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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雲飛道:“姑娘是不是有些拮據,我這裏有些銀子,姑娘不妨先拿去用”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二十兩銀子的銀票,遞向少女


    他看得出來,這個少女身上隻怕連住店的錢都沒有了,否則一個單身女子,怎麽會棲身在此


    少女有些吃驚,她實在想不到這個看起來象是農夫的青年,居然一出手就是二十兩的銀票雖然二十兩銀票對她以前來說並不算什麽,但此時她身上銀兩早已用盡,這張銀票可以解她燃眉之急


    少女也知道,一個種田人身上根本不會有這麽多銀子可是她怎麽看,也看不出眼前這個青年象是一個江湖人


    她遲疑了下,不敢接雲飛的銀票


    雲飛淡淡笑道:“姑娘不必客氣,在下搶了姑娘的地盤,這些銀兩隻當是給姑娘相讓此地的錢,姑娘快去找個客棧好好歇息”


    少女遲疑了一下才接過銀票,她輕輕咬了咬嘴唇道:“這就當是我借你的,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裏,我以後一定還你”


    雲飛微微一笑,道:“彼此萍水相逢,你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日後如果我們有緣碰到,到時你再還給我”


    少女想了想,輕輕點頭道:“好,謝謝這位大哥了”


    她頓了頓,又問道:“你怎麽不去住客棧啊?”


    雲飛道:“我住不慣那地方,隻怕還是這裏方便”


    他不知道三手幫公羊赤殺等人有沒有派人尋找他的下落,所以此時不敢在太原城以及四周城鎮中逗留


    少女開始收自己的東西,她指著自己鋪的草席道:“你今晚睡這裏,這裏晚上風沒有那麽大”


    雲飛點頭道:“好的”


    少女又想了想,道:“我再幫你去拿一碗水”


    她走出去小心地裝了一大碗清水放在草席旁,然後背起了包袱


    她望了雲飛一眼,已走出了破廟


    雲飛望著她遠去,心頭也感唏噓,落泊江湖的不止有驕傲的少年,也有這樣柔弱的少女,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少女的故事,但知道她一定有傷心事


    雲飛在草席上平躺下,閉上了眼睛


    他盡量地放鬆全身,任由體內內息一遍一遍遊走全身他之前體內太熱,血液都彷佛是滾燙的,兩大碗水喝下去,才將熱火降下去這時他一邊將體內的熱量慢慢排出體外,一邊運功療傷


    他修煉無衣神功已十五個年,這些年來在秋楓、蕭風歌兩大絕世高手的協助和看護下,他的內力修為早已登峰造極,但他知道這門內功心法存在極大隱患,此時不知惡戰之下隱患會不會發作


    今夜天際隻有稀疏的淡淡星光,破廟外一片漆黑


    少女走出破廟,在夜色下慢慢走往太原城,道路兩邊十分空曠,隻有一些稀疏的大樹,顯得十分淒涼


    她想找一家好點的客棧住下,這些日子以來她受盡江湖的苦,此時身上又累又髒又餓,她恨不得即刻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再好好在床上睡一覺


    忽然,她看到迎麵走來了兩個青衣人


    兩個青衣人三十上下的年齡,相貌十分相似也都很普通,雙目閃著精光


    二人身上似乎都沒有帶任何武器,雙手負在身後,神色極其冷酷


    少女看到這兩個青衣人,也有些吃驚


    她停下腳步,輕聲道:“褚大先生,褚二先生,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其中稍高一些的青衣人古怪地笑了一笑,道:“勞姑娘,我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你給的這個價太少了”


    少女有些著急,道:“褚大先生,那兩千兩銀子已是我全部的錢了,我再也沒有一點錢了”


    褚大先生冷聲道:“你也知道,我們兩兄弟這次接你這單生意,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你要殺的人是江湖中最可怕的女魔頭,說不定我兩兄弟殺她不成,反而還要死在她劍下”


    少女神色變得有些悲哀,也有些恐懼她沉默半晌,輕聲道:“如果二位先生怕她,那麽就把錢還給我,我再找其他人”


    褚大先生怪笑一聲道:“既然我們收了姑娘的錢,自然會幫姑娘做完這件事,隻是我們還是想讓姑娘多給一點”


    少女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實在沒錢了”


    褚大先生打量了少女一眼,忽然獰笑一聲道:“姑娘雖然身上沒銀子了,可姑娘至少還有點其它的好東西?”


