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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梅心中一陣驚異,她望向秋笙,道:“你有把握?”


    秋笙輕輕搖頭,道:“我連一分把握都沒有”


    聽秋笙這麽說,林婕溪也是心頭詫然


    小梅又沉吟片刻,微微點頭,輕聲道:“這世間很多事情並非是要有把握才去要做的”


    秋笙淡然一笑,道:“我知道這道理你能明白”


    他手按向腰間長劍,望著小梅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情義,道:“天山劍派弟子武功雖有高低,但天山劍派弟子心中的驕傲卻是一樣的”


    驕傲――世間的人將太多失敗歸咎於驕傲,但他們卻忘記了世間也有太多偉大的成功隻是因為驕傲


    秋笙心中的驕傲並非是他的劍法武功,而是天山劍派百年來的精神――在江湖懲惡揚善,念天下保國安民沒有人知道自從秋小紅創下天山劍派以來天山劍派弟子為此做出多少犧牲,因為很多犧牲都是默默無聲的


    就象一個傳說,當今天山劍派劍法武功最強的並非秋楓,而是當朝天子身邊一個看似平凡普通的持劍護衛老者,他在過去五十年間每天就守在君王之側,不曾在江湖留下任何名字,而這樣的犧牲對天山劍派弟子來是再普通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天山劍派在江湖之上猶如帶著一層神聖的光環般萬眾矚目


    秋笙柔聲道:“小梅,謝謝你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有時我真想――”


    說到這裏他輕輕吐出口氣,目光漸漸地變得剛毅起來,道:“隻是有些事我必需自己去做”


    小梅心頭又是一顫,她雖冷傲性烈,但也善解人意,知道秋笙心中做為一個男人的驕傲驅使他拒絕自己為他出手――她忽然想起在泰山之上兩招之內擊敗秋笙的那一瞬間,不知為何此時她竟然感到深深的內疚,而且還有一絲淡淡的莫名痛苦和傷感


    她劍雖無情,人卻非無情


    秋笙望向孟長野和卓玉樓,微笑道:“既然前輩劃下道來,我們做晚輩的聽從尊便――我們就一戰定輸贏”


    徐庭如皺眉道:“一戰定輸贏?”


    秋笙道:“徐公子可另有高見?”


    徐庭如想了想,搖頭道:“那就一戰定輸贏”


    他心中盤算麵對孟長野和卓玉樓這樣的高手,多戰幾場也討不了便宜,萬一自己也要出手,未免徒增凶險


    孟長野沉聲道:“天山劍派弟子果然有膽量,秋楓是你什麽人?”


    秋笙道:“是我父親”


    孟長野望了卓玉樓一眼,道:“當年在東海之濱,你與柳生靜仁交手隻了二十六劍就敗了”


    卓玉樓點頭道:“是”


    孟長野輕歎道:“聽說那年秋楓也比他大不了幾歲”


    卓玉樓道:“是”


    孟長長歎一聲,道:“英雄出少年,就讓老夫領教下秋公子的天山劍法”


    就在這時,任飛忽然輕聲道:“讓我來”


    他說話的聲音嘶啞低沉,但語氣異常堅定


    所有人一起望向任飛,任飛的目光已不再象之前那般迷茫,卻有一股異樣的光芒在燃燒


    卓玉樓輕聲道:“小五,這三天來你跪在老爺子靈前不吃不喝不睡,你還能和人動手嗎?”


    任飛用力點頭道:“能”


    他望著秋笙,用一種渴望的聲音,道:“我想和天山劍派弟子交手”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秋笙


    秋笙望著任飛,神情也有些異樣


    徐庭如鬆了口氣,冷聲道:“如此最好”


    孟長野點頭大聲道:“他,有種,這才象是老爺子的弟子”


    二


    秋笙道:“章雲暉是你師兄?”


    任飛道:“是――你見過他?”


    秋笙道:“見過,我爹已收他做記名弟子”


    任飛全身一震,他望向小梅,道:“你們能原諒他?”


