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十二月二十九日。北涼世子蕭輕塵行冠禮,冠禮地點在北涼王府後山蕭家祠堂。


    “噹、噹、噹”北涼王府山頂的黃呂大鍾被敲響。蕭輕塵抬頭看天,然後在流觴墨舞的陪同下緩步走往蕭家祠堂。


    祠堂內早已擺好了盥洗之器、冠服、梳妝用具和盛酒禮器。蕭博坐在一旁等著蕭輕塵,今天的的支持人是蕭輕塵的師傅蔣乾嵩,而今天蔣乾嵩換了身白衣也是早早的來到了這裏。喬羽走過來對蕭博說道“王爺,世子已到。“,蕭博望向蔣乾嵩點點頭道”開始吧。“


    這時門房便讓在外等候的受邀冠禮者和讚觀者入內。每過一人門房都通報。


    “差煙緋前來冠禮!“


    ”江湖龍虎門家主趙無極前來冠禮!“,這兩人一前一後前來觀禮。


    “青雲山掌教道士前來冠禮!”


    “青州劉家家主劉碧峰前來冠禮!”這劉家是皇後一脈。


    “鎮東元帥張鎮之弟,張忠前來冠禮!”,來著皆是名門貴族!


    “湘南王遣其子白康前來冠禮!”北涼王府門房通報皆是不論高低貴賤,隻按照遞過的請帖秩序。北涼王府這次發出的請柬不乏豪門貴族,也不乏江湖豪客。


    今日的冠禮完全按古禮,除了一些小細節,其餘的要求一律嚴格。


    蕭輕塵現在是冠軍侯,有官者公服、、帶、靴、笏放在北上首。酒注、盞盤亦以桌子陳於冠服北麵。襆頭、帽子、冠並巾,各以一盤盛之,用帕蒙上,以桌子陳於西階下。一位執事守在旁邊,蕭輕塵是長孫,布席於阼階上之東稍偏北的地方。


    蕭博和其他人,著盛服就位。(.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蕭博在阼階下,稍偏東的地方,麵向西。蕭洛河和八部眾其中四名及其童仆在其後麵,排成行,麵向西,以北為上。流觴墨舞不顧女子身份為儐,站在大門外,麵向西。將冠者雙紒、衫、勒帛、采履,在東房中,麵向南。


    來觀禮的正賓身邊都會帶有一人,那是讚冠者。正賓、讚者都盛服至大門外,麵向東。讚者在正賓右側,稍退後一點的地方。儐者入,通報蕭博,蕭博出門,麵向西,向正賓行再拜之禮。賓答拜蕭博。蕭博向讚者行揖禮,讚者報揖蕭博。然後蕭博和賓客一揖入門。正賓、讚者跟隨蕭博入門,揖讓到階下,又揖讓一次,登階。蕭博由阼階,先登階,在阼階上偏東的地方站立,麵向西。正賓由西階後登階,在西階上偏西的地方站立,麵向東。讚者先盥洗、拭手,由西階登階,立於房中,麵向西。擯者在東序布筵席,稍偏北,麵向西。將冠者出房,麵向南。


    正賓向將蕭輕塵行揖禮。蕭輕塵出房立於席右,麵向席。讚者取櫛掠,置於席左,興,立於將蕭輕塵之左。正賓揖將蕭輕塵,即席跪。讚者即席,如正賓向跪,進為之櫛,合紒,施掠。賓下階,蕭博也下階,賓盥洗,蕭博揖賓,登階複位。執事者以冠巾盤進,賓下一級台階,接過冠笄,執之,正容,到將冠者前,向將冠者祝曰:“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以介畢福。”然後跪,為冠者戴上冠。讚者以巾跪進,賓接過,加之,興,複位,揖冠者。冠者到東房中,脫去四(衣旁加癸)衫,換上深衣,加大帶,納履,出房,正容,南向,立良久。


    正賓向揖蕭輕塵作揖,蕭輕塵即席,跪。蔣乾嵩以帽子盤進,正賓下兩台階接過,執帽到蕭輕塵前,祝之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謹爾威儀,淑順爾德,眉壽永年,享受胡福。”跪下,加之,興,複位,揖冠者。蕭輕塵到東房中,脫去深衣,換上皂衫革帶,係鞋,出房站立。


    禮儀如再加,惟蔣乾嵩以襆頭盤進,賓降三級台階接受,祝辭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讚者為蕭輕塵取下帽,正賓加襆頭。蔣乾嵩接過帽,撤櫛,入於房。


    喬羽在中間偏西處設醮席,麵向南。讚者酌酒在東邊廂房中,出房,立於蕭輕塵之左。賓客向蕭輕塵作揖,蕭輕塵回禮。蕭輕塵坐在席子的右邊,麵向南。正賓按照順序取酒到席前麵向北念祝辭曰:“旨酒既清,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蕭輕塵向正賓再拜,直身,麵向南,接酒盞。正賓回到自己的位子,麵向東答拜。蕭輕塵,跪祭酒,直身,就席末,跪,飲酒,然後把盞遞給讚者,麵向南,再拜。賓向東,答拜。蕭輕塵拜讚者。讚者在賓左稍後處,麵向東答拜。


