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卻是凝視著林裴,忽然道:「再過五年,或可與我一戰!」


    聽說二人在這,過來叫他們去吃早點的陸小鳳剛到便聽到這句話,心頭頓時一緊。


    和西門吹雪一戰幾乎就等於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可真算不得好事。


    他正準備過去把這話頭岔過去,卻聽東方不敗冷冷道:「五年後,你也或可與我一戰!」


    西門吹雪轉向他,眼神愈發亮了幾分,「你也用劍?」然而,掃他一眼後,眸光便又暗了,道:「你的劍呢?」


    眼見這都有可能打起來了,陸小鳳閃身過來正站在三人中間,朝他道:「東方兄用的是繡花針。」他是知道,西門吹雪醉心劍道,對其他兵器卻並不上心。


    果然,西門吹雪聞言,注意便又落在林裴身上。


    「你怎知繡花針不是我的劍。」東方不敗睨了陸小鳳一眼,冷冷的道:「豈不知,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西門吹雪猛的看向他,神色認真道:「可能一戰!」


    「有何不可!」東方不敗道。


    「真要打起來了,你不勸勸?」陸小鳳拉了林裴一下,低聲道。


    林裴朝他搖了下頭,轉向東方不敗道:「小心些。」他早聽說西門吹雪劍是殺人的劍,不給自己留後路,更不會給對手留後路。


    東方不敗傲然一笑,道:「你且去一旁仔細看著。」


    以他們這般水平的比鬥,林裴看了多少會有些得益。


    既然已成定局,陸小鳳也隻能和林裴一同退到旁邊。


    林中,一紅一白兩道身影相對而立,同時放出的氣勢使地上的竹葉無風自飄了起來。


    西門吹雪拔劍的動作很快,然而東方不敗出手之快,更是不可思議。


    西門吹雪的劍法鋒銳犀利,然而東方不敗兩根手指拈著一枚繡花針,卻趨退如電,應付自如。


    見他拈著繡花針,然而撥、撩、刺、點全都是劍術法門,西門吹雪眼神亮了,有種無法形容的興奮和喜悅。


    陸小鳳和林裴在旁邊望著,卻幾乎隻看得到那二人一來一往間的殘影。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不敗忽道了句:「劍法很高啊。」後,人已落到了林裴身邊。於是因著打的盡興,他麵上剛剛對著西門吹雪和陸小鳳的冷意此時也不見了。


    他的衣服並沒怎麽亂,林裴伸手幫他撫平衣袖上的些微皺褶,微笑道:「去用早點吧!」


    東方不敗順勢握住他的手,淺然一笑後和他一起走了。


    目送二人遠去後,陸小鳳回頭,便見西門吹雪握著劍站在原地,麵上沒什麽表情。


    他一劍既出,就不容任何人再有選擇的餘地,連他自己都沒有選擇的餘地!可今日,卻有人從他手中毫髮未傷的離去。陸小鳳覺得,自己有必要過去寬慰他兩句。


    他這麽想著,於是便走了過去。


    西門吹雪麵上沒什麽表情,心中卻在回顧剛剛的一戰。想著東方不敗出手時的快如閃電以及收放自如,還有他說的「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腦海中隱約摸到了什麽。


    陸小鳳剛走到他麵前時,他卻身形一閃很快就已經看不到身影了。


    見他突然離開,陸小鳳愣了一下,不過想著好歹比完劍的二人都沒受傷,便又覺得這已經是幸事了。


    等陸小鳳到大廳時,其他三人都已經坐在桌上了。吃完早點東方不敗二人離開後,陸小鳳拉著花滿樓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你說西門突然離開,是不是被打擊了?」


    花滿樓聞言,笑道:「我想西門莊主或許是一戰之後有所領悟,所以才回去了。」


    本來就是一時想岔了,此時聽他一說,陸小鳳便反應過來了,道:「的確,西門想來應該是回去閉關去了。」說完,他又有些頭痛的望著花滿樓道:「就怕西門出來後,又來找東方兄比劍。」


    相處也有些時間,陸小鳳卻知東方不敗隻對著林裴才會露出柔情,對其他人連多餘的表情也欠奉。這一次他打得盡興了便收手了,誰知道下次西門吹雪再找他時會怎麽樣。


    ☆、第51章 第17章


    西門吹雪離開後沒兩天,陸小鳳和花滿樓也走了。


    如此,東方不敗和林裴自然也不會再在這別院呆下去。


    因著知道二人會繼續到其他地方遊玩,花滿樓想著他們也不方便帶著小狐狸,於是詢問了他們的意思後,在他離開的同時便讓人將小狐狸先送回百花樓了。


    山西除了麵食值得一嚐,各處風景更是壯麗,從別院離開後二人去了雲崗石窟、懸空寺、紫府山等許多比較有名的地方。


    這日,他們順著黃河而下,到了蒲州。


    蒲州城外有一樓,名曰觀瀾,慕名來此登臨作賦者不絕。


    既然到了此地,東方不敗和林裴二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地方。


    登高飲酒自有一番趣味,拎著兩壇酒,二人沒有用輕功,不緊不慢的步行而去。


    出城後不多時即見到觀瀾樓的整樓輪廓,徐徐步近,原本還有點隱現的觀瀾樓逐漸變得清晰,樓門牌匾上的「觀瀾樓」三字筆走龍蛇,也突顯了觀瀾樓的不凡氣勢。


    二人相視一眼,走進樓裏。待登上頂樓,憑高遠眺,目窮千裏的感覺,確實不錯。


    他們出來時本就不早了,站在樓上遠眺了一會,太陽便已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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