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存稿。」喬羽笑道,「放心吧。」


    「那就好。」穆澤陽親了親他的眉心,「睡吧。」


    正要睡的時候,喬羽的手機響了。


    有林燁發來的消息,也有喬然發來的消息。


    林燁的是——【演員沒有假期,五一我應該沒時間跟你去旅遊了。得加班加點給他們培訓。】


    喬然的是——【阿羽,想你了。我這幾天要加訓,訓練完畢後繼續去劇組拍攝……在我進劇組之前,能抽時間見個麵嗎?】


    穆澤陽很想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但還是沒忍住,問了句:「誰啊?這麽晚了……」


    喬羽倒是沒瞞著,直接告訴他了:「是燁子和喬然。燁子不是在給幾個演員培訓衝浪嗎?說五一沒假期了,要加班加點。至於喬然……他應該是訓練完了,在進劇組之前,他想跟我見麵。」


    穆澤陽聲音有一點委屈:「哦……」


    喬羽:「……」


    喬羽翻過身來,看著穆澤陽:「你是不是不高興?」


    穆澤陽搖頭:「沒有。」他垂眸失落道,「我隻是……因為想不起以前的事,心裏有點空。」感覺……抓不住身邊的人。


    喬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裏斟酌著要不要把之前的事跟他說……


    穆澤陽體貼道:「你回他們消息吧。」


    喬羽想了想,還是跟他解釋道:「你以前……是個醋王。」


    穆澤陽瞪大眼睛,表情帶著驚訝。


    喬羽繼續道:「不過……喬然的確對我……有那種喜歡。你一向都愛吃他的醋。我們分手的時候……也是你擅自認定我跟他有什麽,我那時候因為媽媽病重,忙得焦頭爛額;除了這些,還有喬然糾纏,喬叔叔的懇求,你媽媽私下來找我給我施加壓力……所以,我實在扛不住了……才找你提分手,想給彼此兩年冷靜時間。可惜……」


    可惜年少輕狂的時候,分手不留餘地,說的話也都口不擇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穆澤陽當時有多決絕,事後就有多懊悔。


    那也是他後來飆車出事的前因……


    穆澤陽雖然猜測過很多種他們分手的理由,他也的確猜到了一二——比如自家媽媽給喬羽的壓力,比如喬然和喬羽的曖昧關係。


    可他萬萬沒料到,還有喬羽媽媽病重一事,還有自己過分的吃醋一事……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穆澤陽把年少時候的錯誤攬到自己身上,他試著抱住喬羽,努力傳遞自己現在的成熟和隱忍。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喬羽回想過去,中肯地說。


    原本好好的感情出現問題,當然不隻是一個人的錯。


    「我有些事不該瞞著你,也不該賭氣……拿喬然當擋箭牌,故意害你生氣以達成我的目的。」長大成人後的成熟就是提起過往的事,能夠冷靜思考對錯了。


    穆澤陽搖頭:「不,是我的錯……我應該……更信任你,更了解你才對。」


    他抱著喬羽,心情失落中又湧起了不少愧疚。


    喬羽也回抱住他,兩人互相擁抱汲取著時隔多年的溫暖。


    「好啦……都過去了。」喬羽安慰道,「以後我們……好好溝通,多多包容。」


    「嗯。」


    兩人抱了一會兒,喬羽手機又響了。


    穆澤陽鬆開他:「你回消息吧。」


    「好。」喬羽先給林燁回了消息。


    ——既然要加班加點,那就說明外快也會盡快到你手裏。


    ——你這也算在娛樂圈打開了一條賺錢路子。以你小子的社交能力,以後肯定會有更多機會和外快到手的,說不定還能穩固幾個明星朋友幫你的衝浪俱樂部打gg呢。


    ——加油,出去浪隨時都可以,但賺錢不是。


    ——你說得對!


    林燁被說服了,興高采烈接受了五一不能放假還要加班加點給演員們培訓的工作。


    喬羽接著回喬然的消息。


    ——我周末要約會,沒空跟你見麵了。


    ——拍戲加油。


    ——注意安全。


    輸入框顯示【正在輸入……】良久,喬然那邊最終什麽都沒給他回。


    喬羽嘆了口氣,又發了兩條消息。


    ——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放下手機之前,他收到了喬然回的一個字『好』。


    保姆車裏,正在返家途中的喬然放下手機,略顯頹廢的閉上了眼,臉上的表情染上很濃重的哀傷。


    助理米樂看到他閉眼睛,給他遞了個小頸枕和一條毯子:「喬然哥,是不是太累了?先湊合眯一會兒?今天周五晚高峰,過了這段路就不堵了,最多半小時就到家了。」


    喬然沒說話。


    米樂舉了一會兒頸枕和毯子,手有點酸,喬然還是沒說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有點擔心,之前喬然拍夜戲連軸轉的時候累的不行都沒這樣過,於是又輕輕喚了一次:「喬然哥?」


    「嗯?」喬然回神,睜眼看到米樂給他準備的頸枕和毯子,微微笑了笑,「謝謝。我沒事。」


    笑是笑了,但米樂能看出來,他的笑沒達到眼底。


    喬然隻接了頸枕,戴上了,靠在後座上仰頭:「毯子你披著吧,我不困,就是有點累。到家叫我。」


    到達公寓後,喬然跟米樂和司機陳良告別後,垂著頭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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