覺了我才意識到我要人生第一次在男孩子家裏過夜了。


    扭扭捏捏拿好東西,把衛生間的門鎖上,檢查了兩遍,還再三強調他不許在門口偷看,把許目遠弄得無話可說了。


    這麽大的事情,總要給我一些時間適應吧。


    結果想東想西間,忘記把洗麵奶拿進來了,我扯著嗓子對外麵喊:「許目遠,你給我把箱子裏的洗麵奶拿來。」


    許目遠的聲音很遠,應該是在客廳,「洗麵奶是哪個啊?」


    我:「就是白色的一個瓶子啊!!」


    許目遠:「這麽多白色的瓶子,我哪裏知道是哪個啊。」


    我:「笨不笨啊,為什麽洗麵奶都不認識??」


    許目遠把自認為的洗麵奶拿來,我從衛生間裏伸出胳膊,拿進來一看,暈厥了。


    「這不是洗麵奶,是乳液!!!」


    於是他又跑了幾趟,分別拿來了身體乳,髮油,卸妝膏等等。好好一小夥子跟色盲一樣,我都說了是白色的,到後麵甭管它什麽顏色,都要拿來我看看。


    終於,我想起來個事,我今天好像放進去的是新的洗麵奶,而且不是瓶子也不是白色的,是牙膏那種一隻裝的。


    我給許目遠闡述事實以後,氣得他差點就把衛生間的門掰開跟我理論了。


    「江語,你好好看看,這是白色嗎??這是瓶子嗎??」


    許目遠怨念的聲音在門外迴蕩著,我趕緊反鎖好了門,這要是被他看到□□的樣子,可不得完犢子了。


    待我洗完澡出來,素顏,濕漉漉的頭髮,形象不是一般的差勁。


    許目遠衝過來捧起我的臉,觀摩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故意逗說:「原來你素顏長這樣啊,我都快忘記了。」


    「滾!!」


    「怎麽了嘛。好看,特別好看,我女朋友不化妝也好看。」


    許目遠屁顛屁顛跟在我後麵拍著馬屁,我坐下,開始了繁瑣的護膚工程。


    真是羨慕許目遠啊,啥也不幹,皮膚還那麽好。


    「你幫我吹頭髮。」我把吹風機插上電源,跟一旁無所事事的許目遠說。


    從前我隻有兩隻手,沒辦法同時吹頭髮和護膚,而這兩件事偏偏又很花時間,但現在我有許目遠了,可以兩頭並進。


    「啊,我不會吹頭髮啊。」許目遠接過吹風機,麵露難色。


    「??你是傻子嗎??還有人不會吹頭髮??」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許目遠唯唯諾諾幫我吹起了頭髮。他的動作非常輕,應該是怕扯疼我了,比我自己弄的時候講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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