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躺在沙發上的溫靈剛想將手機錢包從書包裏拿出,結果發現了一張卡跌落在裏麵。


    是在「夏依」店給顧如夢的那張卡。


    溫靈拿著那張卡,裂開嘴角笑了。


    顧家。


    一進門的顧如夢看見一男人坐在客廳椅子上。男人頭髮髒亂,穿著一身滿是油汙的衣服褲子,抽著十元一包的煙,在那裏背靠椅子吞吐煙霧。屋子裏滿是二手菸的味道。


    顧如夢背著書包將一旁的窗戶打開,朝男人低聲喊了句「爸。」


    顧父細窄的眼睛下有著大大的黑眼圈,眉頭深皺,冷眼瞥了眼顧如夢沒有應答。


    顧如夢早知會是這種情況,抓緊書包背帶,邁腿朝自己房間走去。結果在半路被扯住了書包。


    「爸!你幹嘛!」顧如夢立馬朝後退了一步,將書包抱在身前死死扣著。


    顧父凹陷的雙眼盯著顧如夢的書包,說著:「沒幹嘛。我就看看你書包有什麽。」說完伸手就來搶。


    「爸!我書包裏沒錢,錢都給你了!」顧如夢死死的扣著書包,結果還是被顧父用蠻力搶走。


    顧父提著書包坐在椅子上,拉開拉鏈,將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傘,筆,錢包,以及溫靈送的眼鏡。


    將錢包裏的二十元全數拿走,丟在地上,然後再將眼鏡盒丟在地上,嘴巴嘀咕著:「還說沒錢,都有錢買眼鏡了。敗家女。」最後將書包甩在一旁。


    顧如夢立馬將眼鏡盒撿起,發現這眼鏡盒已經被摔爛,合不攏了,連忙檢查裏麵的眼鏡,左看右看,幸好沒壞。


    顧母這時也慘白著臉走出來,看著地上的東西,朝顧父喊道:「你這是幹嘛!」


    顧父斜眼看著顧母,撇著嘴說道:「我教訓自己女兒,關你什麽事?滾一邊去。」


    顧如夢低著頭將東西全都裝回書包,然後提著書包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顧父,走上前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父親。」


    「啪!」顧父力道之大,直接將瘦弱纖細的顧如夢扇倒在地。


    「啊!你瘋了嗎!咳咳咳」顧母立馬跑過去將顧如夢扶起,兩行濁淚直接流了下來,嘴巴不停的說著:「夢夢,疼嗎?疼嗎?」


    倒在地上的顧如夢眼眶紅通一片,抿著嘴睜著眼強行不讓眼淚流下。低頭搖著頭,說:「媽,不疼。」


    手撐著地借著顧母的力站起來,不說話,頂著一張左邊五指分明的臉深深的看了一眼顧父,什麽話都沒說,背著書包走進臥室。


    一關好門,緊抿著的嘴往下一癟,眼淚大股大股的落下,坐在床上雙手抱膝無聲的流著淚,腿下的床單漸漸被打濕。


    這日子好難受。


    周一早晨顧家樓下。


    坐在機車上無聊的溫靈玩著自己的黑髮,看見門開後就轉頭將頭盔遞過去。隻是遞的時候愣住了。


    一張大大的黑口罩掛在顧如夢的臉上,整張小臉幾乎都被包住,隻剩下兩個大眼睛,隻是這眼裏布滿血絲,眼睛還略帶浮腫。


    「你這是?」溫靈問道。


    顧如夢熟練的拿過頭盔帶上,隨口解釋:「昨晚感冒了,怕傳染。」聲音帶著嘶啞。


    「哦。」溫靈應道,乘顧如夢沒心防,快速拿下顧如夢的頭盔,摘下口罩,一個粗大五指分明的青印顯現在左臉之上。


    這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溫靈就是傻子。


    顧如夢麵無表情的奪過口罩重新戴上,又拿過頭盔戴好。


    抱緊溫靈的腰,悶聲說道:「溫靈,帶我走吧。」


    溫靈抿著唇,抬頭望了眼樓上的眾多住所,握緊把手,「刷—」的一聲沖了出去。


    溫靈沉著臉和顧如夢一同走進教室,嚇得在教室等候已久的文穆都不敢說話,隻是小心翼翼的轉頭,一會兒看看溫靈,一會兒看看顧如夢。


    溫靈將書包的大袋早餐拿出,從裏麵拿出小袋給顧如夢,還給了瓶牛奶。看著顧如夢乖順的接下,卻沒吃,溫靈心裏有點悶,有點燥。


    意思意思的給了文穆幾樣早餐,溫靈就拉著顧如夢去到走廊盡頭。


    「吃。」溫靈說著就去摘下顧如夢的口罩,顧如夢沒有反抗,等溫靈拿下後就放進口袋,打開早餐袋,一點一點的吃了起來。


    隻是吃著吃著,顧如夢的眼淚便落了下來,嚇得溫靈緊張的看著她。


    「呃……你別哭,以後這事發生你找我,我幫你。」但怎麽幫卻沒有說清楚。一切都要取決於顧如夢自己的想法。。


    顧如夢搖著頭,慢慢吃著水餃,哽咽的說:「溫靈,謝謝你。」


    溫靈笑了,不自覺的伸手揉著顧如夢的頭髮,隨即自己也愣住了,快速放下手,看著樓下的操場說道:「知道了,別哭,醜。」


    「你才醜!」顧如夢轉哭為笑,頂了句。


    溫靈喝著牛奶,嘴角微微勾起。還是笑時好看。


    「叮鈴叮鈴」上課鈴打響。


    溫靈突然一拍腦子拉著顧如夢就往教室跑。


    教室,快速抽出顧如夢的書包,拉開拉鏈,打開眼鏡盒,將眼鏡給她戴起。


    看著被強戴著的眼鏡的顧如夢,溫靈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老王麵帶笑容的帶著一男生走進教室。


    「同學們,這是從e國轉學而來的新同學,大家掌聲歡迎。」老王帶頭鼓起了掌,下麵瞬間掌聲響起一片,更是伴著女生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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