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準就不會發生的話。
是在說那夜他們確實什麽都沒做，也從來沒有做過吧？
……
……
這一夜是淩淺三月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大哭了一場。
傾述了一場。
不必因愧疚陷入噩夢，因為夢中人就在身旁。
以至於每日卯時就該醒來的淩淺，今日直到巳時方才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能瞧見宗洲投來關切的目光。
「醒了？」宗洲拇指按了按他紅腫的眼睛，又將他一縷長發撩到耳後。
溫聲勸說道：「累了這些天，不如再多睡一會。」
「不知為何，我身子乏得很，」淩淺勉強起身，又懶洋洋地倒回了枕上，輕聲嘆氣，道，「這樣懶怠，又能被你取笑了。」
他初醒時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微微帶著點鼻音，教人聽著不像在自省。
就見宗洲瞧他的目光更是柔了，牽過他的手，揉了揉指尖。
哄著人的語氣說：「昨日我見你小睡在榻上，以為你是懶得與我說話，原來是我誤會了嗎？」
淩淺為人直爽，語調再如何讓人聽著慵懶，甚至有些嬌滴滴的，都極少順著人家給的台階下。
此刻收回了手，又是一副正經模樣。
一句取悅人的假話都不會說。
「我昨日是真的懶得理你，」淩淺坐起身，看了一眼陽光，估算了時辰，就又無甚情緒地對著宗洲，說，「天亮了。」
「催我走呢。」宗洲也隨他坐起身。
這聲倒不似抱怨。
忽然又輕笑曖昧，悄悄附到他耳邊說：「你這樣夜裏與我享受，天亮就急著攆人，像不像……」
淩淺想說自己隻是單純地表達「天亮了」，並沒有催人走的意思。
後又轉念一想，以為宗洲話裏有話。
該不是在暗示他忘恩負義吧。
他正要解釋。
就聽宗洲說了個詞，「小淺，你知道『刁風弄月』嗎？」
「什麽意思？」淩淺直覺這不是個好詞，卻也品味不出這是在說自己哪裏不好。
「就是……」宗洲一手掐上他的腰，指尖細細磨蹭，語氣更添曖昧，道，「我知你纖纖細腰，不盈一握，你我日落同榻，日出陌路，人都道我是一隻怎樣的貓？」
「偷腥？」淩淺不假思索地回答。
耳邊忽然浮現一陣暖意，竟是被宗洲含住了耳垂。
一聲低語熱到淩淺心裏，「你我，像不像，偷情。」
偷什麽情？
誰偷情了？
淩淺心跳快得不像話，驀然一陣口幹舌燥，使得他難以自控地咽了咽口水。
隻覺那耳邊的熱氣一下竄到了頸上，隨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微微移動。
「別……」淩淺想說別鬧。
忽然就聽見有人叩門的動靜。
來人是檀樂，許是見他今日久不出門，前來問安的。
「師兄，已經巳時三刻了，你素來早起，我擔心你身子又有不適。」
淩淺瞧了眼門的方向，又立刻看向宗洲，示意不要出聲。
「師兄？」檀樂有些急了。
淩淺不答，隻因被宗洲摟住了腰身，這男人還在他耳邊小聲戲弄：「小淺真當我們是偷情了？」
「傳出去不好。」淩淺說的不好，自然是對師門的名聲不好。
好在宗洲並不為難他，手一鬆，極為瀟灑地對著門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檀樂第三次問候剛剛出口。
淩淺已然回應，道：「我沒事，就是身子有點乏，休息半日就好了。」
檀樂急道：「是不是又疼了？」
淩淺耳邊立刻傳來宗洲的關切：「你哪疼，疼得厲害嗎？」
這話淩淺還未答，檀樂已然接著說道：「師兄這腹痛不是小事，可千萬不要瞞著我，我給你配的藥，你今日是不是忘記吃了。」
「我沒事。」淩淺此刻頭痛才是真。
屋內外兩個男人幾乎同時發聲，道：「怎麽可能沒事！」
「師兄，我一定要看著你吃了藥才好。」檀樂說著話，已是推開了被撤去結界的門。
一進門就向著獨自坐在床邊的淩淺走去。
滿眼關切，道：「師兄臉色不好，怎麽就穿了件中衣，是不是著涼了？」
淩淺清清楚楚宗洲也是一身中衣在自己床上，隻不過是隱匿了身形，他臉色又怎麽可能會好。
「我沒事，大概是吃多了謝思淵送來的糕點，夜裏犯噁心，沒睡好，才會臉色不好的吧。」他說的倒也算得上真話。
提起謝思淵，是為提醒言多必失。
檀樂聽話噤聲。
端水照顧他吃了那微帶鐵鏽味的藥，便立刻走到書桌前檢查糕點。
先是看了謝思淵送來的鳳草糕，掰開來嗅了嗅，再去瞧了宗洲送來的甜糕。
驗得極盡細緻，良久方才放下。
再回身向他走來，又是一副關心神色。
淩淺溫柔說道：「我不會粗心到吃來歷不明的東西的，都是尋常的糕點，沒問題的。」
檀樂卻是跪坐到他身邊，拾起他的手診脈。
待真確認了無大礙。
才又和顏悅色地對他說：「沒毒的東西，你現在也不能隨意吃的，那鳳草糕倒也罷了，酸甜口，又是靈草製成的，你吃著合胃口也是正常。」