    小梅神色有些苦澀,輕聲道:“小霞早已原諒他了”


    在開封張家大宅,當張婉霞知道一切真相時她就對章雲暉說――從今天起我不再怪你――也不再恨你――隻是我也不再是你的妻子既然張婉霞都已原諒了章雲暉,那麽他們之間的恩怨終會被歲月衝淡


    任飛神情間露出羨慕之色,他忽然笑了笑,道:“我真該當麵恭喜他,和他把酒共醉――他從小就夢想有一天能遇到天山劍派弟子――”


    說到這裏任飛神色又變得黯然


    秋笙輕輕點頭,章雲暉原本是一個好少年,仇恨讓他迷失而鑄下大錯,當他心中再無仇恨時,他的本性才真正施放出來,他為勞扯所做的一切讓秋笙也為之深深感動


    ――那任飛呢?


    任飛苦笑一聲,道:“能有幸和天山劍派弟子交手,我也雖死無憾了――”


    說完任飛大步走向祠堂外


    祠堂外之前圍著不少村民,這時看到有人出來都紛紛退開,這些村民大都神色有異,不少人都看似極為緊張


    眾人跟著任飛走出祠堂,他們看到祠堂外西邊一處十二匹高頭黑色大馬整齊地站成一排,馬上都是衣著整齊的黑衣虯須大漢,每個黑衣大漢腰後都插著一把風雷斧,顯然都是孟長野的手下


    看到這些黑衣人,徐庭如也心生寒意


    小三匆匆走入祠堂內堂,最後一個跑出祠堂,他左手拿著一把帶鞘的普通青鋒長劍,右手端著一碗水,來到任飛麵前


    任飛衝他一笑,接過碗一口喝幹了水,然後接過長劍,道:“小三,謝謝你”


    小三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悲傷


    任飛道:“師傅說,你要聽小四的話”


    小三點點頭,他眼神帶著悲傷,慢慢走到任飛身後


    任飛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鋒劍,武當派每個弟子都用這樣的劍,這把劍已跟隨了他十多年


    他輕輕拔劍出鞘,發現自己握劍的手有一絲顫抖,他暗自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見秋笙的對手是任飛,林婕溪、餘從飛、楚夢源、蔣夢熊都鬆了口氣,神情也都顯得輕鬆起來


    小梅雖然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但眉宇間卻多了幾分無奈她雖然恨任飛,但這時她望著任飛,心中卻一再想起章雲暉的事――


    秋笙也緩緩拔出腰間長劍,天山劍派弟子用的也同樣都是江湖中最普通的青鋒長劍,一把打造精良的青鋒長劍雖然最為平凡普通,但在一個用劍高手眼裏就是一把好劍――在江湖人心中,天山劍派弟子無一不是用劍的高手


    祠堂前平地寬闊,四下眾人讓出一個方圓十數丈的空地,孟長野大聲道:“咱們說好規矩,秋公子和任飛一戰定勝負,如秋公子勝,任飛跟秋公子走,如任飛勝了這場,那麽秋公子就得由他離去,不得阻攔”


    秋笙輕輕點頭,道:“就這樣”


    徐庭如冷聲道:“此戰可是生死不究?”


    孟長野道:“刀劍無情,當然生死不究”


    徐庭如點了點頭,怪笑一聲對身前秋笙道:“任飛惡賊多行不義,罪無可恕,秋兄如能手刃此賊,定會名揚江湖,萬眾稱讚”


    聽徐庭如這麽說,小梅心頭微微一震,林婕溪、餘從飛、楚夢源、蔣夢熊都點了點頭,似乎認可徐庭如的說法


    這時任飛已提劍走到了場中


    秋笙神情依然平淡,他靜靜地望著任飛沒有動


    過了片刻,徐庭如微微皺眉道:“秋兄,你怎麽啦?”


