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布的大軍抵達長安東門之際,未央宮中的廝殺還在繼續,看著洞開的東門,呂布皺了皺眉,不太明白這算是哪一出?


    「主公,是否有詐?」薑敘策馬趕到呂布身旁,看著眼前洞開的城門詢問道。


    呂布點點頭,這一幕怎麽看都不正常,正想讓人進城去試探一番時,卻見一支人馬自城內衝出。


    呂布看到來人,本是冷俊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伯盛此時來見,當不是阻我入城!」


    「那王允帶著禁軍與李傕、郭汜二人殺在一處,他們執掌長安都如此兒戲,我又何必用命?隻是不知溫侯是否願意相容?」徐榮對著呂布抱拳一禮,大笑道。


    「能得伯盛相助,勝過十萬雄兵!」呂布坐在馬背上,大笑還禮,沒想到這準備多日的圍攻長安,最後竟是以兵不血刃的方式破城。


    「龔正!」呂布策馬與徐榮進城時,突然對著身旁的高順道。


    「末將在!」高順抱拳。


    「率領本部人馬,駐守城牆,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城,強闖者,殺!」呂布對著高順道。


    其他都好說,最大的問題解決了,隻剩下王允和李傕、郭汜這些人,已經不足以與呂布抗衡。


    現在最要緊的,反而是穩定長安秩序,別讓人趁虛作亂,同時守住各門。


    雖然大局已定,但防範還是要有的,而且讓高順守住各門,不止是為呂布留下退路,同時也是斷了敵人的退路。


    「喏!」高順答應一聲,進城後立刻指揮兵馬攻占各處高地、要地。


    「安民。」呂布待高順離開後,又看向張濟。


    「末將在!」張濟連忙應命一聲。


    「率領本部人馬巡視城中,有趁亂作亂者,殺;軍中有人藉機禍害百姓者,殺;非我軍中將士手持兵器者,殺!」呂布連說了三個殺字,一個比一個一個有力。


    若這長安城是被強行攻破的,那破城之時,將士有泄憤之舉是常態,呂布事後也無法追究,至少西涼軍這邊他無法追究。


    但如今這幾乎是不動刀兵拿下長安,借的也是自己的名氣,這個時候,呂布對城中就有足夠的掌控力,這個時候再有人敢亂民,那就別怪呂布不講情麵了。


    連續四次模擬世界中,順境也好或是不順也罷,對於百姓的艱難以及民心對一個朝廷的重要性呂布有了極為深刻的了解,所以他打仗雖狠,但對百姓卻是帶著憐憫之心而來,不願百姓多受苦難。


    而且就算不以自身心態出發,以利益而言,接下來長安一定,就是治理關中了,呂布需要大量的人口來治理,自然不能放任軍隊做出屠戮百姓的事情來亂了自己的根基。


    「喏!」張濟答應一聲,對著呂布一禮後,徑直帶兵入城,開始巡視四周。


    一切在呂布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展開,將高順和張濟安排好之後,呂布方才帶著牛輔和董越的兩路人馬以及徐榮、華雄王方直奔未央宮。


    未央宮外,戰事隨著呂布大軍入城的消息傳開,自動停了,隻可惜已經晚了,當大量的兵馬將未央宮外的李傕、郭汜所部團團圍住時,李傕和郭汜方才如夢初醒。


    「都是西涼袍澤,爾等在此也是身不由己,放下武器,可赦爾等罪責!」呂布來到陣前,他如今已經是這支聯軍的主要話事人,類似於盟主的存在,刺客說話,有著絕對的權威,此刻一言,氣盪三軍,李傕和郭汜身後的西涼軍不少人當即放下了武器。


    李傕和郭汜額頭見汗,李傕突然道:「溫侯,過去多有得罪,如今太師已死,我等當時也是被人算計,方才致使太師孤立無援,如今我等已經幡然醒悟,就算溫侯不來,我等也準備為太師報仇,求溫侯收留!」


    「放屁!」呂布尚未說話,華雄刀指李傕和郭汜道:「莫要以為我不知,當初那王允三日一宴,五日一飲,贈金贈綢,你二人早已背棄太師,此時不過是與那王允奪權失敗,相互攻殲而已,要想為太師報仇,先自己抹了脖子!」


    「華雄!你是何身份?敢於我等如此說話!?」郭汜忍不住罵道,華雄雖然後來接替了胡軫的位置,但論在西涼軍中的地位,還遠在他二人之下,是以兩人能對呂布委曲求全,但對華雄的喝罵卻是接受不了。


