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這樣像往常般聊了會後,醫務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進。」


    推門而入的赫然是他們剛聊過的對象時枝尋,溫文儒雅的青年先是禮貌的打了招呼,旋即對著家入道:「家入醫生,我想批個假出學校一趟,會在晚些孩子們回來前回來。」


    「……這種事情沒必要報備的啊時枝老師。」


    高專畢竟不同外麵的學校,情況比較特殊,更何況時枝也隻是個非咒術師的心理輔導老師。加上仿佛天生就適合幹這一工作的異能力,他單是坐在那裏,和學生進行簡單的交流,就能完美的完成心理輔導的目標。


    因而他算是高專最閑的老師。


    「麻煩了。」


    青年依然沒有換掉他那身像是一二十年前的古舊扮相,偏偏就連家入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對於他們來說有些落後的衣服,對於他而言簡直像是量身定製。


    青年舉止言談規矩禮貌,整個人溫和又無害,偏偏,那種絕對不是錯覺的微妙違和感……


    家入看著他拉開門走了出去,沉了沉眼眸。


    ……


    在依靠異能力勸善了第二個搶劫犯後,時枝默默的拒絕了記者的採訪請求。


    在異能力的體係中,沒有弱的異能力,隻有不會用的異能力,恰好他又對自己情緒和態度的把控極好,共感的能力讓他從未遇到過挫折。


    當他直接的去麵對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會被他影響。


    但這樣的能力也是有閥值的。


    就好比一個人的屬性基礎如果為零,那麽在他的影響下會改變,但如果那個人的屬性是負數,他所做到的增加就會變成抵消,反之亦然。


    不過……惡意往往比善意來的更強烈啊。


    時枝隨意的逛著街,雖然他更想給自己的行為定為釣魚執法。


    在問了不知道多少家店,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他問的這個香水的具體信息後,青年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迷茫,旋即漫無目的的走了段時間,約莫是走累了,他便隨意的坐在了石椅上做短暫的休息。


    他摸出了香水瓶子,瓶身的包裝和設計都很樸素簡單。


    青年愛惜的放在掌心,他的神情帶著怎麽都想不通似的的迷茫。


    這裏很安靜,是一處公園偏遠的後門處,他知道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周圍的人,才選擇了這麽一個地方,靜靜的理清思緒。


    「沒記錯的話,這款香水在十六年前就絕版了。」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時枝慢慢的抬眸,看到身著白大褂的男人微笑看著他。


    枝葉隨著風沙沙作響。


    身著白大褂的男人留著半長的黑髮,加上那身很有標誌性的裝扮,看上去像是某個診所或醫院的醫生。


    「啊……是嗎。」


    青年聞言神色一變,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句後,像是完全沒有懷疑他的話一般,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麽般,換上一副溫和的表情,「謝謝告訴我,但是……我可以問一下,你是怎麽知道我在到處問詢香水的嗎?」


    並不是絕對無害的青年問出了他的疑惑。


    直接以這款香水的信息作為開場白……但這個人的身上沒有帶著香水的味道……


    「因為恰好看到了閣下苦惱的捧著香水從店裏走出來,而且看到香水瓶已經快空了。」


    「加上閣下一身有些復古的扮相,我便猜測閣下是一個念舊的人吧。」


    男人語調不緊不慢,微微彎著眼眸時眼角流露出歲月流逝過的痕跡,他說話帶著讓人信服的魅力,看上去也並沒有什麽惡意。


    香水的味道隨著時間沒有那麽鮮明了,但他還是能嗅到青年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而隨著香水味道的揮發,原本由香水掩蓋的極淡的味道也進入了他的鼻子。


    是一種談不上名字的藥草香,太淡了。


    明明這麽淡,加上香水的混淆,他應該是聞不到的,但也不知是心理的作用,還是什麽……他居然真的感覺到了那股香味。


    太熟悉了。


    熟悉到他的心髒都幾不可聞的顫抖了一下。


    但顯然,除了他別人是不會知道他的變化的。


    男人的麵上依然戴著無害的麵具。


    時枝像是信了他的說辭,朝他露出一個難掩苦澀的笑容,「十六年了嗎……」


    他斂了斂情緒,強撐著露出一個微笑,「但還是謝謝你告訴我。」


    男人像是完全沒有例如為什麽十六年前的香水他還在使用,這香水是不是過期了這之類的想法,隻是靜靜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青年的頭髮很柔軟,總是以善意對待所有人。


    他的世界是絕對光明的。


    和他接觸的人也會慢慢的沉浸於他的光明中。


    隻可惜……那片光明曾被擊碎。


    還是由他最依賴的人親手毀滅的。


    「不,不用感謝。」男人無論心底的想法有多少,麵上仍是自然的坐在了石椅子的另一側,然後才後知後覺般的說,「啊抱歉,忘了問了,閣下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畢竟一路走來也有些累了。」


    「……不介意,你是來散步的嗎?」


    畢竟這裏偏遠寂靜,除了他這樣為了不讓異能力影響他人才過來的人,幾乎沒有他人。


    「這條路雖然距離我的目的地饒了遠,但勝在安靜。」男人依然是一副自然又隨意的模樣,他帶著笑,然後介紹道:「我姓森,不知閣下怎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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