    秋笙輕聲道:“我在嚐試忘卻一個名字――天山劍派弟子終其一生修煉的就是無名之劍――我想我現在已經忘卻了”


    三


    秋笙說完大步走到場中,每一步都走得異常沉穩


    任飛注視著秋笙,麵色極為蒼白,他張口似乎有話想說,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隨後他雙手持劍劍尖指向大地向秋笙抱拳,一劍擊向秋笙左肩


    和以前相比,任飛的出手慢了很多,而且看似後勁乏力,但當秋笙出手幹淨利落地擋住任飛這一劍時,卻覺得手臂微微一震――他心中暗自吃了一驚,知道任飛的武功劍法和內力修為的確不弱


    他不知道武當少年一代弟子中除了古風,就數任飛最強,而且這些年來他跟隨呂大先生學劍,又經過江湖磨練,是決非一般江湖弟子能比


    任飛連續出手十招,都是劍勢沉穩,秋笙也是看似毫不費力地接下十招,二人彼此攻守井然,彷佛如同同門弟子在拆招


    徐庭如冷笑道:“先天無極劍,任飛居然還有臉使武當劍法”


    餘從飛道:“任飛劍法不弱,隻怕在江南樓公子之上”


    樓滿風、餘從飛都曾參加泰山江湖少年比武大會,雖未交手但也都曾留意對方劍法,樓滿風最終止步在姚遇春劍前,餘從飛則不敢與龍三少交手


    徐庭如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芒?我就不信一套平平淡淡的先天無極劍法能和天山劍派的劍法相抗”


    就在眾人說話間,任飛又再度平平淡淡地攻出十招,他幾乎是在完整地施展武當先天無極劍法,招數沉穩,頗有氣度


    秋笙手中長劍也是不緊不慢跟隨著任飛的招數而變,讓不少人感到奇怪的是秋笙出招與任飛極為相似


    餘從飛道:“秋公子用的是天山劍派似字訣”


    小梅輕輕點頭,道:“是”


    餘從飛再看幾招,道:“以劍法而論,我也贏不了他”


    徐庭如冷笑道:“困獸猶鬥,我看他還能多久”


    林婕溪道:“我雖孤陋寡聞,也知天山劍派九字劍訣中有似字訣、反字訣、克字訣、斷字訣、亂字訣和破字訣這六字訣,不知秋公子為何隻用似字訣”


    小梅道:“因為任飛守得很穩”


    林婕溪奇道:“任飛是在守?”


    小梅道:“是,武當劍法後發製人,先天無極劍法看似是攻,其實每招都是以守為攻的招式,任飛每招劍意不顯,反字訣、克字訣、斷字訣、亂字訣和破字訣自然無從下手”


    說到這裏,小梅微微皺眉道:“任飛的內力修為不弱”


    餘從飛道:“我也看出來了”


    蔣夢熊道:“那又如何?”


    林婕溪道:“我聽當家的說過,武當劍法看似平常,但內力越強則威力越大”


    小梅輕聲道:“是的”


    餘從飛道:“武當玄功心法修煉艱難,常人非下二十年苦功不可,故此武當少年弟子鮮有大器早成者”


    楚夢源道:“但百年來還是有些武當弟子少年揚名天下的”


    餘從飛又看了幾招,道:“傳說這些少年天賦迥異,難得萬一”


    小梅搖頭道:“公子說並非完全如此,而是這些少年人生都曾有巨變,他們都是經曆巨變之後脫胎換骨的”


    餘從飛想了想,道:“武當搏浪子劉柳枝少年時妻兒慘死,傳說他在大海邊每天以海浪為對手練劍,練了三個月,練出誅鬼殺神般的可怕劍法”


    林婕溪道:“難道任飛也是如此?”


    徐庭如冷笑一聲,道:“劉柳枝一代名俠,任飛豈能和他相提並論”


    林婕溪輕歎口氣,道:“也是”


    農妙梨這時含淚來到小梅身邊,道:“小梅師姐,秋公子能贏嗎?”


    小梅道:“能”


    農妙梨稍稍鬆了口氣,又望向場中


    餘從飛道:“秋兄未盡全力”


    小梅道:“是的”


    林婕溪道:“秋公子是在試探任飛虛實嗎?”


