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為何末將覺得你今日……」典韋往自己嘴裏塞了個包子,這東西是從呂布府中逐漸推廣出來的,粗糧包子自然比不上呂家做出來的精細,但偶爾吃一個,也別有一番風味,因為東西還沒咽下去,所以典韋的話有些模糊不清。


    說不上什麽所以然,但坐在呂布身邊,感覺上呂布似乎跟昨天不一樣了,那種感覺不知該怎麽說,就好像明明昨天還在一塊兒,但見麵時,卻有種多年未見的感覺,那種陌生和疏離感,讓典韋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如何?」呂布看向典韋微笑道,多年未見,以他現在尚未調過來的心態,看典韋時總帶著幾分看晚輩的感覺。


    「對對對,就是這個感覺……像我爹!」典韋一拍手道。


    「噗~」


    典滿本來隻是抱著一個包子默默地啃著,這桌子上顯然沒他說話的資格,但聽完這話,頓時憋不住一口噴出來。


    賈詡也被典韋這話弄得一愣,詫異的看向典韋,這話若換做一個諂媚之人說出來,那氣勢也沒什麽,若呂布說他要收兒子,不知多少人要撲上來認,但不該是典韋啊!


    雖然平日裏典韋有些不著調,但這二愣子的性格卻是不可能說這種諂媚話語的……也不是不可能,平日裏蹭吃蹭喝還行,但要真讓他認旁人當爹,那絕無可能,不管是誰。


    不過你還別說,今天呂布身上的感覺,確實讓人有類似的錯覺,賈詡見到呂布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恍惚感,但不至於直接說出來。


    默默地將目光看向遠方,這話題還是莫要參與的好。


    「主公恕罪!」典滿看著狼藉的桌子,連忙給呂布行禮。


    「無妨。」呂布搖了搖頭,看向典韋道:「你呀,以後多讀些書也不至於這般丟醜。」


    「主公這話說的,你問賈文和,看他是如何說?」典韋抹了把臉,也從尷尬中緩和過來,隨手將球扔給了賈詡。


    賈詡:「……」


    見呂布跟典韋同時看向自己,賈詡微笑道:「主公確有長者之相,難免令人親近。」


    「親近倒不至於……」典韋摸著下巴,他就是覺得呂布看人的眼光有種慈祥的感覺,還沒說完,被賈詡踢了一腳,忍不住瞪向賈詡道:「你踢我作甚?」


    死去吧!


    賈詡端起粥來喝,再不搭理他。


    「最近會有些忙。」呂布搖了搖頭,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有本書要寫,文和來幫我。」


    「哦?主公要著書?」賈詡有些驚訝的看向呂布,別說,就呂布那令蔡邕都敬佩的學問(也不知道哪兒學來的),他還真有資格著書。


    呂布其實一直都有著書,這長安的無字書大半都是出自呂布手筆,頗得很多百姓追捧。


    「嗯,有部墨子年代久遠,已經模糊不清,我準備將之謄抄下來,而後讓工坊刻印,這儒學雖好,卻也不能饢括天下,如今工匠缺少一本這般學說,我也準備在書院中開一門墨學。」呂布點點頭。


    此墨子可非是戰國時期的墨家學說,而是呂布根據墨家的典籍總結歸納,然後將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剔除,結合一些自己多年見聞總結而出,呂布準備將之搬運出來,以後也要培養這方麵的人才。


    賈詡點點頭,一部殘卷而已,也用不了什麽事兒,幫忙就幫忙吧,總比在衙署裏強。


    呂布有些意外,這次賈詡竟然痛快的就同意了,看來自己是看錯他了。


    這墨學除了一些思想之外,最重要的是記載了呂布對力的理解、運用,幾乎承載了呂布對三個世界中匠人的認知,其中還包括對自然之力的認知,分為地脈篇、風篇、水篇,還有數術與工匠之學的結合以及各種推演,比如建設長城需要多少人力物力的計算,在不傷民的前提下需要幾年完成,如何計算消耗等等複雜算法。


    這部承載了呂布畢生對數術、工匠還有世界發展看法的書,哪怕沒有實際寫過,呂布覺得至少也得有上百萬字,這可是個不小的工程量,一直以閑散為特徵的賈詡竟然如此輕易就答應了,而且通過感知,對方並無排斥之意,是欣然接受,這讓呂布對賈詡生出了幾分改觀,看來以往是錯怪他了。


    然後,呂布為了寫這部書,特意招來上百位字寫的不錯的人來記錄,由馬鈞負責帶人製作刻板刊印,賈詡是負責整理的。


    然後……賈詡後悔了。


    他真沒想過這部書體量竟然如此之大,而呂布竟然完全背下來,每日跟著呂布跑去工坊忙碌的賈詡一邊感嘆著呂布驚人的記憶力,同時也一遍遍的為自己如此輕率答應此事而感到後悔,這書……一年半載可修不完,造孽啊!


