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個長著一副南人相的老年漢子到底來自那裏,隻是看著他在各個古街道上嗤嗤笑笑,似乎是一個傻子。


    卻在一個古街道之中的一個客棧之上,沿著街道延出半丈的距離的欄杆之中,三個老人真正對酒唱和。三個老人其中一個老人便是雲海天涯兩茫茫,剩下的兩個一男一女,女的身著楓紅色袍子,男的一身儒家學服,上麵繡刺著登高放眼處,我獨存,八個墨色草書大字。


    兩茫茫哧溜的喝下一杯酒,一臉的享受,對著相對獨坐,目光之中殺氣、怨氣楓紅色女人和儒家學服的男子說道“快吃啊!我好不容易出錢請你們吃頓飯,還不吃了?”


    楓紅色女人和蔣乾嵩年紀也是差不多,隻不過看去麵色卻像是二十餘歲,保養的極好,聽得兩茫茫說話,冷哼了一聲,筷子不曾動過的她,撇過頭去看向街外。而那個儒家學服的男子也是差不多的年歲,隻不過看上去不過三十餘歲,聽得兩茫茫說話,便是給個麵子舉起酒杯淺飲一口,然後放下,獨自扇著紙扇,也不去看那楓紅色女人。


    兩茫茫眼睛撇撇楓紅色的女子,然後再撇撇儒袍男子,笑著搖搖頭,給自己倒酒,自己夾菜,至於他的弟子藍杳茫則是不知道哪裏去了。


    “哈!”兩茫茫呼呲呼呲口中的天鳳城特製好酒,然後仰頭吞下,口中喊道“好酒,好酒啊!這十色好酒我可是好酒沒喝了!“


    兩茫茫口中的十色好酒,是天鳳城這一家客棧枯鬆客棧的壓軸好酒啊,平時產量也沒多少,一壇十年,非得是老顧客,貴上加貴的貴客才能平常一二。雖然一壇十年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十色,十色,便是說的十色酒在夜光杯中連倒十杯十杯顏色不同,更主要的是第十一杯,前麵十種酒色分層而列,一口飲下,那個滋味,那個感覺非得是****都不能形容**啊!但是這種十色酒也是難得,百壇之中不能有一壇而成,於似乎在酒界也將近是成了絕響。


    幸得兩茫茫在多年前對著這個客棧有恩,要不然他可喝不到這十色酒。


    在很久以前曾經有一雅士,得喝十色酒之後也是當即唱和道“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大有這十色酒一喝便成酒中仙人之意。


    這不外麵的客人聽得兩茫茫在這裏的大喊,皆是投來羨慕的眼光,但是更多的是疑惑或者不屑,就憑著兩茫茫這一身的布衣,能喝到十色酒?吹牛呢吧,他以為自己是誰啊?皇上都一年隻能供上一壇十色酒!他能比皇上還厲害?


    這個世上以貌取人多得是,兩茫茫獨自喝著自己的酒,外麵那些喝酒的人的世態萬象他可是懶得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兩茫茫舉起酒杯想著楓紅色衣服的女人誘惑般問道“你不喝?這可是十色酒我快第八杯了,等著我喝完第十一杯,****你就沒得喝了啊!”


    那楓紅色女人最終也是喝了一杯十色酒,兩茫茫這才滿意的說道“哎,這就對了嘛。你和這個書呆子有仇又不是和這十色酒有仇對吧?好酒咱們還是得喝!”江湖兒女哪個不喜酒?俗話說,江湖恩怨酒來喝,痛了喝酒,殺的痛苦也要喝酒,傷心離去江湖還要喝下最後一碗江湖酒。酒啊,這可是個好東西!


    楓紅色女人哼哼的瞪了一眼兩茫茫,兩茫茫見得自己好意換的來是一雙恨意叢叢的雙眼,悶悶的喝完一杯酒,自己就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看的自己好像離著第十一杯越來越近了,嘿嘿一笑,轉過身去看向儒家學服的男子。


    那男子倒是爽快,舉起酒杯喝了一杯十色酒,最後仿佛還在回味酒味。兩茫茫咧嘴一笑,濃眉都快將眼睛給遮住了。


    不過儒家學服男子馬上又放下酒杯,轉過身去不看楓紅色女人。


    兩茫茫咚的一聲將喝完十色酒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楠木桌上,哭笑不得的指著楓紅色女人和儒家學服男子,最終無可奈何的說道“你們能把事放在明麵上說嘛?憋著,你們兩個悶不悶啊?我喝個酒都不舒服,我就奇了怪了,蔣老頭這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就想的把你們兩個安排在一起見麵了。”


    說完,生起悶氣來,又想舉杯而飲,結果放下酒沒有味道了,頓時可惜了起來,然後又仿佛想起什麽來,恍然大悟道“肯定是蔣老頭為了報我叫弟子給他在大漠就給堵上的仇,要不然你不讓你們兩個來,來折磨我!氣死我了!”