    他身邊的另一個青衣人也發出了一聲怪笑


    少女被麵前兩個青衣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望得一陣膽戰心驚,她後退幾步握住腰間長劍,顫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麽?”


    褚大先生笑道:“既然姑娘身上沒有銀子,不妨用身子來充數”


    少女又驚又怒,已拔出腰間長劍


    她的長劍比普容青鋒劍寬半分,是嵩山劍派弟子所用長劍


    褚大先生望著少女手中的劍,冷笑道:“勞姑娘,你以為就憑你這點嵩山劍派的劍法,就能和青衣樓天字部‘冷麵雙鉤’動手嗎?”


    二


    兩個青衣人一個叫褚遙,一個叫褚遠,是一對兄弟,江湖人稱“冷麵雙鉤”,是青衣樓天字部的殺手


    而這個穿淡藍色衣的少女正是嵩山劍派的勞扯


    褚遙冷笑一聲道:“你想找我們殺華山劍派的小梅,那不是讓我們找死嗎?你知道她的劍法有多可怕?而且就算她的母親華山劍派嶽磬梅我們得罪得起,可她的主人宇文雙城又有誰敢去惹他?”


    勞扯此時神情說不出有多驚恐,自從她父親勞琮溪死於小梅劍下後,她就一直處心積慮找小梅報仇泰山之上她行刺小梅失敗,這次來山西雇殺手,不想此時不但報仇無望,隻怕還要慘遭淩辱


    勞扯顫聲道:“那你們又答應我,收我的錢?”


    褚遙獰笑道:“那是因為我哥兩正打算離開青衣樓另投人家,正好拿你點銀子來做花銷,而現在――”


    他嘴裏說著話,目光又猥瑣地打量了勞扯一眼,淫笑道:“好標致的丫頭,應該還是個雛兒”


    勞扯又羞又怒,顧不得心頭懼怕,手中已一劍刺向褚遙


    嵩山劍派的劍法以“快”見長,勞扯這一劍出手雖然快,但褚遙冷冷一笑已閃身從容避開,身形快如流雲一般


    他怪笑一聲,道:“你這丫頭要是乖點,我說不定還會放你一條活路要是把你我惹火了,一會你就知道厲害”


    勞扯咬著牙,已刺出十劍,但褚遙則猶如貓戲老鼠一般,任憑勞扯長劍在他身前翻飛,劍鋒卻連他衣角都沾不到一片


    褚遙、褚遠兄弟在江湖中也是十分可怕的名字,青衣樓一百零八名殺手中名列天字號第三十一和三十二,絕非劍法、武功平平的勞扯能夠對付


    勞扯又一劍刺出,褚遙右手揮動,他衣袖中一道銀光閃現,一把一尺長的銀鉤擊在勞扯長劍上,勞扯手中長劍被擊落在地


    勞扯連忙閃身後退,眼前那道銀光在她胸前斜飛劃過,褚遙手中銀鉤已一下將她右臂衣袖割開一道二尺口子,她隻覺得一道帶著冰涼的金屬寒氣的尖鋒沿著自己整條右臂劃過,露出的雪白肌膚上滲出一條紅色細線


    勞扯嚇得腳都軟了,雖然她立誌複仇時已抱定必死之心,故此敢在泰山向小梅出手行刺,但此時她卻怕受到褚遙、褚遠的淩辱


    她望向自己落在地上的長劍,後悔之前為何不用長劍了結自己性命


    褚遙笑著揚了揚手中的鐵鉤,他用的短鉤用精鋼和白銀鍛造,一尺來長的短鉤細彎如眉月,短鉤鉤尖銳利如針,讓人看著也感到恐怖


    褚遙望著勞扯,神色間笑得惡毒


    他手中再度連連揮出鐵鉤,勞扯雖然勉強躲閃開,但身上衣衫已被褚遙手中短鉤又劃破、扯下幾處,褚遙又發出一陣笑聲


    勞扯轉身就想逃,但覺得背心一涼,背後衣衫已被鐵鉤扯下一幅,同時褚遙手中鐵鉤鉤背冰冷地敲在她後背,她一下摔倒在地上


    勞扯在地上掙紮著轉過身來,她整件外衫都幾乎被褚遙手上短鉤扯碎雖然已到深秋,但她穿的衣衫十分單薄她雙臂、肩膀和後背幾乎完全裸露她此時雙手緊抱在胸前,在地上掙紮著後退了幾步,全身都顫抖個不停


    褚遙笑著走向勞扯,他望著眼前的獵物,又發出一聲淫笑


    勞扯忍不住嘶聲大叫一聲:“救命――”


    她的叫聲淒涼和恐懼,頓時劃破四周的黑夜


    忽然間,勞扯看到一個白色人影飛一般來到這裏她看到白色人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白衣青年,青年看上去十分落泊,但相貌英俊,他穿一身粗布白衫,腰佩長劍,這時已來到褚遙、褚遠、勞扯附近


    褚遠轉身擋住了白衣青年,沉聲道:“小四,你來幹什麽?”