    「奉先,你這墨子從何得來?」蔡邕雖然號稱大儒,但事實上,秦時也好,如今也罷,儒學都是很具有包容性的一門學問,蔡邕也一直致力於兼容百家之學,像這般完整的墨子,讓他有些吃驚。


    「一部分是偶然所得,另一部分是自身感悟,借墨學之名而出。」呂布對蔡邕倒也沒什麽隱瞞,也沒必要,這東西是為了建立神機營做準備的,他準備在長安建立屬於他的神機營。


    別看漢在秦後,但真比較起來,漢在工匠方麵的水平和理念未必就比秦先進,更何況是呂布耗費一生之後的大秦。


    信號,呂布此前因為見識過大幹、大滿的很多工匠水平,對工匠就頗為重視,如今已經有了一定的工匠班底,建立起初步的神機營問題不大。


    「這些……」蔡邕指著書中不少算式:「未曾聽過。」


    「但皆是經過演算,伯喈兄可自己試試。」呂布將算學篇給了蔡邕一本笑道:「都有示例,算來不難。」


    不止有示例,還有相應的理念等等,總之這算學篇記載的內容,都是經過無數人反覆驗證後所得。


    「此書要流傳後世,馬虎不得!」談到學問的事情,蔡邕很認真,他最近漢書已經編纂完成,如今呂布要重著墨子,哪怕這並非儒家學說,但蔡邕也仍舊十分嚴肅,這都是要留給後人的東西,別說價值連城了,隻要都是對的,那是無價之寶,容不得有半點馬虎。


    「我當請人仔細校驗!」蔡邕看向呂布,認真的道。


    他的算學不算精通,但他卻有不少精通此道的朋友,蔡邕準備將這些人邀來長安,專門做這件事。


    「自然。」呂布點點頭,任何一部巨著的出現,想要經得起時間的洗禮,那就必須得被人反覆質疑、驗證,呂布對這部書有信心。


    能藉此將一批精通算學之人招攬入長安那也是好事。


    蔡邕將如今著好的墨子帶回書院,慢慢等他請的人過來,校驗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倒是對於墨家的理念,蔡邕要比其他人更重視,這才是前人留下來的真正瑰寶,雖然不至於認為工匠就是奇技淫巧,但技近乎道,技在大道麵前終究還是小道,隻有明白了天地之理,做人之理,這些技藝屬於錦上添花,但如果連人都做不好,道理都不明白,那這技藝帶來的東西越厲害,危害反而越大。


    墨子中的這些關於思想方麵的東西不多,呂布覺得墨子中很多理念都不切實際,甚至違背這世間生存法則,所以他按照自己人生的理解,進行了許多刪改,就這部分來說,你將之說成披著墨家外衣的呂家學說也完全不過分。


    但這些東西乃是呂布數百年人生經驗總結,若論說服力,可未必就比先賢所著之書差,蔡邕拿到書的第一天就知道這些東西絕非墨子原本的內容,但看到其中精妙之處,仍不免拍案叫絕。


    這個時代再忙,其實也還是有時間休息的,生活節奏不可能快到讓人喘不過氣來,不過想想之前的悠閑生活一去不返,賈詡就忍不住恨自己當初的嘴賤。


    「發生了何事?」呂布不在,自從開始編書後,呂布就很少來坊市遛彎兒了,但這種生活習慣,賈詡和典韋已經習慣了,所以哪怕沒有呂布,他二人每日閑暇時也還是會過來看看街巷上有什麽新奇事發生沒有,見賈詡情緒不大好,典韋有些疑惑。


    賈詡看了看典韋,突然有些羨慕他,除了負責呂布身邊的護衛之外,典韋幾乎不需要操心其他任何事情,有時候無知真的挺好,但若真無知,卻不是誰都有典韋這般本事,也不是誰也能碰到呂布這麽好的主公,多半還是要為三餐奔波,不得清閑。


    人生吶,這般奔波忙碌究竟是為何?


    「最近忙著著書,我都瘦了。」賈詡搖頭晃腦的看著一本無字書,這東西其實也挺好看,至少能讓人放鬆精神,不是做什麽事,都一定要找到他的意義的,每一件事都要找什麽人生意義,那人活的才叫累。


    瘦了嗎?


    典韋看著賈詡那翻書都能顫兩下的胖臉,感覺他和賈胖子理解的瘦似乎不是一回事。


    正想說什麽,卻聽坊市外有急促的馬蹄聲掠過。


    典韋倒是沒什麽,賈詡卻突然來了精神,長安城中莫說尋常人,便是呂布除非凱旋,否則都不會策馬狂奔,整個長安有這種急促馬蹄聲的,隻有一種人才有這個特權,就是來送加急文書的。


    一般加急文書送來,都是代表有大事發生,雖然此刻興奮有些不厚道,但賈詡真的希望現在能有什麽大事牽製一下呂布的注意力,讓自己回味回味從前的悠閑日子……


    ------題外話------


    再欠一章,欠到十五章了,晚上喝酒,但沒喝醉,其實我不太明白那些耍酒瘋的人是什麽心態,因為我喝多了最多話多,控製不住的話多,但意識還是清醒的,感覺耍酒瘋的人有點兒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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