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縣是往哪邊?」通往冀縣的一處岔道口,呂布攤開地圖,辨別著方向,寥寥數筆勾勒出來的地圖上,很多細微的地方並沒有標註,在不太清楚地勢的地方,這種地圖有根沒有都一樣,隻能問向一旁的華雄。


    華雄聞言也沒立刻回答,畢竟天水這邊他也少來,之前探查都是靠斥候的,如今斥候還沒回來,就隻能靠感覺了。


    「斥候回來了,還是讓他們說吧!」華雄極目遠眺,遠遠地便看到幾名斥候前後拉開距離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斥候已經到了近前,尚未靠近,便已經能看到其中一人身上醒目的傷痕血漬。


    「備戰!」呂布不知根由,一揮手,身後將士立刻做好戰備,警惕的看向前方。


    呂布這才將注意力落在那一隊斥候身上,一騎在斥候的保護下漸漸放緩了速度,到了呂布近前時,嘶啞著喊道:「前方可是征西將軍!?」


    那是一張年輕的令人心疼的臉,看起來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身上卻是有刀痕箭傷,顯然在此前經歷過激烈的戰鬥。


    「這是何人?」呂布有過目不忘之能,對方靠近的瞬間呂布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見過此人,並非自己軍中之人。


    一名斥候策馬來到呂布身邊躬身道:「此人自稱冀縣薑家子,冀縣被羌人重重包圍,此人一路突圍至此,是為求援而來。」


    冀縣薑家?


    呂布點點頭,薑性在西涼是大姓,當下道:「本將軍便是呂布,你有何事?」


    「在下薑冏,參見將軍,冀縣被羌人圍困,危在旦夕,聽聞將軍便在左近,特來求援!」薑冏連忙翻身下馬,對著呂布便是一拜道。


    「無需多禮,起來說話!」呂布伸手虛扶,詢問道:「冀縣四周又多少羌兵?由何人掛帥?」


    「那些羌人雜亂無章,不好計數,不過人手頗多,大概在兩萬上下。」薑冏抱拳道。


    華雄聞言皺眉道:「既是雜亂無章,你又如何知道是這麽多?」


    「不敢確定,羌人雖然雜亂無章,但兩萬大軍列陣在下是見過的,而且他們四門齊攻,在下每日負責清點傷亡,這些羌兵有多少在下雖不能精確算出,但大概應該就是這些。」薑冏偷眼看了呂布和華雄一眼,卻見兩人臉上都沒有太多驚慌或是恐懼的神色,呂布泰然自若,華雄則不為所動,顯然這個數目並沒有將這兩人嚇到。


    「他們每日何時攻城,何時休兵?」呂布又詢問了一句。


    「回將軍,多數時候是日出攻城,日落休兵,但並無固定時刻。」薑冏躬身道。


    「此處距離冀縣還有多遠?」呂布看了看天色,詢問道。


    「不足百裏,日落之前當可抵達。」薑冏看了一眼呂布身後清一色的騎兵,躬身道。


    呂布點點頭道:「尚能戰否?」


    薑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點頭道:「能!」


    「帶路!」呂布揚頭,示意他上馬帶路。


    薑冏初時尚未察覺,直到呂布讓他帶路才反應過來,當即大喜,翻身上馬道:「將軍請隨我來!」


    呂布給華雄打了個眼色,讓斥候多注意四周,以免遭了伏擊,這種事他幹過,所以異常警惕這方麵的計謀。


    薑冏此刻精疲力盡又有傷在身,自然沒能發現呂布的戒備,隻想盡快將呂布帶回冀縣,解了冀縣之圍,忍著傷痛一路快馬加鞭,帶著呂布一行人馬,果真在日落之前抵達冀縣外圍,已經能夠看到羌人的崗哨和在後方警戒的哨探。


    遠處依稀能夠聽到激烈的號角聲和戰鼓聲,顯然戰爭尚未結束。


    「將軍,羌人在外圍設了好幾道關卡,我等……」薑冏正要跟呂布說一說這外圍的情況,誰知呂布根本沒有停馬的意思,帶著千騎將士直奔對麵已經發出示警號角的那些散兵。


    那負責攔截的羌人將士眼看大批騎兵洶湧而來,哪敢阻攔,連滾帶爬的往兩邊奔去,呂布也沒心思跟這些散兵遊勇作戰,他一來便聽到遠處的戰鼓聲,有羌人的,也有漢軍的,顯然雙方尚在交戰。


    再看那些布置的隨行所欲的崗哨,呂布能迅速判斷出敵軍主帥在行軍布陣上不說是外行,但水平一般,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故意如此做來吸引自己進入對方埋伏的可能。


    不過這等時候,破敵機會便在眼前,些許風險該冒還是得冒的,否則打什麽仗?


