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好意,江岩定當肝腦塗地以報大恩!”


    江岩明白此時應該說什麽話,不再多言,接過賞賜,大聲道謝,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哼!現在禦林軍陳都統,親自帶著玉華郡主的賞賜,來到我江府,宗人府想要處置我,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江岩心中想著。


    “公子……”


    雪瑤幾人,一直站在江府內,思索本次招惹了那些貴族的後果,不料一出江府,卻看到宗人府所有官差都跪拜在地。


    就連那府丞,也是一副驚慌模樣。


    又見到禦林軍都統陳玄天,才大概知道了前因後果,幾人心裏,大大鬆了一口氣。


    不及過多思索,幾人大步趕了過來。


    江岩看了眼身邊雪瑤,微微一笑,將手中黃色綢子裹著的筆、墨、紙、硯,交到了小霞的手裏,雙手持弓,虛拉起來。


    ‘吱……’


    ‘嘣……’


    一拉一彈,動作熟練,將弓拉至滿月,一鬆手指,弓身彈出,弓弦‘嘣’的一聲,嗡嗡彈動。


    “好臂力!”


    陳玄天見了江岩如此輕鬆將牛角大弓拉開,輕鬆放出弓弦,弓、弦大力拉扯彈動,雙臂絲毫不顫抖,不禁開口大讚一聲。


    “陳將軍過獎了!”


    江岩聽了陳玄天的讚成,收起手中大弓,說道:“在陳將軍麵前賣弄弓射,倒是班門弄斧了!”


    江岩此話,並沒有恭維之意,因為直到現在為止,麵前這陳玄天,以及玉華郡主,是江岩見到最恐怖的高手,氣運感知釋放出去,如同泥牛入海,完全感受不到對方修為!


    “江公子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陳玄天這才看向一旁的眾多宗人府差官,於是微微一愣,問向江岩。


    “我想這隻是一場誤會!”江岩說著,回頭看向一旁的宗人府府丞,說道:“但不知道這位府丞大人,是想如何收場?”


    今日江岩已經得罪了靖遠侯之子,與諸多貴族之後,若是在和宗人府有了過節,恐怕日後更加舉步維艱。


    江岩雖然不怕眾多仇人中再加上一個,但仇人、想殺自己的人越多,對自己的氣運修煉越有強大阻礙。


    在沒有到達擁有強大實力之前,招惹的人越少越好。


    “不錯,江公子說的是!”


    那名府丞聽了江岩的話,知道江岩也不想將這件事情搞大,畢竟現在已經牽扯進來了諸多貴族,尤其是靖遠侯之子,若是再牽連進來皇室中人,恐怕這件事情會更大!


    劉子楓等人雖然都是貴族,但玉華郡主可是皇族,貴族和皇族比較起來,顯然不是一個檔次。


    更何況就算不說這些,江岩身後,還有天下眾多書生!若真鬧起來,恐怕就算是靖遠侯都壓不下去!


    想到這些,那名府丞連忙點頭,對陳玄天說道:“沒想到陳都統公務繁忙,今日居然會親自出宮,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下官先告辭了……”


    事到如此,還是盡早脫身的好。


    府丞說完話,連忙上了轎子,掀開簾幔,揮了揮手,眾多宗人府官差連忙跟著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宗人府的人已經完全消失在了江府門前大道上。


    陳玄天凝眉看了看宗人府遠去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些什麽,然後轉身一翻身上到玄馬背後,對江岩說道:“賞賜既然已經送到了你手上,那本官就回宮了!你要好好讀書,尤其是在武學修煉上,不要辜負郡主栽培!”


    “草民自然不會辜負郡主美意!”


    江岩拱了拱手,字正腔圓的回答道。


    陳玄天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扯住馬韁,調轉馬頭,一夾馬腹,揚鞭奔馳而出。


    “恭送陳都統!”


    江岩一拱手,對陳玄天告別。


    江府門前大道,不遠處一道拐角,一頂轎子停在那裏,片刻後,一個官差急忙走了過來,躬身站在轎子一側,小聲說道:“府丞大人,禦林軍陳都統已經回宮了!那我現在還要不要捉拿江岩?”


    轎子裏麵,似乎沒有聽到他的稟告,而是喃喃自語的說道:“江岩居然是玉華郡主的人?皇上子女無數,除了幾個皇子之外,便是玉華郡主最為受寵,甚至玉華郡主,可以說是皇上最寵愛的郡主,且不亞於幾個地位尊崇的皇子……”


    “大人,我們現在……”


    見轎子裏沒有回答,那名差官再次提醒了一聲。


    “現在就走,前往‘靖遠侯府’!”


    轎子裏麵,傳出府丞的聲音。


    “是!”


    那名差官聽了府丞的話,連忙對轎夫說道:“起轎,靖遠侯府!”


    江府,府前。


    木管家等人,站在江岩身後,小霞手上更是捧著剛剛玉華郡主賞賜下來的文房四寶。


    雖然此時國風中文風落魄,但畢竟詩詞經典已經傳承已久,筆墨紙硯永遠無法有他物可以代替,尤其是玉華郡主賞賜下來這些東西,一張宣紙,價值黃金百兩!


    一兩黃金值十兩白銀,四五兩白銀能夠支持一戶四口之家生活一年,可見這些物品,有多貴重。


    “恭喜公子,再次解了圍!”


    木管家深深舒了口氣,看著這一係列的賞賜,知道這次的危難再次躲過了。


    江岩凝眉看向大道眾人此前離去的方向,說道:“危難並沒有解除,相反,才剛剛開始!”


