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戈壁之上,隻見的疾風吹漫沙。放眼望去,茫茫一片,不見一物。又是一陣狂風吹起,風沙走石,其中混著不知多少的人頭,戈壁之上不知埋屍多少。戈壁的蒼莽不似江南的溫婉動人,卻有著一股雄厚的氣概和殘影如血的氣勢!


    狂風中央,甲子和甲午真氣震開護住蔣乾嵩,兩匹戰馬也不驚慌。流觴墨舞遙遙斬出一劍,藍杳茫退後三丈也是霍然出劍,迎了山去。劍氣縱橫,真氣碰撞,瞬間形成了狂風,吹起漫天黃沙。


    藍杳茫手中鳳求凰,飛舞,道道劍氣混著沙石直接向流觴墨舞撲來。流觴墨舞腳踩飛天沙石不落地,每踩一次,紫劍便揮劍一次。流觴墨舞真氣護體,不容一絲沙石近身,左手蘭花指一捏,然後反手向藍杳茫推出。


    流觴墨舞一推出,渾厚的勁氣直接掀起一塊戈壁地皮,直接撞向了藍杳茫。藍杳茫左手劍指在劍上一抹,劍指點射般指出,指在向自己撞來的戈壁地皮。兩兩相遇,地皮霍然破碎。


    藍杳茫眼睛微眯,這一刻他有短暫的失明,流觴墨舞藏身那塊地皮之後,地皮被破,流觴墨舞又接著太陽,劍身反射到了藍杳茫的眼睛。流觴墨舞長驅直入,紫劍紫光流溢,劍氣破開藍杳茫身邊一切,將他包裹起來起,不能讓他進退左右半步!


    藍杳茫猛然一洗,就如鯨吞一樣,四周的沙石全部吸了過來,將藍杳茫圍了起來,外人看去不知道之人原以為這隻是一座沙雕。


    蔣乾嵩笑了笑道“兩老頭的弟子還不差,這招吞雲納海,用的還真不差。”,雲海天涯山,雲海天涯老人兩茫茫,自創這一招吞雲納海,在雲海天涯山頂,可令雲海清風為之呼吸所動,極為壯觀。


    藍杳茫身子一震,圍在自己身邊的沙石迸裂開來,破開圍在自己身旁的紫劍劍氣。藍杳茫乘著這個短暫的時機,一躍而起,左手一手,飛舞的沙石被他捏在一起,形成一把巨劍,藍杳茫左手一甩,直接把這把沙石巨劍往流觴墨舞的方向一丟。


    流觴墨舞見自己的劍氣囚籠被破,身子不退反進,速度更快。卻見一把沙石巨劍刺向自己,流觴墨舞,劍尖一點,一縷劍氣融入沙石巨劍之中,沙石巨劍居然被轟然炸碎。原來是流觴墨舞,在劍氣之中融入了自己的劍意。


    沙石四散,將流觴墨舞的四野範圍禁錮,流觴墨舞眉頭一皺。然後身子急退,手中紫劍舞出四朵劍花,護住自己的上下左右。“噌“,流觴墨舞上麵的劍花被破,流觴墨舞手中紫劍一轉,往身子下方斜揮出兩劍。


    “砰”,就在流觴墨舞揮出兩道劍氣之時,地麵也襲來兩道劍氣,四道劍氣相遇,瞬間被破。“砰”,下方地麵炸裂,竄出一個人影來,正是手持鳳求凰的藍杳茫。藍杳茫左手拍下流觴墨舞,流觴墨舞冷哼一聲,不接觸藍杳茫的手,一招隔空掌,打在了藍杳茫的掌上,手中紫劍反削向藍杳茫,藍杳茫剛接過流觴墨舞的隔空掌,又見流觴墨舞反手一劍。


    藍杳茫接下流觴墨舞一劍之後,腳一踏,直接向後掠去。流觴墨舞沒有乘勝追擊,也是身子反退。


    蔣乾嵩看見藍杳茫的聚沙成劍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這小子和兩老頭一樣,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一招沙石巨劍,禁錮住墨舞的視線,然後從地上襲上,和墨舞那一招用地皮作掩護差不多,差不多。“


    流觴墨舞無物可踩,手中紫劍劍氣一展,居然腳踏劍氣。藍杳茫落在剛才自己的那個位置,不進一分,不退一分。


    流觴墨舞眼眸清冷,她從不在外人麵前,眼眸流露過感情,就連蔣乾嵩也是外人。流觴墨舞負劍身後,腳下劍氣滾滾,此刻流觴墨舞真像是個仙女,真真的仙女。


    藍杳茫笑道“美人,你可真是個美人。如果評個天下第一,你絕對排行第一。現在的你可是極像九天而下的仙女!與我這個翩翩公子倒是極配,其餘的臭皮囊連你的香氣都不配聞。“


    流觴墨舞眼眸一閉,口中冷冷吐出一字!“死!”。殺氣、劍氣激蕩,沙石飛起,聲勢更勝之前。


    蔣乾嵩見狀,知道是流觴墨舞犯了大怒。就從來沒有人敢在流觴墨舞麵前如此調戲過她,就連蕭輕塵也不敢。現在流觴墨舞誰的話也不聽,蔣乾嵩知道就算是自己也勸不到流觴墨舞,除非蕭輕塵到還有一絲可能。


    蔣乾嵩也隻能深深一歎,隻能怪兩老頭的弟子太油嘴滑舌了。


    流觴墨舞紫劍不再是負在身後,而是懸在流觴墨舞身前。劍罡三丈,劍氣湧出,奔向四麵八方,霎時間沙石滾天!


