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裏麵,之前還和我說好了,要早些走去看你。」彼得回答道,「她看到你來了,肯定高興壞了。」


    「我去找她。」雖然是給嘉莉的驚喜,但弗雷迪的心中也充滿了期待與激動。


    弗雷迪回過頭看了看史蒂夫,金髮男人的湛藍雙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充滿著支持的溫柔目光。


    史蒂夫就笑看著弗雷迪步伐輕快地,向彼得所指的方向小跑去,明明是準備驚喜的人,卻像是迎著驚喜跑去的人。而弗雷迪所到的地方,過於出色的俊秀麵容毫無疑問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讓美國隊長記起了很久之前的回憶,那個時候的芙洛拉便是如此,像是個移動的小太陽般,總是往熱鬧的地方跑去,而後大大方方地成為了目光中的焦點。他的周身似是散著光,雙眸裏也是光,很多本來沒什麽感觸的事情因為這個人眼底盛起的光亮也讓人發自內心地感到愉快。


    「要是弗雷迪之前能女裝參加我的畢業舞會就好了。」小蜘蛛突然想到了女裝的弗雷迪,不禁湧出了幾分遺憾的情緒。


    「……」美國隊長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弗雷迪很快就找到了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裏,顯得情緒低落的嘉莉。嘉莉本就對畢業舞會已經沒有了期待,如若不是弗雷迪希望她參加的話,她更想要將時間花在更有意義的地方。在弗雷迪終於復活之後,嘉莉恨不得能時時刻刻陪伴在弗雷迪的身邊。但她也知道美國隊長能好好照顧弗雷迪,她總是占據弗雷迪的時間也不好。雖然史蒂夫和弗雷迪沒說什麽,但是知曉了美國隊長和弗雷迪之間故事的克麗絲不斷地在提醒著嘉莉,不要總是不長眼地去當電燈泡。


    而身中女巫詛咒的克麗絲這段時日也一直纏著嘉莉,美國隊長是樂於助人的超級英雄,而弗雷迪是女巫重視的人,克麗絲從這兩個人的身上看到了能解除她身上詛咒的希望。但是礙於美國隊長的威嚴,克麗絲也不敢多做些什麽,隻能纏著嘉莉,讓她想辦法趕緊讓女巫幫她解除這該死的詛咒。甚至克麗絲還說出了,如果不解除詛咒,她會一輩子糾纏嘉莉的話來。嘉莉對此心中並沒有什麽恐懼,因為她知道,她有能夠足以讓克麗絲恐懼的能力。然而,嘉莉卻還是放任克麗絲糾纏在她的身邊,甚至是住進了她的家中。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母親,才會生出你這樣的怪胎!]


    這是克麗絲對嘉莉說的話,語氣中仍然是與之前一樣的諷刺刻薄,但是嘉莉聽著並不難受。


    正因為想要解除詛咒而不屈不撓的糾纏,克麗絲知道了她在家中的生活,也認識了她的母親……她的母親成為了克麗絲口中的[另一個老巫婆]。在麵對母親冰冷古怪的眼神,毫無休止的禱告,神經質的自虐,還有強迫似的禁閉時,嘉莉總是選擇沉默地承受,但是克麗絲卻像是引爆的炸彈般大聲嚷嚷著。明明是在她的家中,這個因詛咒而麵容醜陋的女孩卻像是主人般地,大聲怒斥著她的母親犯下的種種錯誤,嘲諷她的母親荒謬的信仰和荒謬的一生,毫無顧忌地將她強行拽出了祈禱室的門,厲聲告訴她,她沒有理由去服從這樣的女人的責罰。


    克麗絲,一個可憐的自私自利、充滿虛榮而又惡毒的女孩,可笑的是,在克麗絲的身上卻有著嘉莉想要的肆無忌憚的勇敢。


    但也正因此,嘉莉覺得克麗絲也並不是那麽難以相處了。


    嘉莉看著周身衣著靚麗的女孩們,不禁想到了因容貌醜陋而不敢來參加舞會的克麗絲,她想她還是希望克麗絲能解除詛咒的。


    就在思緒間,一個人影驀得入了嘉莉的視線。


    嘉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近乎是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在屏息定睛去看時卻又確定了那個人的到來。


    長發少女的雙手顫抖著,周圍的喧囂在此刻都恍惚不見了,隻能聽到胸腔內的心髒跳動發出的極大聲音,她清亮雙眸內清晰地映出了那個穿著西裝的棕發青年的身影來。


    青年一步一步地從遠處,走到了她的身前,俊秀至極的麵孔上是燦爛至極的笑容。


    「嘉莉。」弗雷迪如此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這個青年的嗓音始終如同黑暗中的光束般。


    「弗雷迪……你怎麽來了?」嘉莉完全沒有想到弗雷迪的出現,當青年踏著穩妥的步伐走到她的跟前時,雙眼通紅的嘉莉已經情緒激動得差點就要落淚哭出來了。


    「我來看你。」弗雷迪笑著說道,「錯過了彼得的畢業舞會,我不想再錯過你的。」


    在此刻,一種更深的感動,從嘉莉的心底翻湧而來。


    ——[隻要你注視著我,我就有勇氣去改變。]


    她曾經如此對弗雷迪說過,而如今弗雷迪正勇敢地邁開他的步伐,走到了她的身前,實現承諾般地注視著她。


    那些束縛著他們的影子,那些時刻緊隨的惶恐不安,在此刻似乎都盡然無存,隻有眼前的光輝在指引他們勇敢地擁抱光明,走向自由的道路。


    「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弗雷迪神色坦然地站在光下,站在人群中,站在畢業舞會目光交匯的中心,身體微微優雅躬身,笑著向嘉莉伸出了手。


    嘉莉眼眶的淚終於落下,臉頰劃下的晶瑩從上揚的嘴角邊墜落,少女將手輕輕搭在青年的掌心。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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