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幸好,他在安冉臉上沒有看到一點抗拒,反而是深深的關切之情,這才放了心,帶安冉往寢殿方向走去。


    「陛下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嗎?」蘇遊問道。


    埃米爾答道:「身體不適宜用抑製劑的時候,他也會自己扛過去。但是以前他都把自己關在書房不見人,直到易感期度過之後才會出來,至於那幾天他到底有多難受,我們就不太清楚了。」


    「或許是現在心中有了先生您,他發作起來便有了想要依靠的人,才會看起來更加脆弱一些,不過我也相信,您會讓他的易感期變得好過許多。」


    蘇遊認真地點點頭:「我一定會盡力。」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寬敞的寢殿,可是四柱大床上空空如也,並沒有刃皆虛的蹤影。


    蘇遊很明顯地聞到了刃皆虛的信息素,但是其中的沉香和檀香氣都非常淡,隻有梨子的氣息很濃,聞起來令人覺得他十分柔弱無助。


    「人呢?」蘇遊疑惑地問埃米爾。


    埃米爾指了指牆角的大立櫃,輕聲道:「在那兒。」


    「還沒出來?!」


    「他不肯出來。」埃米爾悄悄地說,「這裏就交給您了,為了陛下的尊嚴,我和其他人不便出現在這兒。陛下已經給您不眠宮的權限,您有什麽需要可以通過ai直接通知我們。」


    蘇遊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待對方放輕腳步離開後,緩步走到立櫃外邊。


    「虛虛,是我,你在裏麵嗎?」他先小聲地跟刃皆虛打招呼,避免嚇到對方。


    立櫃裏沒有人吭聲,蘇遊屏息等待,片刻後才聽到裏麵傳來輕輕的啜泣聲。


    他才小心翼翼地將立櫃拉開一條縫,濃鬱的梨子氣息撲麵而來,透著一股強烈的「好難過要冉冉安慰」的情緒,真是令人我見猶憐。


    「冉冉……」黑暗中,刃皆虛低聲呢喃,「真的是你嗎?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蘇遊:「……」


    這搞什麽鬼,方才電話裏不是說了馬上到嗎?


    易感期的alpha會沒有安全感到這個地步?真是領教了。


    他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刻釋放出自己蜜桃味的信息素,試圖去安撫刃皆虛。


    對方的聲音明顯雀躍了一些:「真的是你!這不是我的幻覺?!」


    「當然是我,現在可以出來了嗎?」


    「不……我不想出去,外麵的味道很難聞,也、也不安全,嗚嗚嗚……」


    蘇遊看不到刃皆虛的臉,心裏擔憂得近乎煩躁,但他又怕貿然動作會嚇到現在如此敏感的大魔頭,隻能耐著性子,柔聲問道:「那……我進去陪你好嗎?」


    這個櫃子看起來很大,連刃皆虛那麽高大的身形都能容納,再加上瘦瘦的自己,應該沒問題。


    立櫃裏麵傳來對方吸鼻子的動靜,接著是刃皆虛非常不自信的聲音:「我現在……很不好,怕你見了,不喜歡……」


    「怎麽可能?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讓我進去吧,我想抱抱你,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好嗎?」


    裏麵的人又考慮了幾秒鍾,才輕輕「嗯」了一聲。


    蘇遊盡可能輕柔地拉開立櫃的門,鑽了進去,他還沒有坐穩,就被熟悉的懷抱一把抱住了。


    「冉冉,我好想你……」刃皆虛緊緊抱住他,腦袋貼著他不停蹭來蹭去,「你不回我信息,我就叫人去拿了件你的襯衣,上麵有你的味道,我聞著覺得安心。」


    這事兒在方才來的路上eros已經告訴過蘇遊,他當時聽了隻覺得好誇張,現在看到刃皆虛的狀態,才知道沒有最誇張,隻有更誇張。


    蘇遊以一個比較拘謹的姿勢被刃皆虛抱著,但這櫃子裏空間也沒剩多大,由不得他調整。


    他也緊緊抱住對方,釋放出更多的信息素,一時間這立櫃裏蜜桃的氣息十分濃鬱。


    「這樣好點了嗎?」他雖然是gay,但到底也是個男人,沒有女性那種天然的溫柔,看到別人哭唧唧還是有點不耐煩。


    但此刻他撫摸著刃皆虛的臉,真實地觸碰到對方臉上的淚痕,什麽詫異、獵奇的感覺都沒了,隻剩下心疼。


    他又想到了隋行舟,那個無助地抱著江如馳,一邊流著淚,一邊殺死自己愛人的侍衛。


    大魔頭的臉上應該有笑容,或者桀驁不馴的神情,獨獨不該有那麽多的眼淚。


    蘇遊跨坐在刃皆虛的腿上,抱著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吻,繼續問:「這樣呢?」


    如果能撫慰到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易感期裏的刃皆虛就像一個毫無安全感的小寶寶,此刻更加粘人,嘴唇貼著蘇遊的額頭一寸寸地向下親吻,身體也緊緊貼著他,像是什麽皮膚饑渴症大爆發。


    這樣的親密接觸下自然兩人都會產生反應,蘇遊毫無保留,隨便他擺弄,但刃皆虛哭唧唧歸哭唧唧,仍舊克製著自己想要徹底標記蘇遊的本能,仍是沒有做到最後,隻是隨便解決了一下了事。


    立櫃裏混合信息素的濃度得有如實質,仿佛為他們築起了堅固的堡壘,這裏就像蘇遊和刃皆虛的nevend,是隻屬於他們的浪漫天地。


    蘇遊抱著刃皆虛的脖子,輕喘著低聲說:「虛虛,你舒服一些了嗎?如果還是不行,徹底標記我也可以,這樣咱們以後都能好過一點。」


    「好多了。」刃皆虛用汗涔涔的鼻尖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冉冉,我很喜歡你,喜歡得可以克製住那些想法。我要給你最盛大的婚禮,要在全體國民的麵前與你結婚,我要給你一個最難忘的新婚之夜,而不是讓你這樣委委屈屈地在衣櫃裏被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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