是在說那夜他們確實什麽都沒做，也從來沒有做過吧？
……
……
這一夜是淩淺三月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大哭了一場。
傾述了一場。
不必因愧疚陷入噩夢，因為夢中人就在身旁。
以至於每日卯時就該醒來的淩淺，今日直到巳時方才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能瞧見宗洲投來關切的目光。
「醒了？」宗洲拇指按了按他紅腫的眼睛，又將他一縷長發撩到耳後。
溫聲勸說道：「累了這些天，不如再多睡一會。」
「不知為何，我身子乏得很，」淩淺勉強起身，又懶洋洋地倒回了枕上，輕聲嘆氣，道，「這樣懶怠，又能被你取笑了。」
他初醒時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微微帶著點鼻音，教人聽著不像在自省。
就見宗洲瞧他的目光更是柔了，牽過他的手，揉了揉指尖。
哄著人的語氣說：「昨日我見你小睡在榻上，以為你是懶得與我說話，原來是我誤會了嗎？」
淩淺為人直爽，語調再如何讓人聽著慵懶，甚至有些嬌滴滴的，都極少順著人家給的台階下。
此刻收回了手，又是一副正經模樣。
一句取悅人的假話都不會說。
「我昨日是真的懶得理你，」淩淺坐起身，看了一眼陽光，估算了時辰，就又無甚情緒地對著宗洲，說，「天亮了。」
「催我走呢。」宗洲也隨他坐起身。
這聲倒不似抱怨。
忽然又輕笑曖昧，悄悄附到他耳邊說：「你這樣夜裏與我享受，天亮就急著攆人，像不像……」
淩淺想說自己隻是單純地表達「天亮了」，並沒有催人走的意思。
後又轉念一想，以為宗洲話裏有話。
該不是在暗示他忘恩負義吧。
他正要解釋。
就聽宗洲說了個詞，「小淺，你知道『刁風弄月』嗎？」
「什麽意思？」淩淺直覺這不是個好詞，卻也品味不出這是在說自己哪裏不好。
「就是……」宗洲一手掐上他的腰，指尖細細磨蹭，語氣更添曖昧，道，「我知你纖纖細腰，不盈一握，你我日落同榻，日出陌路，人都道我是一隻怎樣的貓？」
「偷腥？」淩淺不假思索地回答。
耳邊忽然浮現一陣暖意，竟是被宗洲含住了耳垂。
一聲低語熱到淩淺心裏，「你我，像不像，偷情。」
偷什麽情？
誰偷情了？
淩淺心跳快得不像話，驀然一陣口幹舌燥，使得他難以自控地咽了咽口水。
隻覺那耳邊的熱氣一下竄到了頸上，隨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微微移動。
「別……」淩淺想說別鬧。
忽然就聽見有人叩門的動靜。
來人是檀樂，許是見他今日久不出門，前來問安的。
「師兄，已經巳時三刻了，你素來早起，我擔心你身子又有不適。」
淩淺瞧了眼門的方向，又立刻看向宗洲，示意不要出聲。
「師兄？」檀樂有些急了。
淩淺不答，隻因被宗洲摟住了腰身，這男人還在他耳邊小聲戲弄：「小淺真當我們是偷情了？」
「傳出去不好。」淩淺說的不好，自然是對師門的名聲不好。
好在宗洲並不為難他，手一鬆，極為瀟灑地對著門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檀樂第三次問候剛剛出口。
淩淺已然回應，道：「我沒事，就是身子有點乏，休息半日就好了。」
檀樂急道：「是不是又疼了？」
淩淺耳邊立刻傳來宗洲的關切：「你哪疼，疼得厲害嗎？」
這話淩淺還未答，檀樂已然接著說道：「師兄這腹痛不是小事，可千萬不要瞞著我，我給你配的藥，你今日是不是忘記吃了。」
「我沒事。」淩淺此刻頭痛才是真。
屋內外兩個男人幾乎同時發聲，道：「怎麽可能沒事！」
「師兄，我一定要看著你吃了藥才好。」檀樂說著話，已是推開了被撤去結界的門。
一進門就向著獨自坐在床邊的淩淺走去。
滿眼關切，道：「師兄臉色不好，怎麽就穿了件中衣，是不是著涼了？」
淩淺清清楚楚宗洲也是一身中衣在自己床上，隻不過是隱匿了身形，他臉色又怎麽可能會好。
「我沒事，大概是吃多了謝思淵送來的糕點，夜裏犯噁心，沒睡好，才會臉色不好的吧。」他說的倒也算得上真話。
提起謝思淵，是為提醒言多必失。
檀樂聽話噤聲。
端水照顧他吃了那微帶鐵鏽味的藥，便立刻走到書桌前檢查糕點。
先是看了謝思淵送來的鳳草糕，掰開來嗅了嗅，再去瞧了宗洲送來的甜糕。
驗得極盡細緻，良久方才放下。
再回身向他走來，又是一副關心神色。
淩淺溫柔說道：「我不會粗心到吃來歷不明的東西的，都是尋常的糕點，沒問題的。」
檀樂卻是跪坐到他身邊，拾起他的手診脈。
待真確認了無大礙。
才又和顏悅色地對他說：「沒毒的東西，你現在也不能隨意吃的，那鳳草糕倒也罷了，酸甜口，又是靈草製成的，你吃著合胃口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