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彩雲突然響起來一件事:自己當初不是為了扮作男子讓她移情別戀從而達到搶回夫君的目的嗎?現在怎麽變成了自己扮作男子讓她移情別戀從而達到搶到她的目的?


    聽說七殿下就很熱衷於此,想必值得一試吧?


    我寫著寫著,竟然又不由自主的寫起了七殿下,不由自主的把這夢裏的人也寫成這般,這麽說來倒真是苦了趙大人,千辛萬苦的為自己的夫人和小妾牽了條紅線。


    清瘦的小沙彌跑到我麵前,道:「蕭大人,有兩位夫人拿了好酒好肉來,你可想……」


    「吃吃吃!」這幾天我早就饞的想吃肉了,沒想到坐在這兒都能有好事來。


    「真是……」小沙彌念叨了句我沒聽清的就蹦蹦跳跳找他師哥玩兒去了,我沒出息的往亭子走去——老住持幹破戒的事兒都在那個亭子裏。


    我急急忙忙奔過去,先看看肉再看看那倆送肉的人,不禁目瞪口呆,這二人竟然與我夢中夢到的與佛陀爭辯的兩個絕色女子十分相像,隻是少了幾分不落凡塵的仙氣。我講出那個夢境,問他們三人可覺得神奇,他們相視一笑,說我睡得太多分不清什麽是清醒什麽是夢,居然講出這麽離譜的故事來。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不好意思的陪著笑,連喝了三杯算作自罰。許是太久沒喝酒了,我醉得很快,年長壯實些的小沙彌架著我往床上去,我吐了他一身他也沒說什麽,倒是他師弟在旁邊也不幫忙,臭著一張俏臉。


    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換著氣,呼出的酒氣都快把我自己給熏暈了。然而就在忽然間,空氣竟然清新起來,我呼出的氣也變得有蘭桂香,四周雖然都是迷迷茫茫的一片,但卻充滿光明,一點都不讓人害怕。


    蕭良。


    我聽見一個威嚴莊重的聲音在呼喚我,在一片金光中我看到了聲源,竟然是佛陀。


    蕭良,你可想起來些什麽了?


    蕭良……良宵……我想起來了,蕭良即使良宵,良宵有三義,一曰美景佳夜,二曰上元之夜,三曰……長夜,深夜。我便是黑夜,若不是我總是違時出現,添油弟子不必拿我照經卷,燈芯也不會受佛法薰陶化作人形,他們也不會受輪迴之苦,墮入凡塵……


    這一世添油弟子便是趙回雲,與佛有緣之人,重要重回雲端極樂世界中去。曾彩墨便是造化之初的幼獸秋毫,謝柳綿即為天地初春的草木枝椏……不知她們以後該歸屬何方……


    周圍形形色色之人便是那一滴滴燈油……他們本無罪……


    佛陀,既然這百般輪迴苦楚皆為我,我該怎麽贖罪。


    你本是黑暗,本是惡,也本生自太初虛無,與光明和善一體兩麵,若不讓你見識人間愛善,必成三千世界之禍端,所以這一世便罰你寫盡人間之愛,以悟人間疾苦,不再肆意妄為。


    我從佛陀的笑顏裏中驚醒,不覺已涕泗橫流。


    --------------------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故事套故事的故事我也是蠻拚的……


    第23章【意外留宿】


    我將連日來的夢境講給主持聽,問他這些到底是真還是夢,他卻笑而不語。言及最後那個夢時,我問他作何解,他隻說既然佛陀已有安排,何必還要問他呢。


    「可是住持,昨天那兩個女子,真的是謝柳綿和曾彩墨嗎?」


    「是不是有那麽重要?你糾結的其實還是故事本身,不是麽?」


    「是,可我想知道她二人,哦不對,是那三人後來究竟如何了。」


    「這……我也隻是猜測。」


    曾彩墨在家折騰了幾天開始發愁了,這些菜買回來根本來不及吃,而且謝柳綿慢慢的就不去那裏買菜了,而是起早貪黑改去了更遠的地方,但從趙府去那裏是遠遠來不及回家的。


    於是她告訴趙大人說夫君啊結婚十年了,我都沒再回娘家久待過想回去住一段時間你看怎麽樣啊。


    趙大人自然是開心不已忙不迭的答應了:她要是不在家中了自己就更好偷腥了不是?


    於是趙夫人就帶著月如往江寧府的庶弟那裏去了,至少趙大人以為她是往哪裏去的。


    實則曾彩墨在謝柳綿所居的小鎮上找了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下了,平時就穿的像個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在街上瞎轉悠,想要碰見謝柳綿。


    別說,沒多久還真就被她給碰見了。


    那一日趙回雲被人約去家中引薦了幾個朋友,一時興起晚上便讓小廝告訴謝柳綿不再過去,謝柳綿也懶得為自己一個人做飯,就打算到街上隨便吃點東西,然後就看到了那人帶著侍女在街上瞎晃悠。


    她心中覺得好笑,這人也真是奇怪,自己裝作是個公子樣卻不帶小廝帶個侍女滿街轉悠,作假也不做全套了。


    那人遠遠的看見她就直奔過來,還一臉欣喜的樣子,嚷嚷著好久不見今天有緣才得以再見啊。


    她沒說什麽,也沒搭理她,兀自往前走著。


    哎,柳綿,你這會到街上是不是還沒吃飯呀?


    那個人比她高,一臉笑意的彎著腰湊在她耳邊問道,可這樣旁人看起來卻有些曖昧,她不自然的側了側腦袋,問她幹嘛叫這麽親密,自己連她姓什麽都還不知道。說是這麽說,可是柳綿這個稱呼趙回墨叫起來總覺得生硬,這人叫出口卻順暢的很。


    也不等她回話,那人就自作主張的拉起了她的手——這在女兒家之間是再正常不過的親密動作,雖然她倆都已經在三十左右徘徊著了,曾彩墨依舊一時興起肆意妄為,根本未曾多想自己現在一身男裝,拽著人家就走。謝柳綿也有點遲鈍的不知道該不該掙脫,不掙脫吧看起來似乎不成體統,掙脫吧卻又有些捨不得這個人軟綿綿的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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