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癮。袁柳說。俞任輕輕敲她的頭,「胡說。」腰卻在袁柳的磨蹭下又開始軟,女孩勾住她的舌頭後親吻了很久,最後壞壞地在俞任耳邊喊,「姐姐?」


    俞任「唔」了聲,一小串暗泉從身體內打通了般,她埋頭在袁柳肩下,「你……挺混蛋。」


    再一次,袁柳又給她帶來隱隱期待的危險,「繼續?」


    第225章


    豐年買了宿海愛吃的烤魚往「海派一剪」慢慢走去,老遠看到有人在店外探頭探腦,她快步走近,輕,喊,「毛阿姨?」


    毛信霞愣住,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不放心小海這邊生意,自己的店關了後過來看看。」


    而宿海還在店裏忙,最後一位客人九點半到的,試探性地問還能不能做頭髮。副總監做了個手勢請她進門,「做的!」雖然今天也累,但她臉上的熱情感染了客人,說自己問了兩家店,人家一聽要剪還要燙就讓明天來。


    「不好意思啊,要耽誤你晚下班。」客人說。


    宿海幫她洗完頭發現門外站著親媽和女朋友,她喊了聲,「在外麵待著不冷嗎?快進來吧。」


    總監看到毛信霞時就逗笑,「媽,是不放心我的生意?」再看到豐年時不自覺羞澀了下,「哎呀壞豐年,你又給我帶吃的了,我都胖了。」


    豐年看著手裏的打包盒,作勢轉身,「那我帶回去和俞任一起吃?」


    你回來!大姑娘差點急得跺腳,「我餓了。」


    坐在理髮椅上的客人輕聲「啊」,「那要不,你先吃?」又補上一句,「真不好意思。」她說今天晚上家裏有事兒耽誤了,明天一早要去省城開會,但這頭髮被家裏人嫌棄了,「雞窩鋪稻草。」


    不急不急。大姑娘指著沙發讓親媽和豐年坐下,「我先給你剪好。」


    毛信霞就看著女兒專注工作,覺得她這手藝沒退步,反而還多了不少自在從容。行雲流水一套走下來,她心裏也暗暗點頭——這孩子以後餓不死了。


    她又看副教授,豐年的薄唇也沾著笑意看宿海,鏡片後的眸子看得認真,倒八字眉也舒開。


    發現鏡子裏的顧客和毛信霞都看著自己,豐年端起杯子,「看小海剪頭髮挺享受。」副教授默念李白的塞下曲,「邊月隨弓影,胡霜拂劍花」。此情此景在外麵微雪天的襯托下還有點兒應景。


    「阿姨,你覺不覺得這樣的小海像劍客?」豐年和鏡子裏的宿海對笑了下,扭頭看毛信霞問。一代目總監眼裏都是自豪,「我家小海不是做媽的吹噓,這命裏就該有把剪子。」


    她又問豐年俞任怎麽最近不去她店裏坐坐,還問豐年什麽時候當教授,家裏催著找男朋友了吧,大學分房子沒……豐年耐心,說等俞任她們年前忙好一定去阿姨店裏剪頭髮,小海是劍客,阿姨您就是開派宗師。


    當教授則遙遙無期,要在自己這個「內聘「兩字正兒八經去掉後再等五年,還有別的論文課題帶碩士生的條件等等,「在教書這事兒上,我還是個學徒工。」豐年謙虛,毛信霞追擊,「男朋友呢?房子呢?」她沒注意剪頭的女兒眉毛已經皺了皺,「媽——」拖長音調的大姑娘有提醒的意味,讓毛信霞別這麽八卦。


    毛信霞則及時收聲,將對豐年一個人的擔憂發散到她們這一輩的群體性憂慮上,帶著歷史的眼光和深沉的語氣嘆道,「說來也是,你們這幫孩子怎麽個個都不著急?」


    小印已經三十出頭,小白和俞任是不是二十八九了?


    豐年糾正,白卯生這人屬兔的,她過完年就得虛兩歲,三十一。俞任才二十九。


    「都……都這個歲數了,就沒看到她們談戀愛,這天天忙什麽呢。」毛信霞不解。


    忙著搞事業唄。媽,你不會盼著她們一個個地談,談一個生一胎吧?宿海再次看媽媽,「別操人家的心。」大姑娘擠兌得媽媽臉紅,「你這孩子……」


    說了好一會兒婚戀,一直沉默不語的客人開了口,「戀愛結婚生孩子不是每個人的必選項,她們願意承擔的才能心甘情願一直走下去。強扭的瓜非但不甜,可能還要爛。」


    「也是。」毛信霞又坐了會兒,她示意豐年出來說點話。豐年隨她出門,聽毛信霞問,「小懷,你知道小海談戀愛的事兒吧。」


    豐年的臉猛然紅了,猶豫了下,說不知道。被毛信霞不相信地盯著眼睛,她偏過臉扶眼鏡,「阿姨,這事兒得小海告訴你。」


    「她不說,死活不承認。」毛信霞說她哪回談個男朋友不是非得搞到天下皆知?這會兒忽然涼著處理,我覺得不簡單。我擔心她被什麽年紀大的社會閱歷豐富的老男人給騙了。現在人你也曉得,專挑她這樣年紀的小姑娘下手,臭不要臉著呢。


    豐年的臉又開始白一陣紅一陣,「小海見識多,人也高大健康能打,一般人還真占不了她便宜。」


    這倒是,「她就這個頭身板讓我放心,不打進派出所或者icu就是別人幸運。」毛信霞說麻煩你還掛記著她這個朋友,小柳去讀大學後這孩子沒什麽說得上話的,幸好你回來了。


    「應該的。」豐年篤定而真誠,「我……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了。」


    又等了一個半小時,沙發上打瞌睡的豐年才聽到宿海喊自己,「好啦。」大姑娘已經送走了客人,不復人前的強悍,整個人就跟條大羽絨被般罩在豐年身上,縮腿,蜷身,歪在豐年的脖子裏,「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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