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麽和嶽父說話的嗎,要不你還是和唐糯分了吧,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唐颯打趣道,青陽林也就當沒聽見。


    「最近我們這可有夠熱鬧。」


    「怎麽了?」


    徐煜在回監的路上聽到有人在旁對話。


    「藥監的老梁和稅務的小李都進來了。」


    「啊——吃錢吃多了吧。」


    「可不是…」


    「老梁的閨女不還小嗎?前些時候還在教育廳打聽初中的事。」


    「人不錯,就是錢這東西誰嫌少呢?」


    徐煜聽到這,腦後涼了半截,藥監進來誰都好說,怎麽會是這個姓梁的進來了…當初項目本不是自己負責,要不是半路從老梁手裏奪過來,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個平平無奇的副級幹部


    「不需要做什麽,所有的恐懼感都來源於心虛和妄測。」


    ……


    「你…真的不去?」楊禹實在想像不到唐糯會這麽老實,「我是說,我去查珠寶行的事,你不去?」


    「我要去你讓嗎?」


    「不讓啊。」


    「那你還不快點滾。」唐糯掀了個白眼,「也不知道衛亓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忍受得了你這種婆婆媽媽的性格。」


    楊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過了好一會兒,唐糯抬眸瞟掃在一旁的阿秋,「他都走了,你還不跟上去?」


    「不急,我昨晚已經把路線策劃好了。」阿秋晃了晃手機,「楊禹得去他們部門集合,我可以早他一步。」


    唐糯擺了擺手示意他快些去辦事,阿秋也很奇怪唐糯今天為什麽一直在催促他離開,唐糯也是有所以意圖,奈何這些沒腦子的人一點都不懂味啊…


    侄婿會給自己打電話還是第一次,青陽語有些疑惑,「青陽林不在哦,最近都沒有來院裏。」


    「我不是來找他,而是來找你的。」唐糯一麵接通電話,一麵把房間的門加上鎖,「我和你說的事不要告訴青陽林。」


    青陽語態度也有了轉變,唐糯這語氣聽起來,看樣子這事情不算小,「你說。」


    「關於helens,我想你會有頭緒。」唐糯話題開門見山,「你不僅認識他,而且還和曾經林淮岑有點關係。」


    「helens已經死了,曾經我們實驗項目的參與者之一。」


    「死了?」


    「是的,說來有些滲人,目前參與實驗的那批主研人,隻剩下我一個。」


    唐糯空出的手托著右手手肘,側身靠在窗沿,「你之所以讓朋友詢問helens這人沒有下落的原因是因為他作為helens確實已經死了。」電話那頭隻有電流和呼吸聲交錯著,「但是他作為金凱樂還活著。」


    「你說的沒錯,在看到helens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懷疑會是這個人。」青陽語深吸了一口氣,她希望能幫到青陽林什麽…可,人死不能復生,重名的機率也很大。


    「他沒死,甚至就在境內。」唐糯斷定helens還活著,尤其是在看到那間辦公室之後更能確信自己的猜測,不僅沒死,甚至還在不斷地尋求救助,而helens的絕望就是來源於不會有人聽見他的回應,「去找唐颯,他清楚這個人在哪。」


    ……


    「提出研發這個項目的時候,大家都很積極,如果能拿下這項專利不隻是我們,這個醫學界都會為我們驕傲…」


    葵因習慣了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裏傾聽對方的訴求,男人坐在距離自己最遠的床沿,看上去冷靜卻極不理智,極其矛盾的內外在正不斷地消耗這個男人的活力,而今天為什麽會願意開口…原因不得而知。


    「十七年前,於忠和歡喜地告訴我們研製成功,在經過臨床試驗後確認可用性後便投入市場,當我們正要享受這樣的成果時,林淮岑卻告訴我們必須停用試劑…可已經來不及了,投入使用的第一家醫院出現了多起死亡事故,從一開始都認為是命已至此,到後來發現是試劑副作用導致。」


    「於忠和和林淮岑起了爭執,各執己見,最後分道揚鑣,隻有林淮岑和青陽語還堅持在國內海桑研所的分部…」


    「後來,林淮岑入獄,再後來,林淮岑遇害。」男人說著蜷縮起身子,似乎在畏懼空氣裏某種不知名的生物,「於忠和的孩子找到了我,告訴我,人是他殺的,罪是林淮岑背的,如果我不按他的做,我的家人還有我隻會重蹈覆轍。」


    葵因聽著男人呼吸逐漸急促,像是經過一段漫長的長跑後猛然加速,她想去安慰,可這時候如果打斷他或許並不正確。


    「我知道了所有內幕,我知道的太多了,helens知道了太多,所以他們要殺了helens。」


    「我死了,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我的家人信了,我的朋友也信了,好像!好像,剝奪了我的世界,最後給了我一個不屬於我的名字,在這世界上苟活。」


    「於忠和也死了,我知道還是他殺得,林淮岑死了…如果不是那個項目,我們怎麽會死?都怪我,是我的錯…」


    葵因知道這個男人的苦衷,當她想要上前安撫這個脆弱的人時,卻有了一瞬間的彷徨,應該叫他什麽?他不承認任何一個名字,就像這個世界上出現了一個真正的無名氏,失去了姓名便失去了靈魂。


    這種顧慮錯失了安撫的機會,男人已經習慣了自我排解,肩頭塌下,「我說完了,謝謝你,葵因小姐。」緩緩側頭,對著葵因露出一個浮於表麵的笑容,「我看得出,你也是個和我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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