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圍剿黃家竟然就這樣結束了。黃家的最後一片洞天被黃日濟的元神控製,已經遁走,能活著離開的黃家弟子隻有寥寥數人。以後為了逃避藥盟的追查,黃家弟子就隻能遊離在人間界之外。數千年的修真世家就此轟然倒塌。就算日後黃家重返人間,也不可能重現昔日的輝煌。隻是玄天中想到黃家庫房地下那具屍體,還是一震冷意在全身蔓延。


    神獸,破元箭,還有仙人!藥盟竟然連連突破,滅掉黃家。一位擁有誅仙的實力的大乘者,卻不會飛升,這些消息很快傳到整個修真界,人間界也不知道會掀起什麽樣的風浪。如果說以前藥盟是淩駕在所有的修真門派上麵,是一個超級存在,那麽有著程子清坐鎮的藥盟就正式成為人間修真實力的最頂尖行列,就算是文始玄門也要為之側目。隻是不知道後者有什麽感想。


    隻是這些事情自己沒有時間去細想了。為了和黃日濟抗衡,自己被迫要借用十二神丹的力量,自己因為丹靈的關係,竟然成為第二個可以借用神丹力量的人。自己急著離開,一方麵是為了顧惜朝所說的西峽,另一方麵也是深深的畏懼程子清會不會真的殺了自己?自己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一旦成為所有人的注意點,就很容易暴露出來。無論是試煉穀的秘密通道還是龍泉,又或者身上的三張卷軸或者自己死而複生的事情,這些東西每一件就足以再起風波,讓自己成為所有人追殺的對象。


    玄天中把萃取出來的破元精元重新灌注到長矛之內,經過巨闕陣的使用,玄天中知道就算神兵精元再厲害,還是需要神兵本體的,一直以來自己都沒有一把合手的武器,無論是寒潭的冰魄神針還是文家的墨條,都隻能放在神兵絕陣之中存放,很難發揮威力,現在總算有一把長矛了。遺憾的是自己的奪神隻是刺探了那個武者的心眼秘密,沒有窺探到使用長矛的道法。


    自己的身體在黃家庫房之內被焚燒了一次,衣服全無,連頭發都被燒光了,隻有一層妖甲包裹著身體,隻是太過引人注目。幸虧混沌空間之內還有一些自己準備的衣服,現在藥盟聲勢浩蕩,引人注目,自己最好還是不要穿著藥盟的服飾。自己已經沒有頭發,而卻相貌在短時間之內已經年輕數年,就算最親近的人隻怕也無法再第一時間認出自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身體之內的生命之能在大戰之後,竟然開始緩慢充盈起來,以前損耗生命之能引起的衰老也開始漸漸恢複過來。


    自己的氣海被三張卷軸保護,安然無恙。就算引起焚身烈火的萬裏黃沙,經過這一次的燃燒,已經徹底的把所有的熱量釋放幹淨,和那一小塊土壤融合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來。倒是那條小蟲,除了吞噬了黃家庫房之內的大部分靈藥藥力之外,在自己借用十二神丹的力量的時候,也在吸納神丹的力量。以前蟲被自己身體之內的小鳥幻像*得隻能躲避在土壤之下,現在竟然敢在氣海之內自由自在的遊走,沒有絲毫的畏懼。而那道小鳥的身影不是出現,隻是愈加稀薄,仿佛會隨時飛散一般。玄天中隱隱之中感覺到那個小鳥的力量開始和自己的身體融合在一起,不在獨立存在,開始真正的融入自己的血脈之中。


    既然知道自己可能是重屍體複活過來,玄天中以前的很多事情就豁然開朗。自己能夠複活,多半和小蟲,小鳥和那把電叉有關。小鳥的熱量讓自己重新活動起來,而小蟲則保護自己的身體不會被小鳥的火焰焚燒幹淨,至於小電叉的作用,就是不斷的刺激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改造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之內沉睡的力量開始蘇醒,能夠不斷的發揮以前的修為。


    這三樣東西都是無價之物,都是修真界獨一無二之物,到底是誰把這些東西放到自己的身體之內?難道是道宮?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自己在試煉穀之內,得到了那顆明珠,最後在東海被天罰劈的粉碎,融入自己的身體,那明珠多半就是妖族之物,所以自己才能夠修煉妖族的妖法,凝聚妖甲和妖刀。但是為什麽自己在臧龍山莊能夠吸納太陽真火和離火精魂?為什麽自己身體會吸納藏龍山莊底下的龍息?為什麽自己的能夠借用星辰的力量?天下修真者多如牛毛,但是能夠借用星辰之力的隻有屈指可數的數種人,一類是精通術數的人,一類是文家那種背負天命的人,還有一種是自己煉製了星辰的人,自己到底是那一種?自己身體之內有著封印而無法察覺,足見自己不是精通術數的人,難道是自己以前修煉過星辰?還是自己背負天命?


