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江湖和蔣乾嵩分道揚鑣,一人力主北涼交出六十萬兵馬可保其萬代衣食無憂,世襲罔替。一人力主北涼借機以亂天下,在天下大亂之間,登基為皇,保中原萬代平安。


    原本天下才學皆分四鬥的和白衣劍聖,如今不再同為好友,隻能道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而流觴墨舞更是直出兩劍,便是杳然無蹤,無人可知道江湖居然是流觴墨舞的父親,因北涼一事最終隻能陌路相見,不續父女之情。


    這便是江湖,多多少少的不由己,就連這一位江湖也不例外。


    蔣乾嵩拂棋子為攆灰,心中暗歎“世人雖知江湖乃是一介書生,不懂武功,可是不知當年他便是借助天下浩然之氣一舉踏入第四境。唯有二十年前心境受損,修為日泄千裏。”


    口口聲聲浩然正氣,在蔣乾嵩看來如今卻是狗屁。自從儒家排除異己,讓的其餘六家苟延殘喘便是離浩然正氣十萬八千裏!


    蔣乾嵩輕笑一聲“你說你的浩然正氣,那為何當初你殺蕭洛圖境界便是一落千丈?”。兩老頭手一頓,殺蕭洛圖?蔣乾嵩看了一眼兩老頭,站起身來,踏步而走,走向茅屋之中。兩老頭冷笑一聲,看向江湖的方向,問道“江湖姓什麽?”,蔣乾嵩淡回一句“姓所為,無所為,有所為。”


    兩老頭看著地麵大坑,口中喃喃說道“無所為,有所為,你是為何人所為?”,蔣乾嵩已經是掩門進入房中,不知的兩老頭口中所說能聽的幾分?


    天空之中無由而來,一聲驚雷,兩老頭也是趕緊進了茅屋之中,不消片刻,原本萬裏無雲的空中便是烏雲密布,大雨如注,大坑四周泥水蕩漾。


    這裏烏雲密布,遠處陽光依舊明媚,流觴墨舞立在樹梢之中,麵前是一男子,江湖。


    江湖說道“你欲何為?”,流觴墨舞眼神冷淡,雙腳懸空,隻是問道“我母親在哪?”


    江湖身形不動,心中不知道是在思量還是猶豫片刻之後才說道“她早就仙去。”,流觴墨舞聽得江湖如此之說,身形一動,欲走,江湖踏前一步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偏袒蕭家。聽我一句,蕭家如今不交出兵權,現在我隻能讓其身死。如果你能聽我的話,去白家,我讓你成為太子正妃,日後母儀天下。”


    話未完,流觴墨舞右手一指,口中輕吐道“我與你父女之情已盡,再說這等子話,我劍下定不饒人,你說你能以天下為棋,那我看看我能不能一舉斬了你的大龍!”,說完劍指一劃,劍氣淩然間,江湖身前一丈之餘割裂開來,古人割袍斷義,如今流觴墨舞裂地斷情。


    江湖不再踏出一步,隻是看著流觴墨舞飄然而走。片刻之後,江湖踏出一步,突然之間,被流觴墨舞割裂的地麵之中,劍氣縱橫襲殺向江湖。江湖低眉,學的佛家低眉?不知,隻知,劍氣被其浩然正氣衝破消散。


    江湖從孤寡一人,一人往南而走。


    這裏半邊雨,半邊晴。


    大乾京城則是陰天沉沉。烏雲密布,天如墜,路上行人紛紛疾走,不敢在外麵多呆,不知這大雨什麽時候便是傾盆而下。


    世人皆疾走,看官緩飲茶。


    京城之中有一棟樓名叫青樓,隻不過此青樓非彼青樓,青樓高大五層,遠處看去漆黑一片,蔚為壯闊。


    這青樓之中非是一般人能入,進入其中之人,毫無白丁,皆為名士鴻儒。青樓之中又分為文武雙廳,文廳為文人,武廳為武廳。能夠進入青樓眾人皆是才學之士,京城一時間以能夠進入青樓為自己名聲彰顯的象征。


    這青樓之中非是一般,女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茶道酒經也是造詣非凡。而武廳之中女婢則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武藝都能夠耍耍。更主要的是這裏的女子都是江南女子,年齡多在16在20之間的妙齡少女。當然這裏的青樓是不能讓女婢做些妓院之類的事。


    青樓之中,有一層名叫定風波,無人可上。


    今日定風波之中一黑紅色袍子女子端茶獨飲,自五樓俯瞰而下,行人匆忙,女子輕笑一聲。這女子相貌長得極為出奇甚至不亞於聞人清淺,隻是雍容大氣為何要配上黑紅色妖異大袍?


