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的鼻子動了動,朝著低矮之處走了過去。


    錢旭陽看到戚妄的動作,心中覺得有些奇怪,見他一直走到樓梯角落裏去,之後又蹲下身體,像是在查看什麽東西似的。


    在錢旭陽看來,戚妄的一舉一動顯得十分怪異,不過他也沒有貿然開口,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戚妄,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


    「錢旭陽,給我一張紙。」


    戚妄揚聲喊了一句。


    錢旭陽急忙在口袋裏翻找了起來,很快便找出一張餐巾紙,拿出來遞給了戚妄。


    「戚哥,你發現了什麽?」


    錢旭陽忍了忍,終究是沒忍住,開口詢問了一句。


    而戚妄拿著那張紙在地上擦了擦,接著便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錢旭陽走了過來。


    錢旭陽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戚妄手中捏著的那一團紙上,當看到原本潔白的紙巾變成暗紅色的時候,他的臉色倏地變了。


    「這難道是人血?」


    戚妄搖了搖頭:「不是人血,人血要粘稠一些,顏色要比這顏色深,而且腥味兒也要更濃些,我估計這個有八成的可能是魚血。」


    知道不是人血後,錢旭陽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不是人血就好,不過這地方怎麽會有魚血的?」


    戚妄剛剛擦魚血的地方是在樓梯的拐角,那個地方空間不大,而且因為沒什麽遮擋,裏麵有什麽都一覽無餘,他們從樓上下來,幾乎不會注意到那個地方的。


    戚妄好端端地怎麽會想起來去那的?


    聽到錢旭陽如此說,戚妄心思一動,開口問了一句。


    「你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沒有聞到什麽味道麽?」


    錢旭陽搖了搖頭。


    戚妄朝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錢旭陽走了過來,依照著戚妄的指示聞了起來。


    不過他聞來聞去也沒有聞到戚妄所說的那股腥味兒。


    「是不是你太緊張了……」


    看到戚妄手中那沾滿了魚血的紙團後,錢旭陽的聲音慢慢地小了下去。


    若真是他的錯覺,應該也發現不了這血跡了。


    戚妄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這綠色的牆壁,盯著那牆壁看了會兒後,方才開口說道:「你說著牆壁會不會是空心的?」


    錢旭陽愣了愣,開口說道:「你怎麽會這麽覺的?」


    「依照結構來看,這堵牆壁是依照著樓梯建起來的,正常來說,為了盡可能的擴大空間,樓梯下方大都是空的,你不覺得這牆壁很突兀麽?」


    戚妄說的有道理,錢旭陽很快就被他給說服了。


    戚妄將那沾了魚血的紙團交給了錢旭陽,自己則屈起手指敲起了牆壁。


    沉悶的叩叩聲響了起來,戚妄換了幾個地方,傳出來的都是這種沉悶的聲響。


    「剛剛應該是我聽錯了,這堵牆是實心的。」


    戚妄如同自言自語一般開口說了一句,之後便收回了手,沒有繼續實驗下去。


    錢旭陽一直乖乖地站在一旁等著戚妄,見他轉身,便問道:「戚哥,剛剛是你聽錯了吧?這堵牆應該是實心的,裏麵沒東西的。」


    戚妄點了點頭:「是我聽錯了,你把那沾了魚血的紙團扔到垃圾桶吧。」


    錢旭陽點了點頭,將那紙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之後兩人便一起朝著大廳走了過去。


    兩人仔細查看了那七張餐桌,重點放在了最後那兩張餐桌上,不過看來看去也沒有看看出什麽問題來。


    看來看去也沒有看出什麽頭緒來,兩人也都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既然查看不出來,也就沒有繼續看下去了。


    趁著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他們準備去廚房看一看。


    準備離開的時候,戚妄又問道了那股淡淡的腥味兒,他的腳步停頓了下,接著又若無其事地跟著錢旭陽往後院走。


    民宿的廚房在後麵的院子裏麵,這院子挺大的,廚房在西北角,不過卻隻占了小小的一間,他們兩個大男人進去都有些轉不開身了。


    兩人進廚房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東西,便又從廚房裏麵走了出來。


    後院的地麵是水泥地,不過靠南邊院牆處是兩壟菜地,菜地裏麵種著不少蔬菜,黃瓜西紅柿茄子辣椒應有盡有。


    戚妄指了指那兩壟菜地,問了一句:「那不是有吃的麽?」


    錢旭陽的眼中浮現出一絲迷茫之色,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正常,他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兩壟菜地也足夠我們吃三十天了。」


    他的語氣有些不大對,戚妄掃了他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錢旭陽有些不大對,不過到底什麽地方不對,戚妄暫時沒有看出來。


    兩人在後院轉了一圈,也看不出什麽頭緒來,便轉身回去了。


    二人沿著樓梯上了二樓,剛剛上去,便看到戚言正站在不遠處一臉怨毒地看著他。


    許是因為錢旭陽跟戚妄在一起的緣故,戚言連錢旭陽也一併怨恨上了,說起話來絲毫不給他留麵子。


    「旭陽,別怪我沒提醒你,戚妄這人自私自利冷血無情,他連自己的父母都能還害死了,你跟他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你……」


    錢旭陽沒有等戚言說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行了,你那點兒破事戚哥都告訴我了,我也就想不明白了,你這種人哪裏有臉說出這樣子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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