    於是在薑冏還在遲疑下一步該如何做的情況下,呂布已經率眾殺出,那所謂的重重防線真遇上大軍衝鋒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沒被呂布這千騎沖陣的氣勢嚇破膽,也沒能對這騎陣造成任何威脅,被輕易撕碎。


    正在攻城的羌人也聽到了後方示警的號聲,並已經開始收兵,但相比於漢軍聞鼓而進鳴金而退的風格,羌人雖然也有類似的規定,但顯然不如漢軍那般訓練有素,有的人已經開始撤退,有的人還在攻城,若非守城的也都是一群民夫,換一支有些經驗的漢軍,隻是退兵這件事,就能叫羌人損失慘重。


    但雖然城中沒有一支精銳的漢軍,他們身後卻是殺來一支精銳的鐵騎。


    千餘騎兵在呂布和華雄的帶領下,並未直接沖入敵陣之中,而是貼著敵陣飛奔而過,朝著人群密集的地方便是一通騎射。


    能不能射到在其次,真正要命的是心理上的恐慌和士氣的崩盤,本就有些混亂的軍隊,隨著呂布這一波波箭雨落下來,瞬間便將不多的士氣徹底打散。


    呂布也不戀戰,這邊射完之後,迅速趕向東城門,又是兩輪箭雨後跑去南城門,而後是西城門,這般一圈下來,羌人將領也開始組織騎兵想要阻攔,呂布卻帶著兵馬朝著亂軍中殺去,羌人騎兵不明所以,隻當對方不敢正麵交鋒,也跟著追殺過去。


    那些混亂的羌兵經過之前兩輪箭雨洗禮,早已散亂開,此刻呂布突然一頭紮入戰場,沒有密集的陣型掩護,頃刻間便被撕裂。


    然而更糟糕的是,呂布走了,後邊緊追呂布而來的羌人騎兵來了,這種情況下,哪裏能夠停得下,頓時騎兵跟亂軍撞在一起,剎那間人仰馬翻,相互踐踏而死的羌兵不知有多少。


    這一次呂布沒有奔赴下一個戰場,而是繞了一圈再度殺回來,直撲那些羌軍騎兵,方天畫戟向一頭嗜血的野獸露出猙獰的獠牙,所過之處挨著就死碰著就亡,羌軍開始全線崩潰,呂布趁勢猛追了一通,殺得敵軍狼狽奔逃後,方才轉向朝著下一處戰場過去。


    一直殺到不能視物,羌軍早已丟盔棄甲,漫山遍野的丟下無數屍身退走後,呂布方才在冀州城前重新集結人馬。


    薑冏好勝,雖是庶出,卻自幼想要爭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從小便熟讀兵法習練武藝,自問也是知道兵法的,此前也曾與羌人打過幾仗,並常以此自負,但直到今日,看著呂布以千騎大破兩萬羌軍,那去時如風,攻時猛如雷霆的方式,算是第一次讓薑冏見識到這時間最頂尖的軍隊是如何作戰的,跟尋常的羌兵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整個過程,都是盲目的跟著隊伍跑,直到羌人逃跑,呂布開始重新集結兵馬,薑冏都沒能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將軍,那小子是不是嚇傻了?」華雄注意到薑冏那一臉懵懂的模樣,不由好笑道。


    「讓他去叫開城門。」呂布把方天畫戟掛在馬背上,一邊幫赤兔將鬃毛捋順,回頭看了薑冏一眼,擺了擺手道,十四五歲的少年郎,見過的天能有多大?除非一開始就被選中加入這種精銳兵種,否則很多人可能當一輩子的兵都沒機會見到這等精銳之士。


    華雄點了點頭,策馬來到薑冏身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回家啦~」


    薑冏下意識的舉刀,被華雄揮刀摁住,瞪著他道:「這是何意?」


    薑冏直到此時才算徹底回過神來,見狀連忙收刀,對著華雄一禮道:「將軍恕罪,在下絕無冒犯之心,隻是一時胸懷激盪,未曾回神。」


    「能全程跟著,還算不賴,快去叫開城門吧,將士們早已疲乏饑渴,我們這可是為解冀縣之圍而來,總不好讓我等餓肚子吧?」華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哈哈笑道。


    「喏,在下這就去!」薑冏連忙答應一聲,告辭離開,直奔城門下,亮明了身份後,要求城頭守將將城門打開,放呂布等人入城。


    之前呂布率軍破敵的場麵,城頭的軍民都是看著的,雖然有人擔心這支人馬也是心懷不軌,但一來多少有些好感和敬畏的,二來薑冏以人頭擔保,最終在薑源的保證下,還是將呂布一行人馬迎入了城中。


    呂布也沒跟這些人客套,將士們奔波一日,而後又是一場大戰,雖然勝的酣暢淋漓,但體力的消耗是實打實的,隻是簡單地交代幾句之後,便安頓將士們休息,並請冀縣令備好明日早食……


    ------題外話------


    三天,每天五更,鬍子沒食言,其實應該是不會這麽緊吧的,但注意力一直無法完全集中,往往寫上幾百字,然後突然瞄一眼手機,不知道怎的,手機自己就到了我手裏,然後打兩把,一看時間,臥槽,這麽久了,趕緊碼字,然後這樣往復循環,一直想要克服,但沒能克服了,接下來我盡量三更,大家放心,遊戲和抖音剛剛都被我卸載了,一定可以的~我的時間不能浪費在這些東西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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