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高興就好。」雖然有些毀形象,不過既然他開心的話,林裴倒是不怎麽介意了。更何況,他覺得提著籃子比現在也好不了多少,即便換了,估計也隻讓他再笑一回。


    他神色柔和,語氣裏帶著縱容,卻讓東方不敗不由的移開了視線。說不出心中這一瞬間是什麽滋味,卻覺得這一刻很快活。


    從他手裏拿過那包糖炒栗子,東方不敗一邊朝前走一邊剝了一個遞給他。


    栗子是剛炒出來的,吃進嘴裏還微有些燙口,嚼一下,先嚐到香,後來便是糯糯的帶著些微甜。


    「味道不錯。」林裴道。


    他這話說完,東方不敗正好又剝完了一個,於是順手送到他嘴邊。


    張口含到嘴裏咀嚼著,林裴從紙包抓出幾個栗子在手裏,快速的剝了一個回送過去。


    布袋裏小狐狸三下五除二的啃完糖葫蘆,吐出裏麵的籽,將木棍丟了後仔細的將爪子舔幹淨又抬兩隻爪子抹了抹嘴。


    將自己清理幹淨後,小狐狸趴在布袋口左右看看,等聞到栗子的香味時猛的抬起頭。


    它雖沒有發出聲音,然而那麽明顯的視線瞎子也感受到了。


    東方不敗垂眸看它一眼,見它兩個爪子搭在袋子口,仰著腦袋盯著上麵頗有幾分等著「天上掉餡餅」的樣子。


    勾了下唇,心情還不錯的東方不敗抓了把栗子遞給它。


    許是沒想到平日裏隻會給它蘿蔔的東方不敗居然會給它栗子,小狐狸聲調偏高的「嗚」了一聲,然後伸爪子去抓。


    那一把怎麽也有六七個栗子,它伸出爪子去抓,結果抓五個跑兩個,抓三個跑一個。


    見東方不敗一副要收回手的樣子,它急著把栗子往懷裏抓,結果一個直接掉了下去。


    見此,它先是低叫了一聲,等發現那顆栗子不是掉在地上,而是落進布袋裏後,它終於聰明起來了。抬爪撐開布袋,朝東方不敗叫了兩聲。


    嗤笑了一聲,東方不敗將手裏的栗子全都丟了進去。


    栗子全都進了袋子,它帶著些興奮的低叫一聲,整個身子都鑽進了袋子裏,在裏麵高興的動來動去。


    那袋子正好到林裴肚子上下的位置,小狐狸鑽進去後,別人看不見它,乍一看真像是他肚子在動一樣。


    聽到東方不敗的輕笑,林裴抬手在布袋外拍了拍,示意它安分一點。


    探出頭來看了他一眼,小狐狸縮回去後動靜便小一些了,隻不時把栗子殼從袋子裏丟出來。


    二人分吃著手裏的栗子慢悠悠的朝前走著,不多時紙包裏就隻剩下幾顆了。


    見他不吃了後,東方不敗便將剩下的栗子直接丟進了布袋裏。不知是不是砸到了小狐狸的頭,裏麵傳來一聲低叫。


    「公子要來一筒涼茶嗎?」 挑著扁擔走過來的中年人見那林裴看向自己,於是停下腳步。


    「怎麽賣?」林裴問。


    「三文錢一小筒,五文錢一大筒。」見他要買,中年人笑著揭開白布,那寫著個茶字的大木桶裏,擺著大大小小裝著涼茶的竹筒。


    這位賣茶的卻有些巧思,拿竹筒裝茶,喝茶的人便可以邊走邊喝,這樣他也可以到處轉,而不用隻停在一個地方。


    「拿大筒的。」將錢給他,林裴接過遞來的竹筒。


    竹筒上還帶著一股清香,顯然是剛砍下不久的。


    「喝口茶。」擦了擦筒口,林裴將竹筒遞過去。


    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東方不敗將竹筒推給他。


    自己喝了兩口,林裴將竹筒拿在手裏。


    「饊子,剛炸好的饊子嘞……」


    「娘啊,我要吃饊子。」一個小孩一邊回頭喊著,一邊飛快的往前跑。


    若非東方不敗往側了下身,恐怕就被撞到了。


    後麵趕來的婦人歉意的朝他笑了笑,走上前拉過小孩,「乖,娘回去做給你吃。」


    「我現在就想吃。」小孩抬頭道。


    「你現在吃隻有一點,回去的話我炸一鍋給你。」


    「那好,我們快回家。」


    小孩想了想,點點頭跟那婦人回家了。


    見他看著那邊,雖知他未必是想吃「饊子」,林裴還是買了一些過來。


    看著他手裏的饊子,東方不敗道:「小時候我娘也給我做過饊子。」


    「以後我給你做。」林裴想也不想的道。


    「你想當我娘不成?」東方不敗掃他一眼,林裴正想說什麽,卻見他突然笑了。


    「當娘是不行,不過……」側首看他,東方不敗唇邊帶著柔和的笑,「你想當我『娘』子的話還可以考慮考慮。」


    這般似認真似調戲的話,卻沒讓林裴變臉,「那你好好考慮吧!」說著,掰了些饊子餵到他嘴裏。


    這饊子做得其實還不錯,隻是卻不是記憶裏的味道。


    剛炸出來的饊子色澤金黃,香酥無比,不過東方不敗吃了兩口便不要了,其餘的倒是林裴解決的。


    後來他們又嚐了荷葉餅、肉絲糕、棗糕、豆團之類的東西便回去了。


    回到客棧,二人坐在桌前休息時,把布袋裏的狐狸掏出來,卻發現它更像個球了。


    「倒不怕撐死!」東方不敗戳了戳它圓溜溜的肚子。


    「啪――」


    被他一戳,小狐狸直接躺平了,甚至膽大包天的抬爪握住東方不敗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拉,一副求撫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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