    玄天中想到頭痛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各種稀奇古怪的夢,自己是自己以前的記憶。魂魄隨著人的死亡而消散,但是沒有隨著自己的複活而重新凝聚。所以自己魂魄不全,到底自己以前死了多久?而且那些古怪的夢,遠遠不是記憶那麽簡單。自己對月兒,對魅將這些印象自然是記憶,但是自己的夢中,還有各種不同的身份,處理各種不同的環境之下的事情,這些夢境絕對不可能會在一世的時候發生,自己就像經曆了無數的輪回,才會有這些記憶,這又是什麽回事?


    可能知道這些秘密的人就包括魅將,自己最重要的是讓她重沉睡中蘇醒過來,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進入西峽一趟。


    人間被劃分為五大塊,其中西漠最是人員稀少,惡劣的環境讓遠古西進的百族望而卻步。就算是巫族也由中州轉向南嶺一帶,沒有進入西漠。在南嶺和西漠中間,還有一段漫長的連接處。由南向西,先是茂盛深林到平坦之地,再到千裏沼澤,再到西峽,再到連綿的綠洲,然後才到西漠。這一片區域沃土千裏,水利便捷;緊靠森林,方便狩獵;更為難得的是由於地理環境特殊,出產不少獨特的良藥和礦藏,所以一路之上也是人煙不斷。隻是這些地方民風強悍,而且地勢複雜多變,一直以來人間的朝廷都被禁止在外圍活動,隻能名義上爭奪這片區域的控製權,象征性的收取一些財物,並沒有正真的控製這片地區。反而一下修真門派利用這些條件,開宗立派,穩穩的控製著這些區域,也擺脫朝廷的控製。這些年來,這些修真門派更加是輕視外麵朝廷的命令,特別是像寒潭那樣的修真大派,直接就無視外麵的人間朝廷勢力,隻是這些年寒潭弟子的活動大為收縮,隻是緊緊的控製周圍數片區域,嚴禁外人的進出。


    玄天中自黃家的廢墟之中出發,大概的辨明方向,一直駕馭著腳下長矛飛行,也花了一天一夜才到達西漠的綠洲。長矛經過自己的淬煉之後,使用起來得心應手。一路之上遇到不少禦劍飛行的人,其中更加有著兩位元嬰者。隻是大家都是擦身而過,側身相識,沒有動手。玄天中現在長矛在手,就算元嬰者也可以一搏,隻是自己無心惹事。而對方明顯也是頗為顧忌,沒有了往昔的囂張,反而多了一份謹慎。自從黃家一戰,十餘位渡劫境界的高手出現,其中一半隕落,但是剩下的一半也足夠讓往昔那些狂妄的元嬰者夾著尾巴做人。西漠現在風起雲湧,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玄天中在最大的一個綠洲邊緣降落,由這個綠洲再次南行,就是西峽了。玄天中不得不降落下來,因為整個綠洲附近竟然有著數到強大的氣息,以前人跡罕至的西漠邊陲,竟然是人聲鼎沸,其中過半都是修真者。


    玄天中找了間最大的酒樓落腳,上麵同樣是人滿為患。玄天中花了一塊靈石,才讓眼睛發光的掌櫃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偏遠的清靜房間,透過垂簾可以看到酒樓的一切。這裏是西漠和南嶺的中轉站,往來這裏尋寶的修真者不少,掌櫃自然知道那顆靈石的價值,暗歎眼前的人雖然一個禿頭,卻是是大富之家,腰板不覺彎的更低,笑道:“小的立即給客官準備酒水。”


    “且慢,我問你一件事。”玄天中說道,那顆靈石自然價值不菲,但是自己搬空了一半黃家的庫房材料,那顆靈石對於自己來說實在不算什麽,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打聽情報:“為什麽這裏這麽多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客官有所不知,這些人都是來追殺神獸的。”掌櫃陪笑道。


    “神獸?”玄天中一鄂?西漠什麽時候出現神獸了?