    「我是何身份,也比你二人這背主之賊好了十倍,休要多言,快來領死!」華雄說完,再不多言,策馬而出,迎風便是一刀斬出,直劈李傕腦門兒。


    李傕連忙舉矛攔住,眼瞅著周圍西涼軍都沒人願意上前想幫,李傕知道自己單打獨鬥絕非華雄這莽夫的對手,忍不住對著郭汜喝道:「還不動手!?」


    郭汜這才如夢初醒,大吼一聲,舉槊便要與李傕夾攻華雄。


    郭汜這一動,典韋不樂意了,當下大步踏出,一腳將郭汜坐下戰馬踹倒,順手奪過郭汜的長槊一個膝頂那長槊直接斷成兩截。


    看著一臉懵逼的郭汜,典韋用那半截長槊指著他的鼻子道:「哪個讓你動了?以為家裏沒人了!?」


    麵對凶神惡煞一般的典韋,郭汜瞬間噤若寒蟬,半個字都不敢說,看了一眼被踹斷了頸骨的戰馬,他不覺得自己的脖子比戰馬還硬。


    這邊郭汜被典韋一招製的服服帖帖,那邊李傕大急,麵對瘋虎一般刀刀都是以命相搏的華雄,氣勢早已落入下風,尤其是郭汜被人一招撂倒,更是心神失守,被華雄一刀砍了腦袋。


    「郭汜願降!願降,求將軍饒命!」郭汜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連忙跪倒在地,叩首道:「末將也是受人蠱惑,溫侯,求溫侯饒我一命……公偉,你忘了,我還抱過安兒!」


    華雄一臉陰沉的來到郭汜身邊,二話不說,提刀一刀便將他腦袋斬下。


    董卓之死罪魁禍首王允、皇甫嵩固然該死,但明明在長安城,卻沒有出手,任由董卓罹難的李傕和郭汜更該死,這種叛徒往往比直接的仇人更招人恨!


    連斬兩人,一直壓抑在華雄胸中那股悶氣頓時舒了大半,轉身對著呂布一禮道:「多謝將軍!」


    「謝個屁,速速收拾殘局,仗還沒打完呢!」呂布指了指原本屬於李傕和郭汜的那些西涼軍,這些人此刻正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麽。


    「都是袍澤,溫侯剛才也說了,隻誅首惡,爾等此時還不投降,莫不是真要與我等刀兵相抗,為這兩個不忠不義之徒賠上性命!?」華雄扭頭,看著那群不知所措的西涼軍,咆哮道:「還不給我滾過來!」


    本就已經無甚鬥誌的西涼軍聞言如夢初醒,紛紛在華雄的指揮下丟掉兵器來到這邊。


    「牛將軍,此二人是你部將,本不該由華雄處置,不過華雄也是為太師報仇,心態急切了些,還望牛將軍莫要怪他!」呂布看向牛輔,看似詢問牛輔的意見,實則也是在眾將麵前進一步削弱牛輔軍威。


    畢竟在這裏,牛輔與董卓關係最近,若是論親疏遠近,怎麽也輪不到呂布來接手西涼軍,但如今隨著這一路的恩威治理,加上呂布本就聲威赫赫,已經掌握住這支軍隊。


    段煨選擇待在後方,就是放棄了角逐這接下來西涼軍話事人的資格,而如今唯一有跟呂布爭一爭資格的牛輔又不爭氣,被呂布以正壓製,經此一事,是不可能跟呂布爭了。


    牛輔嘆了口氣,他沒想到呂布那麽深,不過對李傕、郭汜的死,牛輔是沒什麽怨言的,也不可能有怨言。


    「溫侯放心,是末將管教不嚴,才會讓這兩人害死了嶽丈,華雄不罪我已是難得,哪有臉麵去怪他?」牛輔苦笑道。


    兩人說話間,堵在未央宮外的西涼軍已經被華雄攆開,李蒙和樊稠在呂布的安排下將整個皇宮圍住,呂布讓正想叫陣的華雄退下,策馬來到宮門下,仰頭看向城門上方的城樓,氣沉丹田,高喝道:「司徒公,做的好大的事!」


    城樓上,王允看著呂布身後那浩浩蕩蕩,填滿了宮外空地的西涼軍,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若當初跟自己合作的是呂布而非李傕、郭汜這兩個廢物,如何會有今日這般結局?


    聽得呂布問話,王允高喝道:「呂布,你乃漢臣,如今率兵圍困皇宮,莫非是要謀反!?」


    「司徒公說笑了,朝堂有小人作祟,謀害忠良,意圖攜天子而令諸侯,布今日率眾來此,是為清君側,為陛下剷除奸佞小人,也未太師董卓討回一個公道!」呂布義正言辭的看著城頭的王允,突然斷喝道:「奸臣王允,天兵已至,還不速速就擒!?」


    王允麵色漲的通紅,他能接受任何謾罵,但接受不了奸臣的指責,他自問這一生都是為了漢室兢兢業業,絕不接受奸臣的稱謂。


    「呂布,你休要胡言,我如何成了奸臣!?」王允立於城頭,絲毫不畏懼呂布的神箭,高昂著頭顱怒叱道……


    ------題外話------


    抱歉,今天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拉肚子,這章不應該斷在這裏,但一來時間到了,二來肚子疼的厲害我得走了,隻能斷在這兒~大夥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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