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程青放挑了挑眉。


    「是啊,以前莊哥都很克製的,今天喝酒跟不要錢似的,」小方絮絮叨叨著,「要不是知道你們倆認識,我也不敢把他交給你。」


    程青放怔了一下,嘴角勾了起來。


    剛才在電話裏嗆他那麽凶,結果呢?居然跑到他常來的酒吧借酒澆愁了。


    他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莊澤。


    這一看,心頭更熱了。


    靠得近了,莊澤的五官越發清晰了,甚至能看到肌膚上細小的茸毛,原本清亮有神的雙眸沒有聚焦,整個人軟軟地趴在了他的身上,看起來十分乖巧。


    從前的回憶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莊澤長得很對他的胃口,白白淨淨的一個清秀俊俏青年,尤其是一雙眼睛,和時下流行的小鮮肉們完全不同,單眼皮微微上挑,眼神清亮透徹,讓人過目不忘。


    長得好看的男人很多,也不少莊澤一個,讓程青放對他印象深刻的,除了好看,還有莊澤對他若有似無的仰慕。


    這一份仰慕和別的追求者完全不同,一點兒也不突兀、不油膩,有種恰到好處、水到渠成的自然感。


    兩人的交流也很順暢,莊澤的知識麵很廣,什麽都能聊上幾句,對程青放以前的學習、投資、喜好也瞭若指掌,看得出來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還時不時地向他邀約,找了一些聽起來就是藉口的理由,比如想學習他的投資理念、想讓他分析投資項目的可行性……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兩人寥寥幾次的見麵,讓程青放很享受,如果莊澤沒有在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失態,他很有可能會順水推舟,和莊澤發展更進一步的關係。


    這大半年來他沒理莊澤,莊澤一定很難過吧?這也不能怪他,誰讓莊澤在他麵前說了那麽多顧聿行的刻薄話,不管怎麽說,顧聿行都是他的好友,說個一兩句他就當沒聽見了,可莊澤這一口氣不饒人地說了一長串,他說一句「滾蛋」莊澤還真就滾了?


    到底是還年輕,臉皮薄,不知道腆著臉來求和。


    剛才他都打電話給莊澤台階下了,莊澤還死鴨子嘴硬。


    算了,別計較了。


    程青放寬宏大量地想著,扶著莊澤的手忍不住掐了一把莊澤軟得不像話的腰。


    腰身的弧度很完美,纖細又不失韌性。


    他心頭的熱意化作了火苗,熊熊燃燒了起來。


    喝醉酒的人有點麻煩。


    莊澤雖然沒有吵鬧,但人卻比平常重了很多,走幾步路還要仔細思考一下,好像在懷疑人生,模樣笨拙中透著幾分可愛,和平常那種內斂清冷的模樣大相逕庭。


    程青放忍不住想逗他。


    「說老實話,這大半年想不想我?」


    「想……想我。」


    「怎麽不來找我?」


    「怕……」


    「你家住哪裏?」


    「不……不要回家……」


    莊澤問不對答,卷著舌頭胡亂應著,快到馬路邊的時候,他忽然踉蹌著停住了腳步,抬頭盯著程青放看了起來。


    「是你……」他喃喃地道。


    那眼神迷濛,漂亮的單眼皮微眯著,有種勾人的味道。


    「是我,」程青放啞聲道,「怕不怕我對你不客氣?」


    莊澤笑了,眼尾微微彎起,好像害羞了似的,整個人往程青放的懷裏一縮,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不……不怕……」


    程青放心頭的火苗瞬間竄高了幾層。


    小傢夥這是在勾引他吧?


    -


    曼林大酒店就在離酒吧不遠的地方,程青放替莊澤開了一間房。


    到了房間門口,程青放在進和不進兩個選項中猶豫了幾秒鍾,終於撿拾起了還殘餘著的理智,決定暫時讓服務生進去伺候莊澤。


    莊澤不肯進去,靠著他軟得像個八爪魚。


    「乖,」程青放拍了拍莊澤的臉,威脅著道,「你再纏著我,我可真對你不客氣了。」


    莊澤仰起臉來看著他,那的眼神濕漉漉的,聚焦了片刻又重新渙散:「別走……我怕……一個人怕……」


    程青放的腦中天人交戰。


    他不是一個正人君子,莊澤又恰巧很對他的胃口。


    尤其是現在的莊澤,皮膚白中透著粉,沒了從前的矜淡,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邀人享用的味道。


    莊澤見他不動,有點著急了,用力拽了他一下,程青放猝不及防,朝著門口踉蹌了兩步。


    莊澤的力氣忽然變得很大,一下子就把他按在了牆壁上。


    「你……別……別討厭我……我會……乖的……」


    莊澤喃喃地低語著,滾燙的唇擦過了他的脖頸。


    瞬息之間,火苗燃燒成了燎原大火。


    作者有話要說:  天雷勾動地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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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想要分手的第四天


    頭痛欲裂,渾身上下好像被碾過了似的。


    莊澤動了動腰,一陣疼痛襲來,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而來的是一盞華麗的水晶燈,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照了進來,被水晶折射出了一道絢麗的光芒,晃了一下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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