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送自己去的,是隔一段時間就會暴動,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送『靈骨』進去鎮壓的海心監獄。


    顧蘅冷笑了一聲,拿過了桌子上放著的小冊子。


    上頭的扉頁上寫著「監獄主指南」五個字。


    翻開第一頁,圖片上繪製著的是一個f級的異靈圖像。


    下麵寫著對醫生的簡介:


    醫生(f級)


    危險係數:安全。


    醫生是島上唯一擁有自由的異靈,他也是唯一一個自願要求呆在監獄裏的異靈。


    醫生曾經對我們說,他無法坐視任何一個傷者,無法漠視任何一個傷口。


    所以醫生身穿白衣,在某一個異靈自殘的夜晚出現在島上,自他出現之後,監獄的□□不再有異靈失去他們的生命。


    因此,我們給予醫生一定的自由作為他救治的回報。


    「……」f級,毫無殺傷力的級別。島上其他所有的異靈最低也都是d級起,顧蘅瞅瞅圖片上那張畫的很抽象但依顯得溫柔謙和的臉,忍不住點了點他的唇角:這種f級的異靈都被放在島上,要不是自願的,實在是挺可憐的。畢竟這座島,可是公認的異靈禁地,不管是環境還是待遇,都讓異靈很不舒服。


    自願為了減少這些傷者的痛楚才留在島上的異靈醫生,或許他的誕生起初,就是來源於某些奉獻者的執念吧?


    想到這裏,顧蘅忍不住低聲嘆息:「這世道可容不下好人。」


    我這個倒黴蛋,不就是因為一時想著救個小孩子,醒來就淪落到這兒了嗎?


    雖然對自己現在身處的情況心煩意亂,但顧蘅還是認認真真的一頁一頁的仔細查看這本監獄主指南。直到她終於把每一個異靈的模樣和殺傷力牢記於心。


    就在她翻看完了這本薄薄冊子的最後一頁之後,船忽然發出輕輕的「咯噔」一聲,顧蘅探頭去看:船靠岸了。


    她利落的從船上翻身下來,腳踏實地的一瞬間,她看清了遠處的景象:小島上沒有被迷霧之海上蔓延的霧氣包裹,而小島的正中央,孤零零的立著一個灰色的建築物。


    除了包裹住島嶼的重重迷霧外,這小島的一切,和外麵並無分別。


    就在她眯著眼睛眺望那島上唯一的高大城堡外形建築物的時候,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了柔和的男聲:「你身上的傷口,疼嗎?」


    近在遲尺的氣息讓顧蘅嚇得渾身一抖。


    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穿著白袍,栗色頭髮、正溫和親切的看著她的高挑男人。


    在他身上,不會讓人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攻擊性,他的麵容。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顧蘅立刻就意識到了他是誰:小冊子上隻說了這個f級的傢夥沒有殺傷力,可沒有說這傢夥光靠臉就能殺人啊!


    英俊成這樣,還需要有什麽別的殺傷力?笑一笑大概都會有審美正常的異靈願意替他手染鮮血吧?


    也許是意識到了她略有些呆滯的反應,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了更深的弧度,他再一次重複了一遍:「我能給你醫治一下你的傷口嗎?一下就好。然後就不會再痛了。」


    顧蘅手上的傷的確還在隱隱作痛。


    先前大概是跟巨鼠戰鬥的時候留下的擦傷、淤傷也在身上各處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更別提她還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對話。


    她記得自己在和巨鼠對戰的時候明明發揮了異乎尋常的力量,為什麽卻沒有覺醒?


    是不是在她昏倒的時候,那些無恥之徒對她動了什麽手腳?


    醫生的醫治是寫在了小冊子裏的『品質保障』,在這種監獄情況不明朗,甚至可能很危險的時候,若是能得到一點他的治療,對她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的狀況肯定是有幫助的。


    但鬼使神差的,顧蘅看向了醫生的鎖骨。


    細白如瓷的肌膚上,留著一道深深的淤青,像是被什麽人揮拳擊打留下的傷:這絕對不是醫生自己會留下的傷口。


    她的目光在那道傷口上稍稍停留片刻,旋即迅速的搖了搖頭:「不用。」


    已經捲起了袖子準備好動手的醫生愣住了。


    他皺起了眉頭,原本閃閃爍爍的、滿是笑意和溫柔的眼眸裏隻餘下了星星點點的失望,就連原本彎起的唇角也失落的垂了下去:「不能嗎?」


    「……」大概沒有幾個女人能拒絕這樣失魂落魄的英俊男人吧。


    更何況他提的要求還是「讓我給你治療一下」。


    顧蘅當然也不能。


    但在隱約猜到對方的『醫治』到底是什麽樣的機製之後,她完全沒有把自己的痛楚轉嫁在別人身上的想法,盡管這個請求是對方自己先提出來的。


    因為是對方自己提出來的,就能讓利用別人的行為變得正義嗎?


    對她來講,並沒有。


    所以顧蘅並沒有鬆口,隻是在看到醫生準備轉身離開時垂下的肩膀時,她轉念一想,忽然又叫住了他,捋起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來吧。」


    醫生一愣。


    但旋即他就笑了。


    他的嘴明明沒有張,顧蘅卻聽到了他低沉優雅的聲音:「讓我醫治你。」


    顧蘅皺起了眉頭:她這是幻聽了?


    她再凝神去聽,這次卻又什麽都聽不到了。


    醫生的手這時候已經搭在了她的手上,顧蘅卻「唰」的一下縮回了她的手,對著麵前穿著白袍的男人搖了搖自己的手指,滿臉認真的說道:「不是這種醫治啦,我說的是,塗點紫藥水啊紅藥水啊,貼點膠布啊什麽的,就是正常的那種包紮手法。」她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麽,「等等,你會的吧?」該不會是野路子醫生隻會奇奇怪怪的治療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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