    這個叫小四的青年正是章雲暉,他是張婉霞之前的的丈夫,也是殺害張婉霞的父親張水川的凶手,呂大先生的弟子


    他也和褚遙、褚遠一樣,都是青衣樓的殺手


    褚遙也轉過了身,他冷冷地望著章雲暉,神情有些緊張


    章雲暉冷漠地看了一眼摔倒在路上的勞扯,見她赤身露體,全身嚇得顫抖個不停,她望著自己的眼神中帶著哀求


    章雲暉輕聲道:“你們忘了青衣樓的規矩嗎?”


    褚遙怪笑道:“小四,我們兄弟加入青衣樓已十年了,你才來了不到兩年,要說青衣樓的規矩,我比你清楚得多”


    褚遠也跟著怪笑一聲


    褚遙又道:“我知道和青衣樓的顧客私談交易是死罪,婦女也是死罪,可你也該知道我們兩兄弟和青衣樓簽的契約前天已到期了,也就是說青衣樓那些條條框框已經管不了我們兄弟了”


    章雲暉冷然道:“你們雖然不再是青衣樓的人,可你們是用青衣樓的名義接下這位勞姑娘的生意的,她要殺的是小梅?”


    褚遙笑道:“小四耳朵倒挺長的,這都給你聽到了”


    章雲暉輕輕歎了口氣,冷然道:“我還聽到這位勞姑娘走後,你們商量如何人財兩得,最後將她殺了滅口”


    三


    褚遙臉上升起一股殺氣,冷冷地道:“不錯,既然我們私下收了她的錢,自然得殺她滅口否則她上青衣樓鬧起來,我們也會有麻煩的”


    聽他這麽說,勞扯隻覺得心都冷得不住打戰,她一個人初涉江湖,全然想不到江湖中竟然如此凶險,有如此狠毒的人


    她淒慘地望了章雲暉一眼,她隻希望這個人是來救她的


    章雲暉看到勞扯的眼神,神情也變得有些淒慘他彷佛想起當年張婉霞被人折磨時的情形,卻覺得心如刀割一般痛


    他道:“你們這樣做,未免太狠了”


    褚遙冷冷一笑,道:“如果說狠?這世上隻怕還沒有人比你小四狠你不但糟蹋了人家的閨女,還殺了你的嶽父我知道你來無非是想人財都分一份,看在大家一起喝過酒挨過刀的份上,錢我可以給你一半,人也可以讓給你,隻是不能留下活口否則不但我們不好過,你也不好過”


    褚遙見事敗露,自然也想殺章雲暉滅口,隻是他知道章雲暉並不容易對付,所以想拖他下水,共守這秘密


    聽褚遙這麽說,勞扯看向章雲暉,心頭亂跳個不停


    章雲暉神色慘白,他道:“我雖然也是一個罪無可恕的壞人,但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小四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褚遙麵色一沉,冷笑道:“你想如何?”


    章雲暉冷聲道:“你們把錢還給這位姑娘,然後從這裏滾出去”


    褚遙、褚遠麵色都變得十分難看,互相望了一眼


    褚遙冷笑道:“一個在人字部不過排位中遊的小子,居然敢對我說出口氣這樣大的話,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褚遠也冷笑道:“也不知好歹”


    章雲暉神情間沒有絲毫變化,右手早已握住腰間長劍


    褚遙冷冷地望了章雲暉一會兒,忽然咬牙道:“好,算我們兄弟兩個倒黴,我們還她銀子,我們滾”


    他“滾”字一出口,全身彷佛放鬆了下來


    但就在這瞬間,褚遠右手已揮動,一道閃亮的銀光劃向章雲暉的前心


    勞扯嚇了一跳,驚叫一聲道:“小心――”


