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著麵露震驚之色向自己走來的溫晨若和秦思瑛,以及在她們兩人旁戰戰慄栗舉著燈籠打光的幾位家僕,溫靈抿了抿嘴,不等溫晨若問,便直接道:「我愛慕於顧小姐,願與她結契,共同白首。」


    「你對人家有意,可人家卻不見得如你一般!」秦思瑛麵露焦色。


    正當溫靈打算將所有一切攬在自己身上之時,感覺自己雙手被掙脫,清冷聲從後響起。


    「正君,我與世女一般無二。」顧如夢掙脫掉溫靈束縛自己的雙手,從她身後走了出來,拱手鞠躬神色認真的說道。


    溫晨若和秦思瑛瞬間啞言。


    溫靈嘴角卻扯起了深深的弧度,眉眼彎彎,宛若星辰,偏頭癡迷的看著一臉嚴肅認真回應自己爹親的顧如夢。


    「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溫靈的癡迷,轉頭就看見自己親娘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胸膛,咳得撕心裂肺,斜視著的眼睛狠狠的刮著自己。


    溫靈訕訕笑,收回了目光。


    裝咳後溫晨若默默後退一步望天望地的佯作平復著自己的胸膛,打算事全由自己的正君處理。


    秦思瑛哪能不知道自己多年來的枕邊人想著什麽,瞥了一眼裝傻樣的妻主,緩步走到溫靈和顧如夢身前,盡量溫聲道:「你們二人可是彼此中意?即使世間所不允也亦是如此?」


    「如夢已是獨自一人,隻要世女不棄,我永不離。」顧如夢清聲道。


    「爹,您是知道的,咱們家的女人,都是專情的,娘,您說對嗎?」溫靈笑道,還不忘拉自己想當背景板的親娘下水。


    「嗬嗬。」溫晨若隨口笑兩聲就不說話了,夫郎處理著,自己可不能添亂。


    全然不理溫靈的應答,隻是對顧如夢點了點頭,然後沉默了會,問著最後一個問題:「譽王府的子嗣應當如何?」


    溫靈眨巴了兩眼,指著自己靈氣閣的方向,「我女兒不是已經在我院子裏睡下了嗎?」


    「那不是……」秦思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爹,那就是,她就是我的女兒,從她來到我身邊開始,她就是我的女兒了。」溫靈上前扯著秦思瑛的袖子晃了晃。


    看著比自己高大不少的女兒在自己麵前為自己的幸福爭取娘爹的同意,秦思瑛的眼眶不知為何有些濕潤,哽咽道:「靈兒,你可知若今日娘爹答應你,你日後會如何?」


    「爹,人生在世不過百年,女兒若不能跟喜歡的人相伴一生,漫長的年歲,如何度過?」溫靈後退一步,將修長白暫的手掌張開放在顧如夢身前。


    顧如夢看了眼手掌,又看了眼溫靈,陰柔絕美的臉龐展顏一笑,將自己與之較為纖細的左手放了上去,兩隻皆為白暫修長的手交疊在一起,並肩而站,真摯的看著秦思瑛。


    秋風微微吹過,四周一片寂靜,兩人嘴角的微笑也慢慢收斂起來,十指緊扣,細汗從兩人相握著的雙手中滴出,等待著秦思瑛的回應。


    良久之後,「罷了罷了,明日從宮裏回府之後,可得把我的乖孫送到若塵居來。」說罷攏了攏袖口轉身離去。


    溫晨若看自家正君離去,便大步走到顧如夢身前說道:「明日巳時麻煩顧小姐與她們一同進宮。」


    「好的,王爺。」


    「你兩這事,我們暫時同意了,日後就看你們自己了。」說罷頓了會,拍了拍顧如夢的肩膀,安慰道,「其實子嗣不重要,當時我本也不想要溫靈的。」然後甩了甩袖子立馬追自家正君去了。


    「哈哈哈」清冷的笑聲在夜空中響起,把溫靈因親娘說的話而產生的鬱悶都給笑散了。


    「有什麽好笑的,這事我早就聽我外祖母說過了。」溫靈斜了一眼身旁與平常不同的顧如夢,「當初禦醫診斷我爹因在邊塞征戰多年,不宜有孕,我娘一聽嚇得不行,當場就發誓絕不要子嗣,可後麵我還是來了……」


    「哦?那你怎麽生下來的?」


    「禦醫說了,我爹隻能生下來,所以我才活了下來,不過我出生後,她們兩倒是對我疼到不行。」


    溫靈倏然停下腳步,腳剎不及的顧如夢直直的撞了上去,撞進了早就暗謀好的溫靈懷裏。


    「顧小姐,以後,就叨嘮了。」溫靈摟著懷中人的細腰,下巴撐在她肩上,柔聲道。


    「溫小姐,日後你可會棄了我?」良久,聲音幽幽,緩緩入耳。


    「怎會?」


    「若真棄了?」


    「斷我雙腿,固你左右?」


    「好。」顧如夢是個認死理的,當初她狠的下心拿石子劃破自己的麵容,未來若是被棄,她也會真的斷溫靈雙腿,使她永遠伴自己左右。


    溫靈,勿負我。


    銀月又暗戳戳的從輕薄的雲霧裏鑽了出來,照在明通心意的兩位佳人身上。


    --------


    巳時一到,兩輛低奢馬車從譽王府正門緩緩離去。


    譽王正君坐在前一輛裏頭,溫靈和顧如夢坐在後一輛裏頭,後一輛車裏的場景可比前一輛要香艷的多。


    顧如夢被溫靈桎梏在懷裏,坐在其腿上。


    顧如夢本就不同於一般的讀書人,她在西疆征戰多年,每年都會有無數美艷的軍倌被送到西疆,即使她從未去過那等淫.亂尋樂之處,但該懂的還是知道的。


    她修長的雙手架到溫靈脖子上,潤唇緩緩湊近,「世女可知這是在街上?你我如此這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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