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找死嗎?”


    聽了江岩的話,劉子楓心裏氣得吐血,當日在江府裏麵的醜事,京城裏麵的貴族圈子,已經傳開了,誰都聽說了劉子楓被一個書生兩拳打倒,而且直接暈厥。


    現在這裏,都是為溫宇侯過壽來的達官貴族,江岩這一席話,對於劉子楓來說,等於赤裸裸的打臉。


    “哈哈哈,死到臨頭,還成口舌之快?”


    劉子楓不敢輕舉妄動,身邊有關淩、張天等十八名悍將,給了他足夠的底氣,但聽了江岩的話,依然被氣的發抖。


    在場的人,多半都是朝中大臣,實力強大,地位超過靖遠侯的人卻不多,畢竟靖遠侯是手握重兵的武館,而且大兒子劉子易還是太子的人!在將來以後,靖遠侯的實力,還會更加強大,因為他們的後台太子,很有可能登基稱帝!


    “江岩?果然有幾分骨氣!不過境界太低,隻是煉體一重的實力,也敢放肆?”


    關淩見江岩的態度,也是一愣。


    “溫宇侯爺到!”


    就在此時,廳堂裏麵,傳出了一聲長喝高喊,聲音長遠,回蕩不休,傳遍了整座溫宇侯府。


    廳內眾人,剛才見了這邊有爭鬥聲,本想站出來製止或者嗬斥,這也是能在侯府表現的機會,但是在看到了小侯爺溫路、靖遠侯二公子劉子楓、以及劉子楓身邊的眾人之後,都將心思壓了下來。


    若是嗬斥這些人,不是在表現自我,而是在找死,就算他們同為大德王朝的本宗貴族!


    聽到了溫宇侯來,更是連忙安靜了下來,就連劉子楓等人,還有那十八名將領,也都安靜了下來,按照身份高低,依次坐了下來。


    “江公子請!”


    溫路剛才一直沒有插手,就是想看看江岩的態度,見江岩果真不畏強權之後,心裏更是多加了幾分讚賞。


    江岩也收回了心,朝溫路指引的座位坐了下來。


    江岩知道,現在已經將靖遠侯府給徹底得罪了,不止是現在得罪了,早在數天之前,自己就已經成為了他們心裏的必殺對象。


    既然這樣,索性不如表明自己的態度,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江岩收回心思,朝著廳內看去,一股浩大的鴻運之氣,撲麵而來。


    白氣彌漫之中,一個身穿黃衣,身材肥大,麵色紅潤的人走了出來,此人頭戴金冠,要掛金刀,麵色和藹,給人一種時刻都在朝著你微笑的感覺。


    但是江岩看了這人幾眼之後,連忙將目光從他臉上移向了別處,這個笑容,若是一般的人物,幾乎多看幾眼,就能夠讓你誠心皈依,好像是一個至高無上的人間龍鳳,但是卻對你極為看重。


    不過他看誰,都是這樣的感覺,四個字,極為看重!給你一種你是我所需要的人一樣的感覺!讓你覺得你在他心裏有著崇高的地位!讓你感激涕零,全心全意的跟隨!


    但是這個人,他不是尋常的人,他是溫宇侯,手握重兵,氣運修為到達白氣,更是一個實力恐怖的煉魂者,至少是雷劫之上,甚至更高!


    “雖然知道這是假象,隻是表麵,但是依然有這麽多高手被收攏到了他的麾下!”


    江岩身上,冷汗流出,幸好自己發現的早,要不然,說不定會被他身上發出的假象給收買了自己的心。


    此時,溫宇侯坐在了高坐上,廳內鴻運之氣如同大山一樣壓了下來,穩坐如山。


    “侯爺!”


    眾人見了,連忙起身,各自站在各自條案前,跪拜下來,高呼道:“溫宇侯爺文成武德,鴻運威懾恒宇!侯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高呼,聲音高低不齊,但是卻滾滾如潮,全部都是用上了自己的所有修為,高呼出來的這一句話。


    “千歲?”


    江岩一同跪拜了下來,但是心裏卻嘀咕道:“在前朝的時候,卻是沒有千歲之稱,更沒有好像現今皇上的萬歲之稱!這些人都是修仙者,大多都至少有兩百年的壽命,千歲,便是一個隔閡,能夠越過這道屏障,有望踏入修仙者的至高境界!”