    劍氣極為的淩厲,割裂地麵,倒是卻沒有直接向藍杳茫殺去。被沙石蓋住的空間,滿滿的是流觴墨舞的紫劍劍氣,在陽光的影射下極為妖異。


    藍杳茫神色凝重,這一刻他感到了流觴墨舞此招和之前截然不同,就連他師傅白衣劍聖蔣乾嵩的負劍方式也不同了。而且此招殺氣漫天。藍杳茫右手緊握住自己的鳳求凰,真氣鼓動,劍氣迸出。


    蔣乾嵩睜大眼睛看著流觴墨舞的一招一式,看見流觴墨舞用出屬於流觴墨舞自己的負劍方式,頓時就知道流觴墨舞現在是在蓄勢蓄意,續完之後便是雷霆一擊。蔣乾嵩驚豔於流觴墨舞的劍法、劍意,他自己也在期待數百年來的第一個女劍仙。


    流觴墨舞的劍氣充滿了這片空間,甚至開始互相碰撞。流觴墨舞輕抬眼眸,懸在身前的紫劍,一轉,劍尖指向藍杳茫。


    “來了!”藍杳茫暗呼一聲,隨著紫劍一轉,劍氣如萬馬奔騰,撞向了藍杳茫。每一道劍氣帶來的皆是呼呼狂沙。


    極為壯觀,成千上萬的紫色劍氣直接奔襲向了藍杳茫,天上的地上的,入目之處皆是劍氣。


    “啊!”藍杳茫手中鳳求凰,合入劍鞘,一聲鳳鳴,真真切切的鳳鳴響徹在天際。一道鳳虛影從合入劍鞘中的鳳求凰湧出,直直麵對著成千上萬的劍氣滾滾而來。


    “噗!”,藍杳茫吐出一口鮮血,鳳虛影被流觴墨舞滾滾而來的劍氣攪爛,自己也被劍氣襲身,抵抗一陣之後,終於是抵不住了,被劍氣擊中。


    就在藍杳茫吐出一口鮮血之後,天地的黃沙被流觴墨舞直接壓了下來,瞬間又恢複了平靜。流觴墨舞依舊踩在劍氣之上,對著藍杳茫一劍斬下,一劍斬下之後不看結果轉身就走。


    “噌!”那到劍氣斬到了藍杳茫身子一尺之外,藍杳茫吞了口口水,苦澀的一笑,然後按著自己的胸口站了起來。他知道這不是流觴墨舞斬不準,而是故意放自己一馬。


    流觴墨舞落在馬車之上,整場戰鬥她都沒有落過地,都沒有沾染一粒黃沙。“師傅!”流觴墨舞輕叫了一句,然後立在車廂外邊。


    藍杳茫握劍,來到馬車前三丈處,拱手道“晚輩,雲海天涯藍杳茫見過前輩白衣劍聖,剛才失禮了還請見諒!”說著就向蔣乾嵩一拱手,然後又向流觴墨舞一拱手。


    蔣乾嵩笑道“賢侄無事?剛才我這二弟子出手重了些。”,藍杳茫苦澀的笑了笑道“師姐的武藝驚豔,晚輩佩服,感謝師姐對我手下留情。這次前來是受師傅受托,探望前輩。我師傅說了,躲你是躲不過的,不躲呢?又不好玩,所以還是躲躲比較好。”


    蔣乾嵩哈哈大笑道“這個兩老頭。”,藍杳茫的任務完成了隻得是向蔣乾嵩告了一個辭,然後就走了。


    蔣乾嵩看著藍杳茫的身影,問道“剛才你為什麽沒有下殺手?”,流觴墨舞收起紫劍道“他是師傅故人的弟子。”


    蔣乾嵩詫異的看了流觴墨舞一眼,流觴墨舞笑道“輕塵和我說過,別人調戲你,前麵誇獎你的話,不是真的也就可以當真了,真的就更是真的,所以我不生氣了。”


    蔣乾嵩啞然:“那你剛才說了一句死?”,流觴墨舞掀開簾子道”他說其他人都不配聞我的香氣,隻有他呢。我身上的香氣,隻有一個人能夠聞“


    蔣乾嵩笑了笑,他知道流觴墨舞說的那人是誰,就是那個很小就喜歡玩聞香識女人把戲的北涼世子。


    蔣乾嵩問完最後一句“那你剛才那一招叫什麽?”,流觴墨舞的聲音自車廂內傳來道“取個應景的名字,就叫劍氣滾滾漫黃沙。”


    蔣乾嵩問完最後一句,並沒有坐進車廂裏去,而是自己親自駕馬,在戈壁上慢行。


    千裏之外,正在趕路的舒天羽手中的凰求鳳,錚錚劍鳴不停,更是傳出一聲凰鳴。舒天羽霍然轉身,看向千雪,眼中滿是殺氣:“鳳求凰,杳茫!”,鳳凰千裏之外,情思不絕!


    秦臻看見舒天羽的異狀,更是聽見那一聲凰鳴,眼睛也看向了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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