    女子身後一男子垂立,背彎不敢直起,更不敢看向女子。


    女子旁邊一妙齡女子悄立,臉上神色恬靜,身著粉紅色衣裙。


    那名女子放下手中青花瓷茶杯,看向東邊,東邊正對的是大乾皇宮,從這裏看去可以看見皇宮樓宇不少。


    那名女子輕聲問道“你說我這竊取白家皇朝的紫氣東來,能竊到幾分?”,後麵男子不敢回聲,隻是妙齡女子輕聲說道“姑姑,本來便是身兼紫氣,如今有青雲山的那名道士布下的風水局,想必再不濟也能汲取到五份吧?”


    那名被稱為姑姑的女子笑說道“丫頭,你就會拍馬屁,那有五份。如果有五分,那我現在不是和白家皇朝共分天下紫氣了,那我可就算是天下無敵了。”


    被稱為丫頭的女子笑嘻嘻的說道“姑姑,說你天下無敵也差不多啊。”,姑姑笑罵道“拍馬屁,青樓建起之時是你陪青雲山的那人設的風水局,你可看出什麽門道?”


    丫頭說道“姑姑,那個道士布局的手法我雖然是切記於心,但是隻能皮毛,不得其法,風水這種東西我還是不懂。”


    身後那名男子絲毫不敢言語幾分,姑姑又說道“是啊,你已經是身有五藝之人,在學風水我怕你到時候分心,其餘五藝不再精進了。”


    那名丫頭頭一仰神色有些傲色的說道“姑姑若是排個什麽洛神評,姑姑排個第一,我排個第二。”


    姑姑沒好氣的說道“又拍馬屁。”,那名丫頭嘴一撅說道“什麽嘛,本來就是,世上還有誰能夠和姑姑相媲美啊。”


    那名姑姑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先不提能和我媲美的還有那個白衣劍聖,就算是女子之中還有一人。”


    那名丫頭不信有人能夠壓自己姑姑一頭,不服氣的問道“誰啊?”,姑姑說道“她叫流觴墨舞,北涼蕭家大小姐。”


    那名丫頭恍然大悟的說道“就是把那個紅衣給敗了的流觴墨舞。”


    姑姑不再接話而是微偏頭看去身後一丈之外的男子說道“如今是第三次,你要我如何?”


    那名男子“咚”的一聲,雙膝跪在地上,五體投地惶恐不已。


    姑姑繼續說道“如今和苗疆之事不能再有任何差池,你知道苗疆對於我的重要性,記住了事不過三,第三次過了,有第四次,你就不用再出現了。”


    那名男子不敢有絲毫鬆懈,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響頭。姑姑說道“你就下去吧,記住了我今天對你說的話。”,那名男子跪倒在地,往後爬起,轉過屏風這才站起身來,往樓下走去,借助搖曳的燈火一看,卻是那名在殘本閣和蔣乾嵩夜談的神秘男子。


    樓上那名姑姑,放下茶杯,天空之中轟然一聲霹靂炸響。傾盆大雨如期而至,頓時整個大乾京城籠罩在霧氣之中。


    姑姑一揮手,示意身旁的那名丫頭退下。那名丫頭緩緩退去之後,姑姑看著漫天的水霧,輕聲說道“二十年前是冬雨,現在是夏雨。冬夏對立,該還禮了。”


    那名丫頭走下樓去,見得那名男子走在前麵,便是輕聲說道“姑姑下一次真的會殺了你,我救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那名男子身形一停,雙手抱拳,向丫頭施禮,那名丫頭轉過樓角,不見身影。


    男子走下青樓最後一層,不撐傘,踏步往外走,任憑風雨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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