    正賓從西階下階,麵向東。蕭博從阼階下階,麵向西。蕭輕塵從西階下階,立偏東處,麵向南。蔣乾嵩立在一旁,致辭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蕭某無定”。蕭輕塵對曰:“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賓也可以另外作祝辭,但這一刻卻沒有任何人說話,他們知道這隻是個儀式,這儀式不重要,重要的是蕭輕塵。


    這時候賓客請求告退。蕭博邀請禮賓,賓客答應,至更衣處等候。這些都是禮節,不管怎麽樣都還是要做做戲的。


    蕭博立於祠堂香桌之前,告辭曰:“博之孫輕塵,若洛圖親青羅之子輕塵,今日冠畢,敢見。”蕭輕塵進立於兩階間,再拜。


    原本是冠者的父母在堂中麵向南而坐,諸叔父兄在東序,諸叔父麵向南,諸兄麵向西,諸婦女在西序,諸叔母姑麵向南,諸姊嫂麵向東。但北涼道了蕭輕塵這一脈人丁稀少,而且蕭輕塵父母也早逝,所以蕭輕塵的拜禮也就少些。蕭輕塵麵向北向其父洛圖,其母青羅之牌位行拜禮,由蔣乾嵩代受禮,扶起。同居如有尊者,然後蔣乾嵩帶冠者到其房室拜之,尊長受禮,扶起冠者。回到東西序,向每列親友再拜,親友皆答拜。


    蕭博以酒饌禮賓及讚者。以金錠酬謝,拜謝。當然正賓和讚者有所差別。雖然來到這裏的人都不缺這腚金子,可是這是份禮儀。


    做完這些蕭輕塵被蕭博帶到到祠堂外,向觀禮者行鞠躬禮。


    當做完這些的時候蕭輕塵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實在是太繁瑣了。差煙緋在祠堂看著已經行完冠禮的蕭輕塵臉色一陣欣慰,在這會客庭裏麵是蕭洛河在招待這裏的百八十位正客,這裏麵不乏些老人,當他們看見一身白衣的蔣乾嵩的時候,心中皆是一驚。想不到曾與江湖齊名的他會在北涼王府之中,而且地位不低!要不然不會做主持。


    趙無極走到差煙緋的身後道“你以後會怎麽做?”,差煙緋聽出是他的聲音便道“我還能怎麽做?當年我珍饈閣被白玄滅門,隻留下我和一名老仆,還是在洛圖的庇護下才得以幸免。我早就把這裏看成是我的家了。”


    趙無極說道“你要報仇,這個我知道。所以我和你一起報仇。”,差煙緋道“你不怕你的龍虎門被白玄滅門?”,趙無極輕笑道“滅就滅了吧!我趙家現在就隻剩下了我一人。其餘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散了也好。”


    “天道不常,滅不了。”這時候一名玄衣老道士走了過來道。他手裏拿著一根拂塵,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道士。誰會把它和天榜第二聯係在一起。差煙緋聞言便知道是誰,轉身拱手道“見過道長。”


    道士說道“煙緋姑娘不必多禮,這一次啊!我出門的時候算了一卦,北涼氣數不定,亦可活,亦可死。估計啊這變數就出現在這無定的手中。”,他這道士和那些人聊不到哪裏去,最後也就過來看看故人。當年差煙緋還在青雲山住過些日子,她手中炒的那些清淡小菜倒也是讓道士流口水。


    “不知道長可知剛才那位紫衣姑娘?”差煙緋一直關注著流觴墨舞,她從沒有講過流觴墨舞,可是流觴墨舞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就是,她自己也不說不清。


    “不錯,那位姑娘我也從未見過或者聽聞過,而且我觀那位姑娘的氣息悠長,神華內斂,功力甚至不弱於我等。”趙無極沉聲道。


    道士手一扶自己的長胡子道“我也隻是聽聞,她是這北涼王府的小姐。而且和世子住在一起,就連世子居住的那塵臨閣也都被改成了墨雨閣。而她叫流觴墨舞。”說完似乎又想起什麽。


    “而且,有幾次世子來我這青雲山,那女娃也在一起。世子在她的麵前似乎絲毫威嚴都沒有,可是他們倆的關係到還是挺好的。”道士道。


    差煙緋眉頭一鄒,按趙無極和道士所說,那那名紫衣姑娘非是一般。道士倒是看出了差煙緋心中的問題笑道“不用擔心,剛才那白衣執事,你們可知是誰?”


    差煙緋和趙無極皆搖頭,道士沉聲道“他名蔣乾嵩,與江湖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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