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厲尋川輕輕捏著樂聲的臉頰。


    樂聲抿了下嘴,把情書拿在手中,用指尖指著:「你說要給我一個家,是什麽意思?結婚領證?」


    「不然呢?」厲尋川鉗著樂聲的腰把人向上提了提,讓樂聲坐在他的腿上,「光談戀愛不結婚,和耍流氓有什麽區別?」


    「國外可以註冊,如果你想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樂聲打斷。


    「可是,你家人都不會反對的嗎?」樂聲道出心裏的顧慮,「反正我是沒有家人,不用在乎這些。但是你父母能接受你出櫃嗎?別到時候逼著我們分手,我豈不是成了被拋棄的小可憐。」


    「不會的。」厲尋川的聲音篤定,目光也堅定,「我父母在國外,思想一直挺開放的。等什麽時候有空我帶你去見見他們,他們會喜歡你的。」


    厲尋川又滿是憧憬地繼續說:「以後我們會時常舉行家庭聚會,我們和我的父母,圍在餐桌前聚餐的場景一定很熱鬧。你不再是一個孤單的孩子,你有愛人,有家人。」


    樂聲又想哭了,捂著厲尋川的嘴說:「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就要哭一晚上了。我才二十二歲,被你說的現在就想邁進婚姻的墳墓了。」


    「怎麽就是墳墓了?」厲尋川笑著回答,「不比現在這樣,隻能偷偷摸摸的強多了?我們有共同的房子,改變彼此的稱呼,到了床上你在我身下哭著喊老公。」


    樂聲感動的內心被厲尋川下流的話衝擊成瓦片,難為情的同時還有些期待。他幻想著以後對著厲尋川喊「老公」的情景,就腦子發懵。


    他突然想這一天能夠快一點到來,他想早點有個家,早點有家人。


    但眼下他們實在太忙,《樓上》這部戲還有小半的劇情沒有拍攝。等拍完了樂聲休息兩個月又要進《孤兒院》的劇組,在此期間厲尋川要一直準備開巡演的事情。


    等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估計今年就要過去。


    看出樂聲的表情有些遺憾,厲尋川哄聲問:「怎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樂聲倒也沒有遮掩內心的想法,直白地開口:「是不是還要等好久才能把你的承諾兌現?我還挺想快一點改變彼此的稱呼的。」


    厲尋川呼吸漸緊,對樂聲留下句:「等我。」


    他動身走回自己的房間,等再次回到樂聲身邊時,手裏多了一根水性筆。


    「現在也可以改。」厲尋川邊說邊執起樂聲的手,在樂聲修長潔白的無名指上用筆畫了一個圓環。


    他畫的時候很認真,就好像認真正藝考的美術生。


    就是厲尋川的美術功底太差,一個簡單的指環,線條卻歪歪扭扭。但樂聲就是被厲尋川的笨拙勁兒感動得不像樣子。


    「好了。」厲尋川終於畫好,把手和筆一起亮到樂聲麵前,「彼此交換戒指,所以你也得幫我也畫一個。」


    樂聲笑了,眼裏又泛著淚光。他低頭在厲尋川的無名指上畫下同樣的戒指,隨後用力撲進厲尋川的懷裏。


    厲尋川被慣力帶得摟住樂聲後退兩步,等穩住步伐的時候用手輕輕拍了拍樂聲的腦袋。


    樂聲情緒還是很激動,活像隻衝動的小野狗。


    他不停地衝著厲尋川齜牙咧嘴,小乳牙恨不得把厲尋川的耳朵給咬掉。


    小狗性子野了些,感覺這樣還不夠自己磨牙的,變本加厲地用厲尋川的耳朵幫自己磨牙。


    厲尋川還是頭一次見到樂聲變成這個樣子,覺得又好笑,又可愛。


    他輕笑幾聲,頭枕著沙發扶手,表情故作嚴肅道了一聲:「寶寶,你要幹什麽?」


    樂聲沒有回話,隻是彎身往厲尋川懷裏拱了拱。


    他搖頭晃尾的模樣讓厲尋川的心都融化了。


    厲尋川像是真的看到了樂聲身上的耳朵和尾巴,忍不住撓撓小野狗的下巴。


    樂聲哼哼兩聲,才睜開眼睛看著厲尋川。


    他兩手攥著厲尋川的雙手,字字清晰地糾正道:「親愛的,你說的不對。是你的寶寶,要對自己的老公幹什麽。」


    第54章 醋意


    折騰到淩晨兩點多,樂聲叫的嗓子都啞了。


    「禽獸, 我想喝水…」他渾身無力, 就連眼角都是紅的。


    厲尋川摩挲著樂聲的臉龐,掀開被子下床。


    屋裏的燈一直亮著, 剛剛厲尋川說什麽都不肯關燈,非讓樂聲親眼看著兩人做這些事情的全部過程。


    厲尋川拿著水杯回來,坐在床邊。


    樂聲伸出手臂, 露出的皮膚上有星星點點的痕跡,身上更多。


    厲尋川的身上也沒好到哪去,被樂聲咬的牙印哪裏都是。


    但是他很開心,活了二十八年,他第一次遇見愛, 第一次抓住愛。在床上聽見愛的人對著他叫出世界上最親密的稱呼,隻覺得心像熱浪,溫暖又洶湧。


    厲尋川從前沒想過會喜歡上男人,現在他喜歡了。他從前沒想過會喜歡上音癡, 現在也喜歡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隻因為這個人是樂聲。所以才能夠一次次地突破底線。


    厲尋川想到這,扶起樂聲喝水, 然後又把手伸進了被子裏。


    樂聲被嚇了一跳, 緊著往床的裏側躲:「你要把我榨幹嗎?」


    厲尋川看了眼樂聲的屁股, 又把手掌放到樂聲眼前晃了晃:「榨幹了嗎?剛剛還像幫我洗了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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