    但章雲暉對這殺手慣用的伎倆早已熟悉,他拔出長劍已擋住了褚遠的劍


    褚遙、褚遠投入青衣樓之前已有不小名氣,太行山褚家十九式“銀霜短鉤”在奇門兵器譜中排名十五這種路鉤招數簡捷實用,擅長克製天下間各種劍法而褚遙、褚遠兩兄弟投入青衣樓之後,在這套鉤法中加入了一些殺人的變化,每一招都能奪人性命


    但章雲暉的劍法極其了得,他跟呂大先生學劍多年,劍法上一股雷霆之勢既有泰山劍派的剛猛,也有嵩山劍派的迅捷他每招力量強勁,變化快,饒是褚遠短鉤連連鉤住章雲暉的劍身,卻被他輕易破出


    褚遙也知道章雲暉在青衣樓排名雖低,但劍法極其了得,右手短鉤一揮,也加入戰團,和褚遠兩把短鉤攻向章雲暉


    勞扯爬起身撿起了自己落在地上的長劍,她一手持劍,一手抱在胸前她望著章雲暉與褚遙、褚遠惡戰的情形,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擔心


    她並不認識章雲暉,聽褚遙剛才所說章雲暉似乎也是一個壞人,她不知道章雲暉為什麽要救自己,但自己在如此絕境中被他搭救,心中感到一陣溫暖,這股溫暖讓她差點就流下淚來雖然冷風吹得她裸露出來的身子寒冷透骨,但她已沒有了任何感覺


    她握著長劍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如果章雲暉不敵褚氏兄弟,這次她就用這把劍了結自己的生命


    再鬥十招,章雲暉、褚遙、褚遠已各自受了一道傷,身上開始流血


    他們使的都是殺意極重的招數,褚遙、褚遠的短鉤招數變化簡單怪異,章雲暉的長劍招數凶悍迅捷三人都是青衣樓殺手,早習慣了流血,這樣的流血反而刺激得他們招數中生出多的狠意


    勞扯輕輕發出一聲輕呼,她看到章雲暉後背又被劃出一道血口,但褚遙也又受了一處傷


    章雲暉忽然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已掀起一陣狂風,使出的已是呂大先生最強的劍法絕學――乾坤奔雷七十二式


    這路劍法又快又重,招數間變化精妙,章雲暉使出這路劍法,讓褚遙、褚遠連連後退,他們短鉤招數雖奇,但卻被章雲暉壓得根本不敢近身,短兵器一旦不能近身自然無法發揮短兵器的優勢


    看到章雲暉已占上風,勞扯輕輕鬆了口氣


    褚遙、褚遠敗相已露,不免一陣驚慌


    忽然,勞扯看到遠處走來了四個黃衣人,心中嚇了一跳她連忙從自己的小包袱中拿出一件淡藍色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


    四個黃衣人來到近前,勞扯感到驚恐,因為這四個黃衣人臉上都帶著一個金色的麵具,金色麵具彷佛是金色絲線所製,緊貼在他們的臉上,每個人的金麵具中都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


    這四個黃衣人高矮胖瘦不一,身上有人佩劍,有人帶刀,有人腰間插著一枝兩尺判官鐵筆,還有一人手中提著一把四尺短槍


    四


    如此漆黑深夜,看到這四個戴著金色麵具的人,勞扯全身都哆嗦了一下


    帶刀人雙手抱在胸前,冷聲道:“我們來接的就是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我們的搭檔?”


    用判官筆的人冷笑道:“聽說他們在青衣樓混了十年”


    提搶人道:“這樣的本事能在青衣樓混十年,也隻能說是命好了”


    佩劍人目光中有一絲詫異之色,卻沒有出聲


    帶刀人、用判官筆的人和提搶人又一起望向勞扯,見勞扯身上穿的衣衫固然淩亂,地上還有衣衫碎片,都發出一陣怪笑他們戴著的金色麵具是貼在他們的臉上,顯得他們的笑容加恐怖


    看到他們的目光象刀鋒一般在自己身上劃過,勞扯連連打了幾個冷戰


    這幾個人的說話褚遙、褚遠也都聽在耳邊,心中是惱怒,但二人做了那麽多年的殺手,心中雖然惱怒,手中卻沒有亂,依然苦苦支撐


    帶刀人又看了幾招,望向佩劍人道:“那個家夥的劍法和你很象”


    佩劍人緩緩點了點頭


    帶刀人道:“你認識他嗎?”