    這時候儒家學服的人卻是說話了“要不是他叫我來,我還不來呢!看著一張死魚臉,找不痛快!”,楓紅色女人聽得這話,可是不樂意了,一拍桌子,喝罵道“你什麽意思啊!不痛快了!老娘一巴掌削死你,信不信!整天唧唧歪歪的!像個娘們一樣!”


    儒家學服的男子聽的是楓紅色女人在喝罵自己,也是一拍桌子,喊道“怎麽了,你來削個試試!你就像個娘們了?整天罵罵咧咧沒完,就他娘的一個男的!當初我算是瞎了眼了!”


    兩茫茫見得是兩人吵起來了,趕忙拿起酒壇,往後奪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嘻嘻的看著這兩人吵架,自己這下算是成功拱起他們的火氣了。


    “沒事,沒事!”兩茫茫還不忘和後麵的客人打聲招呼,然後馬上又轉過身來,笑眯眯的看戲呢!


    “你瞎眼?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老娘就男的怎麽了,怎麽了!有本事你來削我啊!來來來,看我不打斷你的第三條腿!”楓紅色女人擼起袖罵道。


    儒家學服的男子更是不甘示弱,將紙扇放下,戟指怒張罵道“就你,還祖墳冒青煙,我看你是說反吧!你以為我不敢削你是吧!我削不死你!你個老娘們!”


    兩茫茫一邊抱著酒壇子,一邊有滋有味的看著戲,好嘛,這酒味可就濃起來了。不過兩茫茫倒也是知道兩人吵歸吵,動起手來可不會真的下死手。


    無他,他們兩個是一對夫妻!


    女的楓紅色衣服的,名字就叫紅娘子,在江湖上可是大名鼎鼎的紅辣椒,誰惹嗆誰,也算得上是邪魔榜上第三的人物,不過雖然是邪魔榜,但是為人處事一向不濫殺無辜,可莫以為邪魔榜上都是濫殺無辜之人。


    這紅辣椒當初年少出道,便是一路嗆過去,嗆死人不償命的,動不動就喜歡說信不信我削死你!那時候年少輕狂,敗在她手下的年前出道的男子不知幾何,手上一柄柳春刀,不知削掉多少江湖淫賊的下體,又名斷子女。不少魔道作惡多端的魔頭,遇見她,下體終是覺得有些反寒。


    而這一名儒家學服的漢子,則是上陰學宮的高手,當初也是年輕出道,紙扇翩飛,長得也算得上市俊朗,而且談吐幽蘭,為人風趣,可是讓的不少京城女子和江湖女子為之傾心,誰知道在遊走江湖的時候,遇上這麽一個紅辣椒,剛一見麵,他就被紅辣椒給嗆了。


    那時候少年氣盛,被紅辣椒這樣一個女子給嗆了,自然是不肯罷休,隻不過一身儒學的他怎麽罵的贏紅辣椒?結果就打起來了唄,紅辣椒打輸了,就一直跟著儒家學服的北窗明德,跟著,跟著,也就生出了感情,最後的最後就成為一對了。


    隻不過成為一對之後,兩人可沒少吵架,幾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隻不過似乎是越吵感情越好一樣。現在聽,可不是嗎,原來出口成章的北窗明德現在是出口就是你他娘。


    這一次,北窗明德來天鳳城被之前暗戀他的女子知道了,在之前才和他相會。在兩茫茫差混搭茬之下又吵起來了。


    樓下街道的那些過路甲士也是抬頭看了看,是誰在吵鬧,看的是一男一女,也就不管了,興許別人是兩口子,找樂子呢,自己上去還不得挨頓罵,這種閑事還是不管的好。


    正當著兩茫茫快笑疼肚子了,背後走來一人。淳聲說道“別吵了!”,紅辣椒和北窗明德才鬆開對方的衣領,做了下來。


    至於兩茫茫則是咳嗽幾聲,正襟危坐起來,蔣乾嵩坐在兩茫茫對麵,也就是背靠欄杆。


    蔣乾嵩接過兩茫茫遞過來的十色酒,一口飲下。兩茫茫笑道“怎麽感歎完了?”,蔣乾嵩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放下酒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當初佛月城那件事有線索了!”