    小梅輕輕搖頭,道:“不是”


    四


    天色陰晴不定,場中冷風陣陣,任飛已使完三十六路無極劍法,當他使出最後一式無極登峰,人順勢向後推開三步,劍鋒斜指向大地,人穩穩站住――如不是他如今蓬頭汙麵,也算是風度翩然


    卓玉樓點頭道:“小五,你劍法長進不少”


    任飛沉默片刻,沙啞著聲音低聲道:“我這幾天伴隨恩師,回首前塵往事,很多事都覺得不一樣了――”


    卓玉樓歎道:“修劍也要修人修心,老爺子一直說你天賦過人,看來他的確沒有看走眼”


    任飛眼圈微微一紅,道:“我辜負他老人家了”


    說完他望向秋笙,道:“你並未盡力”


    秋笙之前也是後退三步,他手中長劍迎風輕擺,道:“是的”


    任飛道:“我之前一直覺得武當劍法不過如此,如今才知自己愚不可及”


    秋笙道:“武當劍法千錘百煉,家父一直說以劍法而言,武當天下”


    任飛道:“那天山劍法呢?”


    秋笙道:“天山劍法修的並非是劍法,而是劍的神韻――”


    說到這裏秋笙微微一笑,道:“隻是在下也是愚不可及,始終不得門徑”


    任飛望著秋笙半晌,道:“久聞天山劍派九字劍訣,何不讓我見識一下?”


    秋笙道:“天山劍派九字劍訣之中,我隻稍稍領悟似字訣、反字訣、克字訣、斷字訣、亂字訣、破字訣這六字劍訣,但以你的劍法修為,我隻怕無法以這六字劍訣來擊敗你”


    任飛微微一愣


    秋笙淡淡一笑,道:“其實天山劍派劍法並非那麽可怕,天山劍派的弟子都知道天山劍法的真諦並非是九字劍訣,而是――決心”


    當秋笙說出“決心”二子時,神色已變得異常堅毅


    任飛道:“決心?”


    秋笙道:“是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手中長劍緩緩揮出,緩緩使出一招,劍勢劃出道弧,擊向任飛的右肩


    任飛神色微微一變,輕呼一聲道:“先天無極――”


    也幾乎同時,餘從飛也是輕聲道:“先天無極――”


    在場中不少人都看得出,秋笙出手的就是先前任飛所使的武當先天無極劍法的招――先天無極


    任飛幾乎是本能地揮劍擋住秋笙的招數,幾乎同時他隻覺得手中長劍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他胳膊一震,身子向後連退三步


    秋笙麵色凝重,再度使出一招,任飛咬了咬牙揮劍擋住,兩把長劍發出一聲金屬撞擊聲,這次任飛沒有再退,二人身影閃現,秋笙已使出第三招,而任飛依然仗劍擋住


    這次秋笙使出的也是先天無極劍法,但不同的是之前二人出手沉穩,雙劍相交如蜻蜓點水一般,但這次卻重如打鐵


    餘從飛輕聲道:“他們是在比內力”


    小梅道:“是的”


    餘從飛苦笑道:“天山劍派大乾坤內功心法剛猛無比,任飛竟然每招都敢和秋兄硬拚,可見他的內功修為真的非同一般”


    說到這裏,餘從飛輕歎了口氣,道:“看到任飛的出手,我突然想起一個人”


    林婕溪道:“誰?”


    餘從飛道:“古風”


    徐庭如冷笑道:“古風已死,聽說他和任飛是好友,都是武當棄徒”


    小梅凝視場中,輕聲道:“現在的任飛就象泰山上和龍三少交手時的古風”


    餘從飛點頭歎道:“那一戰驚心動魄,從飛終生難忘”


    泰山上他不敢和龍三少交手,故此古風和龍三少一戰他格外留意,也對古風心存敬意


    小梅道:“任飛未必能三十六招”


    農妙梨喜道:“小梅姐,你是說任飛要敗了?”


    小梅輕輕點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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