    “客官一定是遠道而來,在前幾天,有人看見一個全身烏黑的神獸衝進了西峽,後麵跟著一大群的修真者,這兩天不少人都進入西峽去追捕這個神獸,結果不少人受傷,才退回這裏。”掌櫃掃了周圍一眼,靠近一步壓低聲音道:“也有人說那不是神獸,而是魔獸,這些人都是來爭奪魔獸內核的。”


    掌櫃看見玄天中沉默不語,連忙一躬身說道:“小的先行退下,一會酒水馬上送來。”說完退出房間。


    是衛家的夢獸。衛家也是修真世家之一,和黃家婚嫁不斷,這次協助黃家防守洞天的第一線,卻被文始玄門的黃鳥和化蛇給攻破。其中的神獸天狐為烏家帶走,而衛家的神獸則是蛻化之後受到重創,遠遁而去。當時追隨著夢獸而去的是大批的修真者,這些修真者本來就是好事之徒,不敢插手黃家和藥盟的戰鬥,就去狩獵重傷的夢獸。沒想到夢獸竟然逃到了西峽,讓這個平時默默無聞的地方一下子熱鬧起來了。現在黃家和藥盟的戰鬥結束,想必第二波的修真者也馬上會由黃家廢墟蜂擁而至,到時候這片綠洲隻怕又是大批修真者聚集之地。


    西峽之內凶險異常,顧惜朝早就和玄天中說明。當日藥盟上一輩的傑出笛子,也就不少人死在西峽之內。第一波進入西峽的人竟然受傷退回,就證明顧惜朝所言非虛。人的多少玄天中倒是不在意,自己要找的東西在西峽的深處,尋常修真者是絕對進不去的,就算有人能夠進入西峽的最深處,也隻會大大的減輕自己的壓力。自己手上還握著顧惜朝的殘魂,有了他在前方指路,靜茹西峽應該不是什麽難題。


    倒是為什麽西峽會成為上古戰場遺址?而為什麽會有修煉魅道的功法在裏麵?難道顧惜朝在糊弄自己?不會,對方的殘魂就捏在自己的手上,沒有自己的龍泉培養,對方早就煙消魂散了。對方一直有意無意的*迫自己進入西峽,難道裏麵還暗含玄機……玄天中正在沉思,猛一抬頭,目光透過垂簾,看到酒樓中間。整個酒樓之內大部分的修真者,也是刹那之內安靜下來。


    一個青衣少年,雙手插在腰間,對著掌櫃喊道:“我不管,我就要一間單獨的房間。”


    那些仰仗著自己背後勢力的修真者掌櫃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雖然修真者一向極少為難尋常百姓,但是也不是沒有的,眼前這些修真者每一個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世道艱難,現在大批的修真者出現,賺個平安錢也是不易。隻能夠臉賠笑道:“客官,最後一間廂房也剛剛已經被包下了,一時三刻實在是沒有空餘的房間,要不客官換個酒樓問問。”


    “你這裏就是附近最大的酒樓,你這裏都沒有位置,別的酒樓就更加沒有了。”少年說道。


    掌櫃連忙賠不是。


    “你說最後一個廂房剛剛被包下來,你叫那個人移走,把廂房讓出來就行了。”少年目光一轉說道。


    “此時著實不可。”掌櫃連忙搖頭,先不說這樣壞了酒樓規矩,單憑自己這幾十年觀人的經驗,一個隨手就拋出一個上等靈石的人絕對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


    玄天中也是眉頭一皺,最後一間廂房無疑就是現在自己這間了,自己一直隻是聽著少年說話,卻把注意力停留在少年身邊的長須大漢上麵,整個酒樓的所有修真者,也幾乎都把目光停留在少女身邊的大漢上麵。大漢身上有著龍四海一樣的霸道,如果說龍四海是驚濤駭浪,那麽眼前的大漢就是萬年磐石,任你風急雨狂,也紋絲不動。如果說桓軫是一片飄渺的虛無,那麽眼前的大漢就是一麵牆,一麵密不透風的牆,不單風靠不近,就連神識也無法穿越。隻有玄天中透過心眼才能感受到那個大漢身體之內力量的霸道,就像積聚了百年的熔岩一般,隨時可以爆發。那長須漢子的修為絕對不在龍四海之下。


    掌櫃麵露困難之色,掃了玄天中的廂房一眼。


    少年順著掌櫃的目光走到廂房之前,掀起垂簾,看了裏麵的人一眼,驚呼一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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