    “是誰?!”,兩茫茫斂住神色沉聲問道。蔣乾嵩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之前我被不動明王襲擊,結果被我製住,他說那件事的主謀,武功境界現在也怕是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兩茫茫和紅娘子、北窗明德對視一眼,第四境?確實是棘手。


    蔣乾嵩又緩緩說道“雖然不動明王說了那人的武功境界,可是卻是沒有見過他的麵目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自不過,他說了天榜第五最有可能知道那人!”


    兩茫茫眉頭一皺“天榜第五?斷劍山莊斷劍鋒!”,蔣乾嵩點點頭。紅娘子和北窗明德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蔣乾嵩擺擺手說道“當年那件事過去時間已久,我怕現在我們冒然出手怕是會驚擾了那個神秘人,而且也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會不會已經早死了。還是等著我出麵,我好下手些,畢竟我的根基不再千雪。”


    北窗明德和紅娘子這才緩坐下來。


    兩茫茫自己灌自己一口酒,也就顧不上酒味有沒有了,雙眼之間確實劍氣昂然。


    兩茫茫放下酒壇說道“你的那個徒弟呢?”,北窗明德和紅娘子也是看向蔣乾嵩,他們可是從兩茫茫的口中得知,蔣乾嵩的一個女弟子,修為直追他們。這一點北窗明德和紅娘子自然是有些不大相信,不是不相信蔣乾嵩的教人的本事,而是不大相信兩茫茫,這個人十句話裏麵半真半假的。


    蔣乾嵩自然知道他們什麽意思,笑著說道“不知道。”,紅娘子看了一眼北窗明德,然後說道“那個,老蔣啊,你看你爹那個女弟子也是大了,熟話說的說男大當婚,女的當嫁,留不得,留來留去留成仇。你看我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雖然痞懶一下,但是這武功也是蠻高的,而且長得也俊。我想這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


    蔣乾嵩啞然,自然知道他們是什麽個意思,轉過頭看看四周。紅娘子又問道“老蔣你看啥呢?“


    蔣乾嵩苦笑道“我看我那個女弟子呢。我怕被她聽見了,說不得要和你打上一場。我可管不了她!她的性子高冷的很!”


    紅娘子全當是蔣乾嵩推脫了笑說道“打就打嘛,我這個老人家也不會欺負後輩的!”


    蔣乾嵩不好意的笑了笑說道“我怕你被她打趴下!”,北窗明德這可就不信了,自己的娘子怎麽也說是邪魔榜第三啊,怎麽就會被蔣乾嵩的女弟子給打趴下了呢。


    蔣乾嵩自然知道他們不信,解釋道“我的那個女弟子,性子高冷,見不得其他男子,更別提談婚論嫁了,她在小時候就說了,三十歲之後就去當尼姑。而且她的武功,雖然是我的徒弟,現在她的劍意,劍氣自成一脈,不動明王和那個什麽剝皮紅袍人聯手都被她給打趴下了,紅袍人被他一劍穿心,不動明王被她劍意一壓,招式境界一窺擊散。”


    北窗明德和紅娘子自然不是不信蔣乾嵩的言語,隻不過聽上去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這時候兩茫茫接上話道“對了,殘劍敗刀這家夥就敗在他的女弟子手中。”


    蔣乾嵩一攤手,說道“所以,按著你們兒子的性子,碰上她,估計是吃不了兜著走。上次兩老頭的那個弟子都差點被我女弟子給殺了!”


    紅娘子這就奇了怪,蔣乾嵩這個師傅都說不動自己的弟子。紅娘子又問道“那你說不動她?“


    蔣乾嵩無奈一笑道“能說動她的人不多,可惜我不在其中。“


    紅娘子便覺得蔣乾嵩的這個女弟子不可思議了,自己師傅都說不動她,又問道“有誰能夠說動她,我去求求情,這可是真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紅娘子心不死啊!越聽的蔣乾嵩和兩茫茫誇她,心中就越想讓她當自己兒媳婦。


    蔣乾嵩指了指南邊說道“北涼王府,北涼小世子。我的那個第二個徒弟!“


    紅娘子一聽氣一泄,去北涼王府?那可是高手禁地。


    “我的女弟子就聽我那個二徒弟的。而且我女弟子還是北涼王府的大小姐。你想去就去吧!還有啊,你可別再我女弟子麵前說這個,惹惱了她,殺是不會殺你,教訓你一頓那可沒準,我可是敢說,這個世上單憑武力攔住她的人我扳扳手指算一下,不算第四境的,剛好五個!“蔣乾嵩早一次告誡道。


    這一下紅娘子可算是信了。


    就在偏頭的一瞬間,一股磅礴的劍意襲來,紅娘子心中一驚,哪位劍道高手來此?卻見的是一紫衣女子自左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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