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口麵包,發現裏麵是她最愛的紅豆餡,抬頭看見的是那人滾動的喉結,一點沒有刮幹淨的青色鬍渣。


    今天陽光正好,微風徐徐不燥,空氣中瀰漫著紅豆麵包甜香。


    他們都是在本校進行高考的,等結束後正好一起做伴吃飯,難得的,陳廬幾人將那頭奼紫嫣紅的爆炸頭染回了黑色,校服得體的穿著。


    吃完飯後也沒有再打諢插科,而是拿出了接下來要考的科目課本看了起來。


    哪怕是平日裏再不想努力,討厭學習的人,也會想要在這三年裏的最後幾天中,交出一份自認為完美,且對得起人生的試卷,也為這三年的高中生活畫上一個完美句號。


    等最後一科的交卷聲響起,十多年寒窗苦讀終是拉下序幕,幾人歡喜幾人愁皆在半月後見分曉。


    拿著書本,草稿紙走出來的顧絮安見到倚著牆咬著棒棒糖的晏文清,鼓起勇氣和他說:「今晚上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考試結束後不是說好了要和陳廬他們一起慶祝的嗎。」晏文清將剝了糖衣的棒棒糖遞到她嘴邊,笑得痞氣十足,「不過同桌好不容易邀請我一次,我怎麽能拒絕。」


    唇瓣翕動的顧絮安看著這顆遞到嘴邊的糖,沒有如同之前那樣伸手接過,而是就著他的手咬下。


    高考結束後的他們不再是同學,老師眼裏見不得光的早戀生,而是能光明正大牽著手出現在陽光底下的戀人。


    晏文清被她動作弄得耳尖泛紅,耳朵發燙,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等下要去吃火鍋還是麻辣燙,或者水煮魚,烤肉也不錯。」


    「去吃上一次陳廬他們說的那家豬肚雞怎麽樣。」這也是她第一次主動牽起他的手,也傳遞給他一個【我願意和你在一起】的訊息。


    感受著掌心柔軟的晏文清此刻笑得就像一個不知所措的二傻子,想要說些什麽,又總會嘴笨得咬到舌頭,隻能傻傻地看著她。


    不時捏一下她的手心,感受一下這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發生。


    同桌主動牽他的手,是不是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國家規定女方法定結婚年齡在18歲,男方20,他還有一年也就20歲了,是不是說明他們在大學期間就能領證,隻有這樣,他才能將她拴在身邊,免得她被外麵不如他的野花野草給迷了眼。


    正夾了一筷子牛肉的顧絮安見他笑得就像地主家的傻兒子,越發愧疚得不敢麵對他,唯有借用裊裊冒起的白霧遮住了泛起微紅的眼睛。


    甚至,她產生了一絲動搖的心軟。


    吃完飯後,臉上笑意稍稍有些收斂的晏文清依依不捨要將她送回去的時候,顧絮安突然拉住他手腕,對他搖頭。


    晏文清從她眼中看出了她的意思,仍是不太確定地出聲詢問:「我們今晚上不回去嗎?」


    「你前麵不是答應過今晚上要陪我一天的嗎,我已經和狗蛋說過了,今晚上我們不回家。」仰頭對他露出笑意的顧絮安強勢地與他十指緊扣,拉著他的手往霓虹燈亮的廣場走去。


    晏文清見她那麽主動,嘴角的笑意就差沒有裂開到後腦勺。


    等天快黑的時候,看見顧絮安突然拉著他的手來到一間外麵掛著【有房】的賓館時,整個人完全傻眼了,一股熱氣從腳心升起直竄天靈蓋,耳根,臉紅得能冒氣。


    理智上要阻止她,並告誡她這是不對的,身體卻與理智背道相馳的杵在原地。


    「好端端,怎麽來了賓館?」在她接過房卡的時候,晏文清整個人紅得就跟火鍋湯裏的丸子,十根腳趾頭像是覺醒了自己意識在扣地。


    他看著像是滿身痞氣的不良少年頭子,性子卻是完全與之相反的純情,甚至是有些可愛。


    「我想要做什麽,你等下就知道了。」顧絮安揚起手上的歷史書,營造出她隻是想要讓他補課,不要讓他滿腦子澀澀。


    總是澀澀的話,會被殺掉的哦。


    哪怕真的是要補習,但是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晏文清的腦海裏總不自覺地浮現出之前陳廬他們拉著他看的碟子。


    特別是聽到衛生間裏傳出的水聲,更令他這個正值血氣方剛的半大少年聽得慾壑難填。


    在外麵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般煎熬,難捱。


    隨著浴室的門被推開,臉蛋被熱水熏得像一顆汁水充盈飽滿水蜜桃的顧絮安將頭髮散下,用一條浴巾裹住纖濃有度的身體走了出來。


    紅唇咬得糜爛嫣紅地看著眼睛不敢與她對視的男人,便知道有些事開了個頭,就沒有回頭路。


    「安安,你的衣服是不是弄髒了,你等下,我現在就出去給你買。」因為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一向靦腆的同桌會在突然間變得那麽生猛。


    「我的衣服沒髒,你就站在原地也不許動。」顧絮安見他像個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直接過來解開他腰間皮帶,大有霸王硬上弓。


    還沒上手,便被彈出來的,麵目猙獰的大傢夥嚇得不輕。


    四目相對間,她能很清楚地看見他眼底壓抑的龐大yuwang,掙紮的野獸試圖掙脫理智朝她撲來,不自覺將口水咽下,兩隻手害怕得有些小幅度地抖。


    「安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雙手捂住胸口一直往床頭退的晏文清見後路全被堵死了,就像是一個被惡霸調戲的良家婦女般看起來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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