    江岩說完,不在理會這些,讀書人以氣運為修煉根本,若每日思索相互仇殺,對於氣運的修煉,沒有好處,而重新奪回皇權,卻不一樣,這是為‘忠義’而為,和嘔心算計大大不同。


    而要滅除對於修煉氣運的阻礙,一種是拉到自己陣營中,一種是直接抹除對方,氣運才能源源滾滾。


    江岩搖了搖頭,眼眸看向木管家,然後在雪瑤、小霞、天叔等人身上看了一遍,然後說道:“京城之中危機四伏,在這裏呆的越久,我們就越危險,現在郡主的賞賜到達江府,短時間內,旁人必然不會再挑起事端,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大家都要好好修煉,暗自孕育自己的實力!”


    江岩身上的功法,隻有《撼天八臂拳》、《虎嘯拳》兩種,前者更是常人難以修煉,畢竟江岩是因為自身有紫龍真氣護體,加上自身書生氣運已經有‘黃氣’之能,才保住了自身筋骨不碎。


    但江岩將《撼天八臂拳》裏麵的要領摘取出來,在原本套路上麵重新改良,必然能讓自己身邊的幾人在‘筋’‘骨’的柔韌和身法剛猛上麵,再上一層樓!


    “可惜,劉子楓幾人無賴之舉,要不然我們可以囊括至少他們幾大高官重臣家中絕學!”


    雪瑤見江岩想要給自己的人提升實力,不由為此前打賭的那幾本拳譜感到可惜。


    “是我們的終究會重新回來!”


    江岩臉色露出一個笑容,似乎胸有成竹,說道:“林洪幾人抬著劉子楓走出江府的時候,並不知道陳都統前來賞賜,不過那宗人府府丞既然已經知道了,自然會傳至他們的耳朵裏麵,到時候他們會自己將賭注送上門來!”


    江岩說完,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領著四人,走進江府。


    京城之中,子民多如牛毛。


    其中無數貧民、過往及本地富商、京城官家、以及皇親國戚、大德本宗貴族的住宅區,各自劃分的十分清晰。


    京城官員的住宅,可自行買宅院,可修建於鬧市。


    而大德本宗的貴族,與皇親國戚,卻是與旁人隔絕,其中除了各大重臣、統兵將軍、各大諸侯之外,旁人不得入內,占地遼闊,儼然是一座城中城。


    其中每一座宅院,占地都不下百畝,每一座府邸的大門,都如京城城門一般寬大,足以五輛馬車同時進出!


    如此府邸,不下兩百座,足見大德王朝,修仙一脈,有多強大!


    也可見得,這些貴族,生活何等風光無限!


    每日清晨,天色不明,每日黃昏,主子極少出門時,這座城中城的寬闊大道上,便會有一輛輛載滿牛羊肉菜等食物的馬車,匆匆來往。


    這些人都是這些貴族家的奴仆,趕著馬車,趁著各家主子們休息的時候,出去采購食物。


    一般尋常人家不敢靠近這個貴族圈子,沒有身份和地位,在這片大街上,吐一口痰都少不了一百殺威棒伺候。


    而劉子楓、林洪、林清、楊銳、司徒浩天等人,皆是住在此間。


    一頂朱紅色的轎子,突然從夜幕下燈市中走來,四個強壯有力的轎夫,轎子側麵跟著一個宗人府官差。


    “快,往靖遠侯府!”


    轎子裏麵,再次傳來了一聲催促。


    不消半柱香後,前方數百米,出現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府前左右各置一座腳踏祥雲,高有一丈的碧玉猛虎,府前兩扇大門皆以金氣塗底,上方有一匾額,‘靖遠侯府’。


    單單‘靖遠侯府’四個字,就足以彰顯這座府邸的莊嚴與尊貴,配之豪華大氣的裝扮,更顯貴氣繚繞。


    ‘蓬!’


    侯府中,大廳裏,一張‘雲海國’進貢大德貴族使用的深海檀木,砰然破碎。


    那個中年人捏了捏拳頭,手心裏吱嘎作響,好像五根手指是鋼鐵,互相硬撞在了一起,偉岸的身材,紫色綢子錦衣下,胸膛起伏。


    中年人看向堂下,林洪等人,皆是站在此處。


    “父親,這江岩已經被宗人府捉拿,相信那宗人府府丞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也會為表哥報這一仇!”


    楊銳想到了今日被江岩所辱,心中恨意難平。


    而這個中年人,顯然是楊銳的父親,靖遠侯的家親,姓楊名猛,官居禁軍都統,武官從三品,與那陳玄天陳都統平職,隻是差別在於一個是守衛京城,一個隻是守衛皇宮。


    而被打成重傷的劉子楓,便是這個中年人楊猛的外甥。


    楊猛正在侯府做客,知道此事之後,心生怒火,立刻招來楊銳等人問話。


    “此事不要告訴侯爺,侯爺鎮守關外沙漠,抗拒‘沙陀寺’的妖僧,知道了子風被褥,必回趕回來,以免惹來朝中儒臣的彈劾!”


    楊猛冷眼看了下楊銳、林洪,說道:“下月中旬,便是大德皇、貴兩族京郊狩獵之日,屆時我的大外甥劉子易會從軍中趕來,參加狩獵!立刻傳我意思,告訴宗人府府丞,不要顧及江岩背後的王維成!一個老酸儒,我滅他如捏死一隻螞蟻!一定要讓江岩死無葬身之所!”


    “是!”楊銳對楊猛拜了一禮,說道:“孩兒這就前往宗人府!”


    楊銳說完,與林洪互看了一眼,緩緩鬆了口氣,長輩的威壓,就算他們這些晚輩是至親,都會新生惶恐。


    而在此時,門外匆忙走來一個身穿藍色綢子、頭戴同色綢子小帽的奴仆,那人來到廳堂,貴了下來,說道:“宗人府的府丞劉大人前來拜見!夫人讓小人來請楊都統前去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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