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嘻嘻哈哈地說了一會兒,又好好地嘲笑了戚妄一番,等過了嘴癮後,他們才散了回家去了。


    回到家後,這些人便跟家裏人高談闊論,議論著戚妄的事情,話裏話外都是對他嘲諷鄙夷。


    那些裝得乖巧老實的女人們垂頭坐在一旁,聽著這些人的話,眼睛裏麵慢慢有亮光浮現出來。


    戚妄來找她們的時候說過,他會出去一趟,等到他回來之後,就是帶著她們逃離這個地獄的時候。


    戚妄讓她們這兩天乖乖聽話,爭取被放出來,又讓她們乖乖吃飯,積蓄體力,防止離開的時候沒有力氣,跟不上大隊伍。


    雖然她們都照著戚妄說的去做了,可是心裏麵卻沒有什麽底,總害怕戚妄是在誆騙她們的,是用另一種方法讓她們向這些惡魔們妥協。


    可是誰不想要從這樣子可怕的地獄裏麵逃出去呢?哪怕隻有一絲微弱的希望,她們也想要抓住。


    那些男人們把戚妄貶低了一頓後,又想起戚妄是因為想要他們放掉自己的媳婦兒才會被村裏人給排斥的,辱罵完戚妄後,他們看著自家娶回來的漂亮媳婦兒,心裏帶著說不出的得意來。


    這些女人早就被他們馴服了,根本就離不得他們,就算是讓她們走,她們都不會離開的。


    「戚老頭想放你們走,你願意不?」


    不少人都問出了這些話,而那些女人們則都溫順地回答道:「不願意,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們都是兩口子了,哪裏還會走呢?」


    「是啊,我把孩子都給你生了,孩子是娘的命根子,我還能到哪兒去?」


    「過去的日子我都已經忘了,你對我挺好的,我不想走。」


    「瞧你說的,這裏就是我的家,我不在家待著我還能去哪兒?」


    「要不是因為我決定跟你好好過日子了,你能把我從地窖裏麵放出來嗎?」


    得了這些女人的話後,那些男人們更加得意了起來,覺得自己的本事大,又覺得城裏女人都是賤骨頭,非要好好教訓一頓,才能安安生生地過日子。


    想到她們剛來家時候那抵死不從的模樣,再看她們現在這乖巧的模樣,這些男人們都覺得自己的能耐大大的,又想著等其他人娶了媳婦兒回來,他們就把自己的經驗教給那些人。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整個小溝村都被一片黑暗所籠罩著,村東頭的戚家老宅中的燭火卻一直亮到了後半夜。


    嘹亮的雞鳴聲將整個小溝村喚醒了,冬日天氣寒冷,地裏麵也沒有什麽活兒做,大家都起得要比平常晚上許多。


    勤勞的婦人們做好早飯,叫醒了一家老小,一家人圍著桌子坐著,熱熱鬧鬧地吃著早飯。


    然而這些熱鬧隻是屬於小溝村村民的,那些被拐賣的女人即便被放出來了,也沒有資格跟他們同桌吃飯,要等到他們全都吃飽喝足了,才能去吃他們剩下的飯菜。


    那些女人們靜靜地縮在角落裏麵,她們睜大眼睛看著那些人吃著早飯,看著他們飯還沒有吃完,便倒在了飯桌上。


    桌子上的碗筷被他們掃落在地上,劈裏啪啦地爛成了一地碎片,而他們就像是死豬一樣一動不動地趴在桌子上,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一開始的時候那些女人們並不敢動彈,又等了十幾分鍾後,見那些人仍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們方才從角落裏麵出來,踉踉蹌蹌地朝著門外跑去。


    當看到那些昏迷不醒的惡魔時,她們才知道戚妄並沒有騙她們,女人們開門的手都在顫抖著,好幾次都沒有能把緊閉著的大門給拉開了。


    淚水爭先恐後地從眼中流淌出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她們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即將逃出生天的興奮。


    「不能哭,這不是哭的時候。」


    女人抬起胳膊,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之後用力地拉開院門,朝著村東頭的屋子跑了過去。


    一路上她們看到了不少與她們一樣的人,剛一照麵,她們便知道對方並不是小溝村的人。


    大家並沒有相互交談,而是悶著頭一起朝著戚家跑去。


    戚妄在家門口等著她們的到來,人都到了後,他點了點人數,確認被拐賣的這二十個女人全都在後,他將之前做好的早飯分給了這些女人們。


    「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裏,多吃一點,路上才有力氣。」


    在戚妄如他說的那樣子放倒了村裏人之後,這些女人對他的信任達到了最頂峰。


    戚妄說出去要走一天一夜的山路,體力是最重要的,所以哪怕沒有胃口,她們依舊強逼著自己吃下這些食物。


    在她們吃東西的過程中,戚妄扛著兩個大麻袋從屋子裏麵出來了,他將裏麵的東西清點了一遍,確認東西都帶齊全了後,戚妄將便將麻袋口給紮上了。


    戚妄清點東西的時候並沒有背著人,離得近的女人們都看到了他麻袋裏麵裝著的東西,不過她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


    等到所有的人都吃完了後,戚妄便招呼著她們趕緊離開。


    女人們很快便打起了精神,跟在戚妄的身後離開了這個地方。


    昨晚上戚妄一夜沒睡,把調配好的藥粉撒入了小溝村村民們的水缸裏麵,他並不怕傷了這些人,因此藥效下的極重,估計等到他們醒來,已經到了後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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