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知道厲尋川吃醋了,手摸到厲尋川背後偷摸掐了他一下, 才回復袁君昊:「我還是不吃了吧,晚上得和他對劇本。」


    厲尋川忍不住唇角上彎,一臉得意的揚著下巴。


    袁君昊之前就挺煩厲尋川, 現在對他也沒什麽好感。更不知道厲尋川在這得意個什麽勁兒,鼻孔都快對著天了。


    「沒事,對戲比吃飯重要。」袁君昊心有遺憾,但也自知不能強求。可是他心思沒滅,繼續問道, 「那哪天你有空的話,是不是可以...」


    「也不可以。」接話的人又是厲尋川,「他每天都得和我對戲,休息的時候也從早對到晚, 一分一秒都擠不出來。」


    「......」袁君昊快被氣得吐血了,看向樂聲,「是這樣嗎?」


    樂聲點點頭。他和厲尋川確實每天都會對戲, 對完戲再做點別的。總之他沒有空, 這句話倒是真的。


    袁君昊的表情不算好, 但依舊對樂聲溫柔地笑著:「沒事,那就等以後有機會的。」


    他話音落下,樂聲和厲尋川就被嚮導喊過去拍戲。他眼瞧著樂聲沒來得及給他任何回復就被厲尋川拽走, 一個人站在風中淩亂。


    厲尋川拉著樂聲往嚮導那邊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袁君昊一眼,低聲道:「他對你有意思,你離他遠一點。」


    「吃醋了?」樂聲都聞到了酸味,晃了晃厲尋川的手臂示意他放心,「你這麽高這麽帥,身材這麽好唱歌這麽棒,白給我十個帥哥我都不要,我就要你。」


    被好一通誇獎,厲尋川心情稍微好了點,捏著樂聲的手指:「我就是看他用那種眼神看著你心裏鬧心。」


    「他看他的,反正我隻看著你不就得了。」樂聲說完盯著厲尋川的臉,「我家哥哥最好看。」


    樂聲的話真的太犯規,厲尋川恨不得把樂聲抱起來轉幾圈。


    嚮導還在遠處催,看這倆人還在談情說愛,直接伸手拽住他們的耳朵往前扯。


    樂聲和厲尋川疼得齜牙咧嘴,嚮導才鬆手:「到了片場,一切要以拍戲為主。你們兩個不知道?」


    樂聲:「知道,知道。」


    樂聲趕緊和厲尋川一起拍接下來的戲份。但兩人遲遲入不了戲,又被嚮導修理一遍。


    「再來最後一次,要是這條還不過,你倆看著辦吧!」嚮導麵帶怒色,讓樂聲和厲尋川心裏有點數。


    好在嚮導的話起了些作用,樂聲和厲尋川終於入戲。


    這場戲接著上一場的戲繼續拍攝,樂聲已經被厲尋川拽到醫院的走廊。


    走廊裏群演從兩人身邊走過,厲尋川帶著他跌跌撞撞,碰到了不少人。


    樂聲幻想著自己就是浦小舟,想著此時浦小舟應該用著什麽樣的表情把台詞說出口。


    他醞釀幾秒,眼眶微紅,用沒被攥住的手去拉厲尋川的衣角。


    「我害怕。」樂聲說完眼淚就流了下來,「我怕你死,像我爺爺那樣。」


    「你怕也沒用,你再怎麽怕,我也活不下去。」厲尋川說這話的時候都覺得韓沉這個人殘忍,但他又無法責怪韓沉。


    說到底,韓沉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了口。


    樂聲哭得更大聲了,緩緩上前從後麵環住厲尋川,淚水浸濕了厲尋川後背的衣衫。


    厲尋川渾身僵硬,看著環在腰間的手臂不知道要不要把它們拉開。他遲遲未動,不知道是捨不得片刻的溫暖,還是捨不得推開少年,傷害到少年的心。


    「你別死...」樂聲用頭死死的抵在厲尋川身後,把眼淚全擦在了他的身上,泣不成聲,「那天,我不讓你看別人給我寫的情書,是因為...我發現自己好像喜歡...」


    「小舟。」厲尋川及時打斷樂聲的話,「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我就算個過客,在你身邊呆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不見。」


    「不是的。」樂聲拽著厲尋川與他麵對麵,眼對眼。他抬起厲尋川的手,指向自己的胸口,「你不是過客,你永遠在我這裏。」


    「我喜歡你,哪怕你死了我也喜歡。」


    厲尋川恍惚片刻,他知道這句話看似幼稚,卻讓他內心泛起波瀾。事實上浦小舟也確實如此,在韓沉離世之後帶著這份喜歡,獨自活下去。


    韓沉被這句幼稚的話打敗,就是在此時此刻,他放下所有顧慮接受這份喜歡。這個世界太冰冷,他在海裏漂泊沉淪,現在行舟拉他上岸的人來了。


    他終於不會覺得冷了。


    「小舟。」厲尋川聲音特輕,喉嚨哽咽把樂聲用力攬進懷裏,「謝謝你。」


    嚮導喊卡,樂聲和厲尋川過了幾秒鍾才緩過勁來。


    厲尋川給樂聲擦了把臉,眼淚鼻涕蹭了一手。


    「你真不嫌髒。」樂聲嘴裏這麽說著,卻拿起厲尋川另一隻手繼續在臉上抹了一把。


    「寶貝流出來的眼淚和鼻涕是金沙,哪裏髒了?」厲尋川話說的好聽,見樂聲笑了又多誇了幾句。


    「你好噁心...」樂聲邊說邊跟著厲尋川往躺椅上走。


    厲尋川忍笑,等樂聲坐下來遞他一瓶水:「但是你喜歡聽。」


    樂聲一下就被水嗆住了。


    厲尋川:「咳出來的口水也是...」


    「打住!」樂聲製止住厲尋川接下來的話,「你再說下去我就要吐了。」


    厲尋川這才閉嘴。


    沒有戲份的袁君昊也在躺椅上休息,他被無視在一邊,雲裏霧裏地聽著樂聲和厲尋川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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