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水走到廚房,發現昨晚還沒來得及塞上紅木塞的酒瓶消失了,連帶著他的高腳杯,以及廚房的台麵都擦得幹幹淨淨。


    「有誰來過嗎?」陸水喃喃自語,「不可能啊,除了房東,隻有我有鑰匙。」


    「喵~嗷~」大橘從陸水的身後竄出來,勤勤懇懇地在小山似的食盆裏「奮力拚搏」。


    陸水及時把食盆撤走,鎖在櫃子裏:「不準吃了,再吃你都要走不動了。」


    大橘傲慢地睨了一眼陸水,踮著腳尖踩到門口,開始用尖銳的爪子撓門。


    「你怎麽回事?」陸水皺眉,幫大橘把門打開,用一張凳子卡住門,「大橘,你是貓,不是狗,不需要散步。」


    大橘出了門,扭著肥嘟嘟的身子直線往前,兩爪抵在閻行家的門上開始狂叫。


    「大橘?!」陸水急忙衝過去抱住大橘。


    但為時已晚,房門「哢噠」一聲,蹲在地上的陸水仰頭和閻行四目相對。


    「你在這幹什麽呢?」閻行顯然還沒睡醒,眼下兩個幽深的黑眼圈,頭髮也亂蓬蓬的。


    陸水尷尬地把大橘抱在懷裏:「大橘沒睡醒,剛才在扒拉你家門,不好意思。」


    閻行撓了撓頭髮,瞥了一眼陸水身上滿是褶皺的超size白襯衫:「昨晚睡得好嗎?」


    他這句話問得實在有些突兀,但陸水卻靈光一閃,反問道:「昨晚是你?」


    閻行先是搖頭晃腦,然後又唉聲嘆氣,最後右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手臂,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除了我這個男菩薩,還有誰能在淩晨深夜把你這個醉鬼扛進屋呢。」


    閻行一手伸直,靠在牆邊,好整以暇地沖陸水眨眼。


    陸水無語。


    他仔細回想昨晚的事情,但卻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也許他是真的醉了,就像大橘剛才那樣,跑到閻行家,害得閻行不得不照顧他這個醉鬼。


    如果不是站在閻行麵前,陸水幾乎要捂臉遁入地裏。


    陸水的眼神快速地在閻行和牆壁上來回,他吞吞吐吐地翕動嘴唇:「你……我……」


    「我昨天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何止是不該說的。」閻行笑道,「你昨天啊,摟著我的脖子叫爸爸,然後拉著我不肯走,非要我陪你睡,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


    「夠了,別說謊,我聽得出來。」陸水的表情又恢復了平常的冷靜,他淡淡地吐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閻行被陸水戳穿了謊言,卻絲毫不慌,雙手抱臂靜靜倚在門上。


    陸水轉身去拿房間裏的一個牛皮信封。


    「昨晚的清潔費多少?我付給你。」


    牛皮信封裏是滿滿一遝現金,閻行勾起嘴角,相當不客氣地說:「八百。」


    「八百?」陸水眉頭緊皺,拿錢的動作也變慢了許多。


    閻行當然不會親自動手整理房間,半夜十二點找個鍾點工來打掃,對於他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隻不過來迴路費,還有夜宵點心費、加班費等等,加起來就是一個小時800塊的天價清潔費了。


    「算了,這事我也有責任。」閻行按住陸水的信封,讓他把錢收回去,「就當我倆扯平了。」


    責任?


    陸水眯起眼,冷笑一聲:「我就覺得奇怪,我酒量再差,也不至於被兩杯紅酒放倒。」


    閻行暗叫不好,一手按住門把手:「額,我,我也是無心之失,都是我那朋友,給的酒度數太高了。」


    閻行的手按了兩下門把手,沒開。


    陸水雙手抱臂,自然地站在他麵前。


    閻行又急忙轉動門把手,還是沒開。


    「這門是自動關的,沒東西卡門,就會自動合上。」陸水側過身,示意閻行看向自己的家門。


    大橘堵在門口,把門卡了個結結實實。


    「陸水,陸先生,陸經理。」閻行一連換了三個稱呼,「你能不能,收留我幾個小時?」


    --------------------


    作者有話要說:


    嗯,此時的閻行,隻想當陸水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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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不行。」


    陸水站在門口,雙手環胸,冷靜地注視著閻行。


    他倒不是故意針對閻行,隻是閻行這人,長袖善舞,房門被鎖這事,根本就難不倒閻行。


    而且,昨晚的事讓陸水直覺自己和閻行交往過深,他並不想讓閻行攪和進自己的生活。


    陸水打開手機,撥通房東的電話,簡單描述了一下閻行目前的窘境。


    看著輕鬆自如的閻行,陸水開口:「我現在叫快送去房東家拿鑰匙,等會兒就會到。樓下有一家咖啡店,你可以去那坐。」


    冷冰冰的話裏充滿了對閻行的拒絕。


    閻行嘆了一口氣,抖抖自己的領口:「那我就隻好穿著睡衣下樓了,唉~誰叫我的鄰居是個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把我用完就丟的負心漢呢?」


    閻行這口氣嘆得一扭三岔,陸水聽得耳朵癢癢。


    偏偏閻行這人厚臉皮到一定程度,拖鞋一穿,嘴裏像個祥林嫂不停嘮叨,嘚吧嘚地就要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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