    佩劍人沒有出聲,眼神中卻露出一絲哀傷之意


    用判官筆的人向帶刀人冷聲喝道:“你問得太多了”


    帶刀人身子微微一震


    提搶人也冷笑道:“加入我們這個組織的人是沒有過去的,也不再認識過去的任何人,不得向別人打聽任何過去的事情,你難道忘了?”


    帶刀人眼神中為驚恐,他道:“我――我隻是好奇”


    用判官筆的人沉聲道:“幸好二當家還沒有來,你這點好奇如果讓她聽到,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提搶人冷笑道:“你如果想多活一天,就少一點好奇”


    帶刀人下巴都滴下了汗,不敢再出聲


    猛然間章雲暉大喝聲中,長劍已重重地在褚遙右肩上砍了一劍,一片血光飛濺之中,褚遙連退五步


    也就在這時,帶刀人拔出腰間短刀,已一刀劈向章雲暉


    他剛才被提搶人、用判官筆的人教訓了一頓,心中著實不痛快,這時看到褚遙受傷,頓時將心中這口惡氣發在章雲暉身上


    帶刀人用的是彭家的“五虎斷門刀”,這路刀法名氣大很大,中原江湖中幾乎每個用刀的人都會用這套刀法但這個帶刀人用出的“五虎斷門刀”霸氣十足,招式變化是十分巧妙,顯然深得其中精髓


    見帶刀人出手,褚遠連忙退出戰圈,不停地喘著粗氣


    章雲暉施展的乾坤奔雷七十二式威力雖強,但以他的內力修為卻難持久,此時被帶刀人一陣急攻,已連連後退幾步


    章雲暉心中也驚異不知從哪冒出這麽一群金麵人,麵前這個用刀人雖然自己並不懼怕,但在對方四人環顧之下,自己難以抵敵


    勞扯看到這些金麵人向章雲暉出手,心頭也是又驚又怕


    章雲暉已慢慢退到勞扯身前,他咬牙道:“勞姑娘,快走”


    勞扯猶豫了一下,卻沒有動


    提搶人冷笑道:“不要多耽誤功夫了,一起上,不要留一個活口”


    用判官筆的人看向佩劍人,道:“你殺那個女孩,動作快些”


    說完提搶人和用判官筆的人已雙雙攻向章雲暉


    江湖中用槍的人並不多,一來不管長槍短槍都嫌攜帶不便,二來槍法難練,三來江湖人總覺得槍不該是江湖人用的兵器不過江湖人也都知道,能用槍的江湖人槍法一定不會弱


    同樣,用判官筆的人也一定是個點穴高手


    帶刀人的刀法依然潑風一般攻向章雲暉胸前,每一刀都讓章雲暉不敢怠慢


    提槍人用的雖然是四尺短槍,但槍比劍長,他的短槍用精鋼鍛造,槍法猶如毒蛇一般,每一招攻的都是章雲暉的要害,章雲暉不得不連連閃躲


    用判官筆的人手中判官筆攻向章雲暉的身後,手中鐵筆有時點,有時揮動,已數度劃破了章雲暉的後心,章雲暉身上已多了數道血口


    隻是,那個佩劍的金麵人並沒有動


    章雲暉大吼一聲,道:“姑娘,快走”


    他人雖然並不算高大,但這一聲吼叫卻猶如響起一聲驚雷


    他已拚盡最後力氣,手中再度使出乾坤奔雷七十二式,這路劍法幾乎是天底下最霸道的劍法,頓時將帶刀人、提槍人、用判官筆的人逼開


    勞扯雙目中已有淚光,但卻依然沒有動


    她之前已覺得天下之大,再無她容身之處,也再無關心她的人,此時卻不想素不相識的章雲暉會這樣對自己她雖然嬌弱,但性格剛直,此時反而橫下心來,就算死也不會獨自逃生


    也就在這瞬間,佩劍人忽然拔出長劍,已一劍刺向帶刀人的後心


    這一下變故沒有人能預料得到,帶刀人正被章雲暉的劍法逼得有些驚慌,忽然聽到身後劍風揚起


    他感到後心一陣劇痛,一截劍尖已從他胸前透出


    同時章雲暉也一劍劈中拿槍人的左臂,拿槍人短槍落地,閃身退後數步


    章雲暉雖然一劍得手,神情間卻也充滿了驚疑


    看到這一幕,用判官筆的人也嚇得後退數步,褚氏兄弟是驚恐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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