    而萬歲,是確確實實的是修仙者中的最高巔峰,不過皇宮裏麵,恐怕成就最高的皇上,現在也都沒有這個實力吧?


    煉魂者裏,沒有度過雷劫的高手,都有兩百歲的壽命,度過雷劫、地劫、天劫,就有望成為魔神!


    煉體者,若是能夠修成‘金身’,參悟洞虛、真陰、真陽,也有機會踏入神位!


    度過了這些境界,每一次提升一重實力,都能增加百年壽命!


    不過諸子百家的修運者,練到了王維成與陸豐這樣的境界,已經算是巔峰強者,不過極為難以有所成就,而且壽元也不會有多少的增加,最多也就是一百五十多歲,而選擇將氣運抽取,等於是自掘墳墓,最多百年,便會死亡!


    這些事情,是剛剛江岩以氣運感知探查別人的實力和心聲,無意中得來的!


    “免禮!”


    溫宇侯哈哈一笑,臉上肥肉抖動了起來,看上去更加增添了幾分和藹,對下方說道:“你們大家都是本侯的同僚,在座諸位,與本侯並肩作戰過的人不下百數,與本侯長途跋涉過的人也不下百數,生死都能共同進退,到了我的壽宴,難道還能分彼此嘛?”


    “謝侯爺!”


    眾多官員,對溫宇侯再拜了一禮,才各自直起身來。


    “今日本侯過八十大壽,幸得諸位相伴,開宴前,大家來一些小玩意兒助興如何?”


    溫宇侯看似隻有四是上下,實際年紀卻已經八十歲,體內大力如潮,根本沒有一絲老態,甚至無法和‘老’字有任何關係。


    溫宇侯看著堂下眾人,一一掃過,一股迫人威壓,橫掃下來,眾人在這個目光下,難以抬頭直視。


    做官者,越大的官員,越要懂得禦人之道,文、武、才、德,幾乎缺一不可,一樣不行就難以駕馭自己的手下,若能做到讓人挑不出一絲不是,那可稱得上名臣。


    但就算能做到以上幾點,還要能夠恩威並施,你說一句話,你的手下不照做,不僅會擔心你的威嚴,還要讓他愧疚你對他的栽培。


    “看來溫宇侯果然是‘求才若渴’,現在想要趁著自己大壽之際,想要從其中挑選自己的心腹了!”


    見到溫宇侯說出了這句話,江岩立刻就想到了溫宇侯的意思。


    “不過溫宇侯隻是表麵客氣,越是這樣的人物,越是心狠手辣,更何況溫宇侯的嚴重,殺氣這樣明顯!”


    江岩心裏想著,溫宇侯既然想要看看這些為他祝壽人中的後輩修為,選出他自己的心腹,自己還是不要出頭的好,成與不成,都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江公子,家父的意思是想要看看我們這輩人的武學修為!”溫路微微一笑,對江岩說道:“不如江公子做第一個出來挑戰的人如何?也好讓小弟見識一下江公子的實力,之前江府裏麵,公子暴打劉子楓的場麵,那是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搏鬥啊!”


    “那隻是旁人誇大其詞而已,小侯爺不可當真!”


    江岩搖了搖頭,畢竟現在這是溫宇侯在挑選自己的心腹,江岩站出來,這算怎麽回事?


    “哈哈哈,侯爺既然有這樣的雅興,下官就出來挑戰一下在座英豪,為溫宇侯助興!”


    江岩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大笑之聲響徹起來,聲音粗而有力,狂傲無比,好像一條大黑蟒,沉穩而且沙啞。


    “堂下何人?”


    見堂下有人說話,溫宇侯笑了一下,開口問道。


    “下官藍海水軍,‘劉字旗’劉將軍帳下,一營教頭兼先鋒官張天!”


    張天嘿嘿一笑,口中殷紅的舌頭好像蛇信子一樣,但更加柔軟,好像能將舌頭伸進海底,將海下的鯊魚粘上來一樣。


    “原來是劉賢侄的部下!”


    溫宇侯點頭嗯了一聲,說道:“劉賢侄年輕有為,修為比起靖遠侯當年都絲毫不遜,若是本侯的孩兒能有劉賢侄一半的才德,今生無悔!”


