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愣了愣:「大人,屬下可以嗎?」


    楚卿笑:「若是連你都不可以,京中還有幾人能勝任了?」


    林七垂眸不語。楚卿看穿她的心思,笑著咬下一口桂花糕,笑道:「打架又不用動嘴。不善言辭,不耽誤你的一身本事。」說著,她也給林七遞上一塊桂花糕。


    不多時,茶樓傳來一陣車馬聲。楚卿扶窗看去,隻見蘇蘭橈走下馬車,腳步匆匆地走進了茶樓。


    秋雲的爹娘卻不在。


    事出反常,楚卿忙開門相迎。蘇蘭橈一進來就把門狠狠關上,哐一聲,宣示著蘇大坊主的怒火。


    楚卿問:「怎麽了?」


    蘇蘭橈喘了一口長氣:「出事了。」


    楚卿:「秋雲的爹娘呢?」


    蘇蘭橈走到桌邊捧起茶盞一飲而盡,倒了一口氣,憤憤道:「大冬天的,白跑一趟,人在城門口被抓走了。」


    楚卿:「什麽人抓的?」


    蘇蘭橈一拍桌子:「還能是誰?


    「你那陰魂不散的老對頭唄!」


    第十八章 「楚卿,你為什麽非告禦狀不……


    祁王府,北書房。


    雕紋鎏金的高腳銅架上掛著兩幅畫,一左一右,一彩一灰。左邊彩色那副,畫中人長身玉立,一襲藏藍官服如有瀚海之姿;而另一幅中,畫中人素衣簡冠,眉目清秀,相比於另一幅倒多出幾分女兒家的溫柔。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張麵孔,蕭絳站在兩幅畫前,影影綽綽間,竟從兩人眼底皆瞧出了少年人的風流恣意。他不禁揉了揉額角,輕嘆:看來假病的藥喝久了,人是會真染上病的。


    蕭絳將彩色那幅先從銅架上取下,小心翼翼地捲起收進暗格的畫匣中。灰色那副則被草草折起,撂在了書案上。


    恰在此時,葉安前來叩門。


    「王爺,濟州暗探來報。」


    葉安進門,將一封密件呈給蕭絳。蕭絳拆開,裏麵是一封密信和一道已然陳舊泛黃的平安符。


    蕭絳草草看了幾眼,將信封和平安符收進抽屜。再抬眸,隻見葉安遲遲不退,一手撓著腦袋,麵色為難地杵在原地,遂問:「還有什麽事?」


    葉安勉強咧出一抹笑,道:「王爺,這事也是巧了。今早城防營的人在城門口核查入城車馬的情況,抓出一輛從南陽遠道而來的馬車。車上一對老夫婦支支吾吾說不清話,沈將軍就將人當成金敕奸細給扣下了。屬下當時恰好路過,聽那倆人說他們是來投奔鎮南將軍府的。屬下擔心事有蹊蹺,就……」


    「就擅自將人要來了?」蕭絳問。


    葉安訕訕一笑,低低應了一聲。


    城防營隸屬禁衛軍,禁衛軍統領又一向和三皇子走得近。葉安聽見人和鎮南將軍府有關係,擔心事情最後拐到祁王府來,便擅作主張把人要來了。


    可他擅自扣下鎮南將軍府的人,不免擔心萬一楚二姑娘因此同王爺發脾氣,他再好心辦了壞事,影響到未來王妃和王爺的感情,王爺豈不是要怪罪他。


    念及此處,葉安試探著問:「王爺,人要送回鎮南將軍府嗎?」


    蕭絳沉默一瞬,目光在方才撂在桌角的畫像上一掃而過,吩咐道:「不急,先審審,問問他們進京是要做什麽。」


    葉安立刻回道:「那對夫婦就是鄉下種田的老實人,屬下回來的路上一嚇唬,他們已經全招了。他們說是楚二姑娘請他們來的,好像是來告狀。」


    「告狀?」蕭絳抬眸,一雙劍眉微蹙,「告什麽狀?」


    葉安思量道:「年前鎮南將軍府死了個小丫鬟,是他們之前賣出去的女兒。這次他們進京,是受楚二姑娘之命,來告禦狀。」


    葉安一心想著趕緊把人送回將軍府,也沒注意蕭絳的臉色,自顧自解釋完,又請示:「王爺,既然不是什麽大事,人不如先送回去吧!」


    不然楚二姑娘萬一不高興,王爺又要拿他是問了。


    哪成想蕭絳麵色驟冷,起身道:「人扣下,備車,去鎮南將軍府。」說完,逕自出門。


    葉安摸不著頭腦,隻以為蕭絳是擔心楚卿生氣,忙灰溜溜跟上去。倆人方走到後院門口,剛好撞見了從前院趕來葉危。


    蕭絳停下腳步:「又有何事?」


    葉危的目光在葉安的身上一掃而過,察覺氣氛不對,先回稟:「王爺,楚二姑娘來了。」


    蕭絳頓了頓,側眸睨向葉安:「不必備車了,你去老劉那領罰。」


    葉安:「啊?王爺,屬下做錯什麽了?」


    要不是他恰好撞見城防營拿人,楚二姑娘現在隻怕要去城防營要人了。他這不僅沒錯,反而有功啊!


    然蕭絳根本沒理他,已然闊步出了小院。


    葉安不理解,就跟兄長訴苦,解釋完前因後果,還埋怨:「又不是什麽大事,楚二姑娘來要人,王爺還了就是。」


    葉危聽完直嘆氣,負手搖頭:「告禦狀都不是大事,你是真該罰!」


    ……


    楚卿已經在前堂裏等了一刻鍾。


    府裏的小廝見自家王爺遲遲不見人,隻好上前為其找補,躬身道:「王爺近來身體不好,午間多眠,眼下許是還睡著,勞姑娘再等片刻。」


    楚卿溫和一笑:「無妨,我也沒旁的事,不差這一時半會。」又似是隨口問,「王爺的咳疾好些了嗎?」


    小廝道:「勞姑娘掛心,已經好些了。隻是王爺的咳疾並非尋常風寒,要根治倒還需要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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