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


    「緋月啊,讓像一灘死水的跡部家都鮮活起來了。」


    *


    緋月繼續留在英國進修。據父親說,他並不想讓緋月過多地與那些紈絝子廝混在一處,所以她在英國的學業持續至高中。


    直至十六歲升高一那年,她才從英國回來入學冰帝念書。


    臨近開學前父親把我叫到辦公室裏對我耳提麵命:「緋月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容易闖禍,冰帝又是個實力至上的地方,難免會被人針對。她畢竟是你妹妹,照看著她點。」


    我嘆了口氣,但為以後不必給那慣常愛招惹是非的小混蛋收拾爛攤子,我沉重地應下了這門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點頭應和:


    「是,父親。」


    但顯然我們操的這份心是多餘了,小混蛋在冰帝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混得風生水起,她很快便與網球部的那群人打成一片,尤其與忍足走得最近。


    對此我不禁憂心忡忡,明裏暗裏提醒了好幾次忍足侑士那個少女殺/手不要把魔爪伸向她,畢竟我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兔子被大尾巴狼給拆吃入腹。忍足那傢夥直喊委屈,再三聲明他與緋月隻是純粹的的革命兄妹情。


    「革命友誼。」


    我義正辭嚴地糾正他。


    可沒想到千防萬防,我卻還是棋差一步。


    緋月便是在這一年,遇見的越前。


    對於緋月戀愛這件事,以我的洞察力並非察覺不到,隻是那段時間我奔忙於最後一年的網球部與生徒會之間。


    暫且不提網球部那邊,常年霸占冠軍的立海大,有越前龍馬作為主力軍的青學也不容小覷,就連近日生徒會的交接也是不小的工作量。自然沒空盯著緋月有沒有四處闖禍,隻是叮囑忍足那傢夥幫我照看著她點。


    隻是我沒想到,一個不安好心、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尾巴狼,一個沒心沒肺、我專職收拾爛攤子的小霸王,聯手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


    「跡、跡部君。」


    ……又來了。


    我被迫停住腳步,細數著一點點流逝為數不多的時間,略微不耐煩地瞅著眼前舉著網球拍不自量力、恬不知恥站在我麵前的男人。


    那是個極其普通的男人。


    丟在人群裏幾乎不起眼。


    可是他膽敢在冰帝攔下我,隻是為了——


    「跡部君,我要向你挑戰!」


    我冷嗤聲:


    「不自量力。」


    緋月自入學冰帝以來就聲名大噪,比頭頂著「跡部景吾妹妹」光環更招人稀罕的是她也足夠優秀,是以她的追求者多如過江之卿。


    與我相比當然是不值一提。


    但也足夠令我們家的小公主煩惱了。畢竟他是個十足的顏控,那些人自然不配,連他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於是我放話說:「如果要追求跡部緋月就必須打敗本大爺。」


    結果前仆後繼的人反而更多了。


    忍足那傢夥說風涼話嘲諷道:「畢竟想把king拉下馬的人不在少數。」


    我身體力行地讓他住了嘴。


    緋月那些爛桃花我自然是雲淡風輕地擋了回去,這次也不例外。


    末了我斜睨了眼趴在地上躺屍的人,把網球拍遞給樺地:


    「你浪費了本大爺寶貴的十分鍾。」


    對麵的人眼睛慢慢黯淡了下來。


    或許。


    是真心喜歡緋月的吧。


    我琢磨著,哂笑。


    可那又如何。


    我扔下句:「不過,勇氣可嘉。」


    揚長而去。


    …


    忍足那傢夥聞訊而來:「聽說你又ko了小公主的一個追求者,小景?」


    我順手把毛巾扔到座椅上。


    「跳樑小醜而已不值一提。」


    「講真,跡部。」


    不知怎麽的,眼前這匹大尾巴狼一下子正經起來還真不習慣。他正色道:「小公主以後總得談戀愛嫁人的,你真要這樣看著她一輩子?」


    「隻覺得那些人,還不配。」


    我輕哼:「我跡部景吾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自然是要配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所以沒有看到。


    忍足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斟酌了下,補充:


    「本大爺養著她一輩子又何妨。」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我,跡部緋月,東京小霸王。粘人小作精,從不講道理。跡部夫婦(跡部景吾和秋元涼兮)都怕我,越前兄妹也怕我。是一個能逼得跡部總裁和他夫人連夜跑去法國避難,逼得跡部少爺丟下網球拍開始籌謀成功躲開我的可能性;害得優雅知性的秋元二小姐差點落荒而逃,逼得臉盲症識別困難症的越前妹妹一星期之內第二眼就記住,讓青學網球部小支柱咬牙切齒又愛又恨的女人。


    我,跡部緋月,上天入地小霸王是也。


    第68章 [vol.018]小


    *


    但顯而易見的,跡部緋月沒打算讓我養她一輩子。


    最直接的表現是。


    ——她又談戀愛了。


    我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從來沒想過最不可能的一種。


    她談戀愛了。


    和越前。


    忍足那心虛的表情告訴我:他明顯是知情的。


    於是我當天晚上好心地把他拉到網球場上操練,直到他累得癱軟著地上爬不起來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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