    溫宇侯點頭,張天便從座上站了起來,逼人的氣勢,立刻大展開,罡氣簌簌作響,如同湧泉。


    “嘿嘿!”張天一邊往外走,一邊用眼睛看著江岩,走到大廳中央的時候,對江岩笑了一聲,勾了勾手指,然後將手指伸直,指向江岩,說道:“你,給我上來!”


    “嗯?”


    張天一指點名,顯然是心裏早有定數,溫宇侯狐疑一聲,看向張天手指方向,目光落在了江岩身上,稍微打量一番,臉上露出一種淫棍看見絕世美人的表情,問向身邊士大夫:“張天所指何人?”


    那士大夫看了一眼江岩,搖了搖頭,於是占了起來,看著江岩問道:“張天所指何人、姓甚名誰、可有官職在身、師出何人、家中現在或祖上可有名臣、所修何門何派、修為如何?”


    這名士大夫,顯然是做慣了為溫宇侯問話的角色,知道溫宇侯心裏想要知道的是什麽,對於自己的手下,知道的越清楚,越好收買,越好掌握!


    “逃不掉嗎?”


    江岩見張天對自己挑釁,心裏已經有些動氣,但是江岩修養何等之高,哪會理會一個匹夫,就算他是‘暴力’強者,在江岩眼裏,不過也隻是一個匹夫而已。


    又見那張天用指頭指向自己,雖未點名道姓,但更加是赤裸裸的挑釁。


    “堂下張天所指的是何人?姓甚名誰、可有官職在身、師出何人、家中現在或祖上可有名臣、所修何門何派、修為如何?”


    那士大夫見江岩未回答自己,於是開口再問了一次。


    “哼,我心魂之門已經打開,又有其他各家所長,會怕你一個匹夫?”


    江岩心中冷哼了一聲,迎著張天挑釁的目光,站了起來,看向溫宇侯回答道:“學生江岩,師出王維成,隻是一個布衣秀才,無父無母,祖上未曾有人涉足朝廷……”


    聽到這裏,在座眾人微微疑惑起來,張天身上的罡氣波動,明顯異常,顯然是一個高手,明眼人早已看出他的境界,暴力強者,這樣的修為,在京城裏,雖然有,但卻不多見,每一個暴力強者,都是貴族們拉攏的對象。


    一個暴力強者,竟然會點名道姓的讓一個秀才來迎戰?


    江岩話隻說了一半,眾人心中各自嘀咕了起來,而江岩依然對溫宇侯行著禮,繼續說道:“門派?諸子百家皆有涉足,儒家為根基,墨家,兵家,法家,略知一二,氣運為‘黃’!修仙二脈皆有涉足,煉魂已有一重修為,可開心魂之門,煉體已有一重境界,所修煉功法為撼天八臂拳!”


    江岩如數家珍,將自己所有老底一一抖了出來,目的很簡單,是要告訴這在場眾人,自己不是一個人,自己的身後有王維成,有儒家,有墨家,有兵家,有法家,雲雲種種。


    而且皇族拳法收錄之中的絕學也會一點兒,這說明自己身後還有皇族撐著!


    原因很簡單,江岩不想招惹太多麻煩,倒不如無中生有,而且就算他們要查都難以查出來真真假假。


    但是眾人聽了,卻是各自皺眉,做出各種表情,有人搖頭苦笑,有人忍俊不禁,有人甚至笑噴了出來,但是想到現在場合,連忙收住,看起來滑稽的很。


    也不怪眾人這般,畢竟他們還從來沒有聽說哪個人,一次修煉兩種以上的派係,這不是門派的派,而是根本就不是一個路子!


    尤其是除了修運稍微能拿的上台麵之外,修仙二脈,皆是一重修為,堆加起來,如同螞蟻帝國,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但是江岩,表情極為認真,沒有一絲玩笑。


    溫宇侯亦是愣了片刻,在江岩身上細細打量,好像撿到了寶,再次問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誰?”


    眾人的嘲諷,雖然沒有能夠讓江岩失去理智,但是想到了自己族人是被這些人害死,而這些人現在對這自己指指點點,心裏的仇恨,隱隱爆發。


    江岩一抬頭,目光直逼溫宇侯,頂風而上,重複了兩邊,說道:“江岩!江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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